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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摇着的吊兰。
深冬天气里,这株吊兰却长得绿绿葱葱,可能是因为多了一个人的照顾,甚至比在舒柏晧自己家时还要好。
舒柏晧腾出一只手,将吊兰抱了下来,也带回家。
电梯的数字不断变化,最后电梯门开了,呼呼的冷风灌了进来。舒柏晧一个激灵,突然清醒了一下,他为什么一定要走呢?其实可以再等一下的,可以等温博凉回来后再搬走,温博凉说他可以继续住在这里的……
舒柏晧猛地转过身,电梯门在他面前缓缓合上,指示灯闪烁了一下,最后不留一丝缝隙,他这才发现,自己走得匆忙,连房卡都没有带。
*
从温博凉家中搬出来后,舒柏晧突然闲了不少。他想起来,前段时间朋友吕飞一直吵着要跟他一起喝酒。
舒柏晧朋友不算多,大多点头之交,这大多与他性格有关,他满心只装了一个人,其他人谁也放不下,而吕飞是他为数不多朋友之一。
于是从温博凉家中搬出来的第二天,舒柏晧打电话把吕飞约了出来。
他们去高中附近的烧烤摊子撸串。他们点了百来串肉串,一些素菜,一扎啤酒,然后开干。酒一下肚,吕飞话匣子便开了,跟舒柏晧滔滔不绝地讲他最近的生活。
吕飞现在也混出了名堂来,进了世界500强的央企,做销售经理,还交了一个女朋友,是他顶头上司。这可把他得意坏了,两人整天蜜里调油,你侬我侬,对舒柏晧这个单身狗极其不友善。
“今天我出门的时候,”吕飞跟舒柏晧说:“小丽问了我半天,问我要去哪儿?跟谁见面,我说我去跟我老哥们喝酒,她这才放下心,”说完吕飞点开手机查看微信,他那手机壳一亮,几乎闪瞎了舒柏晧的眼睛——已有女友,比你漂亮,比你有钱……
舒柏晧忍无可忍,这小子胆儿越来越肥了,连自己的上司都敢泡,舒柏晧说:“这个世界现在对单身狗都这么残忍了吗?她是你上司,你怎么下得了手?”
吕飞哈哈笑了两声,说:“你不也想泡你上司吗?这不是没机会……”
吕飞是唯一知道舒柏晧心事的人。吕飞人虽然咋呼,但心特别善良,知道舒柏晧的事后,也没有因此对舒柏晧疏远,或者戴上有色眼镜,依然跟他哥俩好,只是刚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极其悲愤欲绝,说:“没想到你居然在外面有人了,我以为,你要弯也是为我弯,你真不是兄弟……”当然,这只是些玩笑话。
舒柏晧干笑两声,讪讪喝酒。
吕飞说:“你小子也够重色亲友,自从搬去跟温博凉一起住之后,几天都不搭理我,怎么,今天倒有时间出来见我了。”
舒柏晧说:“昨天温博凉出差了,去美国,今天早上刚到。”
吕飞刚要说怪不得,你这重色轻友的玩意儿。
舒柏晧接着说:“温博凉知道了。”
他顿了顿,喝了口酒,让自己的声音平稳点,“他知道我喜欢他了。”
“啊……”吕飞一愣。
“什么时候知道的?”吕飞问。
“不确定,”舒柏晧说,“大概是昨天吧。”
舒柏晧把大概发生了什么跟吕飞说了说,吕飞一直男,听也听不怎么懂,他跟舒柏晧碰了碰酒杯,说:“晧子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心也太实了。”
吕飞恨铁不成钢道:“这么多年,你硬是在温博凉这棵树上吊着,虽然这树是比其他人要周正点,但难度系数也太高了。我认识他开始,就没见过他跟谁谈过恋爱,我觉得他可能是无性恋,就是谁都不喜欢,就喜欢他的互联网。你等着吧,等他自己发明出个机器人来,他就跟他机器人一起孤独终老了!你自己说说看,你这是不是缺心眼?”
舒柏晧觉得自己不是缺心眼,他缓缓喝了一个酒,两只眼睛亮晶晶的,说:“不会的,现在技术还不够。再说了,十年都过过来了啊……”
吕飞鼓了鼓眼,说:“多少年了,如果能攻下来,早就攻下来了!”
舒柏晧老脸一红,说:“瞎说,谁说我要做攻了?”
“得……”吕飞不明白他们这些基佬的脑回路,无言以对道:“我服气,你继续,我喝酒。”
舒柏晧跟吕飞又吹了几瓶,最后一桌子玻璃瓶。舒柏晧天生海量,每次出去应酬,都只有他把别人喝趴下的份儿,这跟温博凉刚好相反,和他们大多数地方一样。
吕飞酒量便差得远,一会儿便趴下了,倒在桌子上语无伦次,一会儿说抱着舒柏晧说:“小丽!老子爱你一万年。”
一会儿又垮下脸,跟舒柏晧大吼大叫道:“死耗子,怎么说也不听。温博凉到底哪好了?不就长得帅一点,比普通人有钱点吗?我要是女人,我也爱他……”然后哇哇干呕了两声。
舒柏晧实在无语,硬拽了吕飞一把,差点把他胳膊扭断了,才没让他被车撞死,“有你这样的吗?朋友攻不可欺,懂吗?”
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舒柏晧终于把吕飞女票给盼到了。吕飞的女朋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