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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
麦兴确实是个鸡贼的,闹了这么一出,结果没出人命,竟也就这样给压了下去。但圈子里都知道了有这么回事,贺承的爱人被麦兴打了一顿,这话传出去小则失了贺承的面子,大则毁了贺家的颜面。
情人爱人,出了事没人会同情,只会让外面觉得男方没本事,护不住自己的人。
不得不在病床上躺一个月的许然就像个附属品,被提起来也只会得到轻飘飘的一句,“挺惨。”
挺惨。许然甚至不觉得这是好意,反而像茶余饭后的资谈。
“……就因为这个,贺承他爸很生气,收了他手里的工作,”白锦明啃着哈密瓜道,“最近他正在气头上,我就没带他来见你。”
许然笑笑,“别带他来了,就算之前不生气,来了他也会发火的。”
“你不想见他?”
“……”
想。
也只敢想想。
白锦明把瓜皮丢进垃圾桶,看了一圈,目光最终停留在角落里的背包上。
“明天出院?”
“嗯。”
许然低头叠着病号服,折好了又给打开,反反复复。
“行吧,”白锦明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你先把自己安顿好,等没有其他事烦心了,是想见他还是怎样,到时候来找我。”
“好。谢谢。”许然仰着头对他笑。
等白锦明离开了,许然才渐渐收敛了笑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笑得多了嘴角会僵硬,有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在笑,还是单纯的肌肉反应。
从医院出来,只有一副拐和一个小小的背包,背包还是胡医生友情赞助的。许然先去单位处理了一下堆积下来的手续,然后到银行查看存折。满打满算卡里还剩两万,刨去预留的房租,还不够给贺承还医药费的。
许然站在取款机前一筹莫展。
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许然虽然没有过男子汉的时候,但也真的是第一次为钱感到为难。
实在不行就只能跟白锦明借了。虽然拆东墙补西墙实在是不好,但欠白锦明的,总比欠贺承来得心安。
这个事儿得慢慢考虑,许然回了家,对着一屋子灰尘哭笑不得。简单收拾了下卧室便躺下,让冰凉的被窝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好好睡了一觉。
再醒来是晚上十点,许然在被子里睁着眼愣神,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家里的座机在响。
这座机号码是上一户留下来的,许然磨磨蹭蹭地下了床,走到客厅,那座机还不知疲倦地唱着歌。
“喂,您好?”许然睡眼惺忪地接起。
“请问是许先生吗?”
意外礼貌的语气,对方那儿似乎是个会所,背景音是悠远的英文歌,夹杂着细碎的欢声笑语。
许然困惑地眨眨眼,“是我,请问您是……”
“是这样,我是麦尔酒吧的职工,贺先生在我们这里喝醉了,您如果方便,可不可以来将他接走?”
“……”
许然有点懵,仰起头,眼睛在天花板上转了一圈,问,“什么?”
对方很有耐心地将刚才那段话重复了一遍。
脑袋里有个声音嗡嗡作响,许然将听筒离自己远了点,像看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看着它,嘴上却答,“好的,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后许然想抽自己一巴掌。
立即联系白锦明,却被告知对方今晚有紧急会议无法接电话,许然站在客厅里像只无头苍蝇,这儿转转那儿看看,却找不出个方向。
麦尔酒吧,他知道这个地方,那是贺承最喜欢的酒吧,有点小资情调。一有烦心事的时候贺承都会去那里坐坐。
喝醉到需要店员给家人打电话来领人的程度,他是喝了多少啊……他的胃受得住吗?
越是慌乱,脑袋就越往乱七八糟的方面去想。许然想到了白锦明说过的那些话,想到了贺承以前被他父亲施压的时候,想到贺承喝伤了胃半夜送到医院急救的那天。
一咬牙,许然拄起拐,出门打车。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你岸 的地雷
第三十章
麦尔酒吧在酒吧街的最深处, 许然的装束就与整条街格格不入,更别说拄了一双拐。进门的时候门童看他都有些惊讶,差点给拦在外面,幸亏有店员迎上来,礼貌地问,“您就是许然先生吧?”
“是我。”许然慌乱地点头, 看着店员在前面引路。
贺承倒在包间的沙发上,店员进去后先蹲到他身边, 轻声说,“贺先生,许先生来了。”
贺承没有反应。
许然站在门口, 心情复杂地看着倒在沙发上的男人。
一个月不见, 贺承瘦了, 眉宇间的皱痕更深, 应该是操了不少的心。店员想去架他的肩膀, 被贺承狠狠甩开。
许然缓缓走过去,艰难地坐到沙发边上,将手覆在他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