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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给侍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场。
主角之一离开,一个麦兴勾不起大家的兴趣,渐渐地人群散去,留下白锦明在原地,不敢随便走动,也不敢给贺承打电话问问情况。
直到晚上六点散会,他才接到贺承的短信。
——过来,喝酒。
白锦明赶到的时候,贺承面前已经摆了两瓶洋酒,都见了底。
“行了,少喝点。”白锦明从他嘴里抢出酒杯,对酒保说,“来点白开水。”
贺承红着眼睛瞪他,口齿倒还清晰,“喝什么水,喝酒去。”
说着还要伸手拿酒,被白锦明一巴掌打开。
“你最近喝酒越来越不忌口了,忘了以前胃穿孔进手术室的日子了?”白锦明皱着眉问。
贺承哼哼两声,没有答话。
“你爸说你没?”白锦明试探性地问道。
贺承皱起眉,闭上眼睛。头顶的灯光太刺眼,晃得他头晕。
“说。怎么可能不说。”贺承难受地喃喃着,“不就是个许然,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是哪儿都有他。”
过去?白锦明在心里说,十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过去就过去。
可贺承不懂。白锦明也不明白了,这么大一个男人,该经历的也都经历过了,怎么可能不懂?
在感情上,贺承幼稚得像个没开窍的孩子。觉得自己喜欢一种口味的糖,就非要得到它,即便手上已经有了非常好的糖果,也对一开始看上的那颗不依不饶。他根本不去想如果那颗糖不属于自己应该怎么办。他只固执地认为但凡是自己看上的,就一定会是他的。
乔安是最初的那颗糖,他已经很努力地向贺承发出了“我不属于你”的信号,可贺承根本视而不见。
许然是被贺承捏在手中的那颗,他承受着被捏碎的痛苦对贺承说着“我爱你”,可贺承从来不会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心。
现在被捏碎的糖果从指间漏掉了,他又开始觉得不习惯。当事人没有自觉,可白锦明看得出来,这些天贺承不断地寻找新家政,其实就是为许然空出来的那一点缝隙找补。专业家政做的清洁都让他不满意?所有人做的饭菜都不可口?如果说一个两个不顺心意情有可原,三个四个五个,那就是贺承自己的心病。
白锦明不知道该怎么提醒他。说多了贺承又要生气,最近一段时间酒喝多了,连带着整个人都变得愈加浮躁。
再这样下去,贺承会在醒悟之前先一步崩溃。
担忧之余心里又有一只小虫悄悄地爬着,让白锦明觉得酸痒。
他活该。
忘了这是第几次产生这样的想法,但白锦明清楚地知道,贺承活该。
如果这辈子再没有人像许然那样深爱着他,如果贺承永远找不到一个可以共度一生的人,那都是他活该。
他在许然身上透支了所有宠爱,总要为此付出代价。
想到许然,白锦明隔着衣服兜摸了摸手机。他知道许然在哪儿,可他永远也不会告诉贺承。
就当是行善积德吧。白锦明偷偷在心里对自己这个混蛋发小道了个歉。
待在酒吧贺承就不断地要酒喝,到最后整个人都意识模糊了。白锦明怕他喝出事,好说歹说才将他劝上了车。
“你好好待着,我送你回家。”被迫做司机的白锦明认命地说。
他知道贺城在附近有套房子,开到路口刚要往小区里拐,谁知贺承拍了拍他的椅背,说,“往前开。”
“什么?”白锦明一愣。
贺承的眼神透着一股异样的清明,指着前方说,“往前开!”
“……”白锦明拗不过他,只能接着向前。
贺承指挥着他在夜晚的城市里穿梭,走着走着,白锦明脸色变了,也沉默下来,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抓紧。
“这儿,拐进去。”贺承命令道。
白锦明拐到小区门口,对门岗说,“四单元六楼,户主……许然。”
他赌了把贺承不记得更改户主的名字,门岗查了身份证,开门放行。
喝醉了的贺承完全把他当成了出租车司机,让他停到楼下的停车线上。白锦明想扶他上去,被贺承一把推开。
“……贺承,这个家里没人照顾你。”白锦明不确定他现在记不记得许然已经走了。
贺承看他一眼,没有理。
白锦明看着他摇摇晃晃上楼的背影,有些担心,转念又想,算了,让他自己悟去吧。
外人又能做什么呢。
贺承上楼打开门,对着黑漆漆的屋子皱起了眉头。
他记得这里应该有人点亮了满室灯火,笑着将他迎进去,再给一个他并不想要的拥抱。
灯火很暖,那个人的手心很凉。
这冷冰冰的屋子是怎么回事?
贺承晃荡进了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脚下一滑差点跌倒。
这一下,脑中瞬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