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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苛刻了,太太也摇头叹息。
古家这一房人丁不旺,古鹏有个庶出的姐姐已经嫁人,太太生了古鹏,房里两个通房一无所出。
已经二十岁的古鹏没有孩子成了老爷太太的心病,比这个更要命的是他不近女色。
古鹏住在听雨轩,哑奴跟着管家绕过长长的回廊,才拐进竹林后的大院。
正房有六间,宽敞明亮。
院子里不少衣着华丽的婢女忙碌,一个丫头正在给廊下的鹦鹉添食水,见又来了丫头翻了个白眼儿。
管家只说一句:“这是你们院里新来的。”就不再管哑奴转身离开。
人老奸,马老滑,从太太的反应来看,这丫头也只能做一辈子奴才,管家自然不愿意和她多费口舌。
扫地的丫头嫌碍事,不时用扫把戳她的脚,浇花的淋湿了她的鞋子,几个婆子聚在一起取笑她还是个哑巴。
穿着光鲜的大丫头也是有几件像样的银首饰的,一个个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炫耀自己的手镯珠花,满脸都是讥讽的神色。
瘦弱的哑奴不知应该去哪儿,身边过去的所有人都不是很友善,连做粗活的丫头都嫌弃她碍着自己走路,可她明明又瘦又小,能占多少地儿?
给小哑巴解毒
古鹏陪父母吃过了饭,见傻丫头提着个包袱站在院里他也笑了,伸手接过她的包袱笑问:“今天天不亮你就起了,怎么不进屋去睡一会儿?”
看着少爷一手拿着哑奴的包袱,那只手拉着哑巴的手,趁机来刷存在感的丫头们嫉妒了一脸。
古鹏带着哑奴先去了给哑奴准备的厢房,虽然小小的一个杂物间,可一张小床一张桌子和两个箱子都是崭新的。
古鹏把东西放在那个空箱子里同她说:“以后你的月钱体己你自己收着,平时你吃住算我的。
将来嫁人的时候家里照旧是有份赏赐,若是配给本家小厮,还有嫁妆。”
古鹏想起她的毒,给药庐送信每天给哑奴送一碗药,又给她诊脉察觉好了很多同她说:“你觉得好些没?你的毒中的奇怪,解的也奇怪。”
哑奴点点头,冲着少爷一个万福示意真的好了很多。
古鹏把哑奴带到自己房里的外间屋,指着那张红木雕云纹嵌理石罗汉床说:“你且睡那儿,我晚上吃茶唤你方便。”
然后又带着哑奴进了自己的卧房,告诉她自己平时的衣裳鞋袜在哪儿,最后带她去了书房,指着最里面那排说:“那些是我开蒙时浅显道理的书,你闲了自管拿来看,多识些字以后少爷出门带你一个就够了。”
他翻找出自己幼年用的小算盘给她笑说:“你再练练,你手小用这个方便。”
哑奴很喜欢这个红木小算盘,拨着那颗颗小珠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嘴角略微弯出了弧度。
少爷见她笑了,自己也咧开了嘴,拿出他上学时候的描红本子递给她:“没事也学学写字,你挺聪明的,我是不信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那套谬论。”
哑奴好像不喜欢描红本,看着它就噘嘴现出叛逆的神情。
古鹏也不勉强,又带着他围着大宅绕了一圈儿,指给她厨房,花房,药庐等地儿,又指着祠堂说:“这里不许人靠近的,其余的地儿你随便逛。”
深知家里下人刁钻,恐怕他的小哑巴被人欺负了去,他亲自带着熟悉了府邸,一般仆人也就歇了上来踩一脚的心。
管家娘子照例要给新来的丫头立规矩,太太在窗外瞧着房里那俩人在念书,哑奴目不斜视地研墨,儿子写几个字还笑嘻嘻同她说句什么。
她招手示意管事的不用去了,家里丫头无非忌讳偷盗,搬弄是非和妄议主人,哑奴看着规矩又不会说话,用不着麻烦。
到了大宅哑奴的婢女服已经换成了上好的棉布,太太为了给儿子面子,还额外赏了哑奴几身颜色鲜艳的。
儿子看哑奴的眼神里闪着光亮,太太自然明白他这傻小子要开窍。
虽然做妾也不能要个哑巴,可儿子既然不讨厌她贴身服侍,只怕这傻小子头一遭儿还得着落在熟悉的女人身上。
在太太眼里丫头无非就是主人的一件玩物,进了少爷房里的丫头,自己肩负着给少爷开蒙解闷的责任。
主仆适应了这阵子没闹出什么不愉快,古鹏闲了喜欢逗逗哑奴,偶尔运气好把她逗得抿嘴笑下,少爷就能多吃两碗饭。
瞧着她拿个掸子把书架收拾地一尘不染,分门别类摆放整齐不说,连一些古旧的竹简都用软刷子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