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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视线撞了个正着,完了,舒柏晧心猛地跳了一下,连忙转了下头,看向自己脚边浅棕色木地板。
他的脸颊一点一点的发热,几乎要热到耳根,他知道温博凉还在看他。
舒柏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一路上,温博凉总是在看他。飞机上、车上、还有现在。温博凉不在意的时候,他总能看得正大光明,现在温博凉开始看他,顿时让他的偷看事业陷入僵局。
温博凉开口了,他说:“以前我们同学的时候,你也叫我温总吗?”
“当然不是了,”舒柏晧说。
那时候温博凉不是总裁,大家都是同学,正常情况便叫名字,可温博凉这三个字,舒柏晧总觉得比其他字要重一些,只要念起来,便喉咙发紧,所以他连叫名字都叫得少。
工作后大家成了上下级,姓后面带个职位,叫起来公事公办,倒让他轻松了不少。
“那你叫我什么?”温博凉说,他微微皱眉,似乎也在自己的记忆里寻找。
舒柏晧似乎跟他说话并不多,而他自己也是个少言的人,所以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就,就叫名字吧,”舒柏晧干笑了一声,他抓了抓刘海,说:“温总问这个干嘛?”
他觉得温博凉有一点不一样了,这给他一种压迫感,温博凉以前不会在意这些,温总这个称呼他叫了快五年,温博凉一次都没有提出异议。
“没什么,”温博凉眼神再次聚焦在舒柏晧的脸庞上,说:“只是突然想起来了。我们这么多年同学,在公司这么叫正常,但私下也这么叫,不生分了吗?”
“啊……”舒柏晧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也……也是吧,”
温博凉的眼神依然没有收敛的意思,他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似乎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如果不是因为舒柏晧太了解温博凉了,他几乎以为温博凉知道什么了。
他将抓正了的刘海又拨歪,说:“那……那温总觉得叫什么比较好?”
叫博凉吗?
他心又飞进了一只愚蠢的蝴蝶。
因为这,他嫉妒了周天宇好久。嫉妒周天宇厚脸皮,凭什么他们根本不熟,还能叫得那么亲昵。他一边嫉妒周天宇不要脸,一边懊恼为什么自己脸皮这么薄,只有温博凉哪天也允许他这么叫了,他的这点委屈才能抹平。
可以……这样吗?
“随你,”温博凉看着他沉声说。
“我……”舒柏晧咬了一下自己的舌背。他再次告诫自己——不能说。
他们之间有一条银线,那是他最安全的距离,他知道,只要哪一天跨过了,他就完蛋了。
“公司人那么多,如果我叫太亲近了,被别人听到会对温总产生不怎么好的影响。他们可能会说你用人唯亲,因此没有了工作积极性。”舒柏晧说。
“是吗?”温博凉唔了一声,他转过头,将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打开,屏幕上的荧光映在了他的镜片上,让他的眼神有点难以捉摸,他点了点头,说:“也是。”
温博凉的动作意味着他要开始工作了,舒柏晧马上安静下来,拿着自己的水杯去了洗手间。
舒柏晧一个人安静的站在镜子前,心里不是滋味。
为什么他刚刚不说?温博凉已经说随他了,为什么他还不敢?他到底在怕什么?
他怕他知道,又怕他不知道,还怕他知道却装作不知道。
热水在镜子上蒸出了一层雾,舒柏晧用手抹了一把,房间外传来细碎的声音,椅脚在地上摩擦,西装被叠了起来,热水壶被插上了插头,那是温博凉的声音。
早已熟悉的酸涩咽了下去,舒柏晧的心情一点点平复了下来,他关了水龙头,他要告诉温博凉,他也不想这么生分了,他也要和周天宇一样,做他亲近的朋友。
舒柏晧刚走出洗手间,外面有人敲门,小李他们在找他。
温博凉跟他住在一起的消息还没传开。大家都以为温博凉住在楼上的大套房里,而舒柏晧则跟小周分一间房间,于是兴高采烈地跑来找舒柏晧一起出来玩。
所以他们完全不会想到,来跟他们开门的,竟然是穿白衬衣的温博凉,这让他们下巴惊掉。
小李顿时连句利索话都不会说,“温……温……温总……”他磕磕绊绊半天,总算将话说清楚,“我们,我们搞了个活动……”
他们本来只想叫舒柏晧下去的,但大老板温博凉也在,他们不可能不意思一下,于是只能睁着眼说瞎话,“想请您,”他求助地望向舒柏晧,“还有舒总一起去。”
舒柏晧有点无奈,他是一个“重色轻友”、“见利忘义”之人,他压根不想这群一周7天,一天12小时,睁眼闭眼都会见到的冤家们去什么鬼的室外活动,他来这里其实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跟温博凉待在一起。
温博凉转头看向他,说:“要去吗。”
舒柏晧碍于情面,不得不去,但还是不服输地挣扎了一下,说:“外面下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