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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辉坐在油灯下,翻开着染了血迹的白色绢帕,那日他和哑奴被一群女人殴打,匆忙之下哑奴又把这手绢给他擦血。
右下角的兰花栩栩如生,哑姑娘果然蕙质兰心。
他把手帕贴在脸上,把玩了一会儿又贴身收好。
大户人家的通房看起来富贵,中途被弃的大有人在。
他替哑奴可惜,又希望她能受宠一辈子。
翠微怒气冲冲回了自己冷冰冰的屋子,把案上的花瓶,瓷器统统丢在了地上。
弟弟眼里自己这正经的姑奶奶竟然不如一个下贱的小哑巴婢女,还有那不识好歹的绍辉,着实可恶。
平时服侍翠微的婆子李嬷嬷仗着是翠微的亲姨母已经家去休息了。
后院就几个新买了小丫头战战兢兢瞧着房里主子发疯。
见她们谁都不进来,翠微大吼一声:“我又不是鬼,还能吃了你们,下贱的丫头要成精,姑奶奶一定要那小哑巴好看!”
她又推翻了桌案,茶壶茶碗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几个丫头低着头收拾,古翠微骂道:“没有规矩吗?跪着捡!”
小丫头手冒出了血,翠微依旧冷脸瞧着。
瓷片子没收拾完姑奶奶催着叫热水洗漱,又嫌丫头服侍的不周踹翻了盆子。
定州郊外翠微的小院,实打实鸡飞狗跳的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佬倾城一笑地雷包养。
您破费了。
哑婢要翻天
少爷把佃农的赏发放了,自然有人学给他厨房小插曲,少爷偷笑了一下给张嫂子的赏又添了些。
张嫂子得了头等封儿的赏赐,越发对小哑巴恭谨起来。
这丫头看似年幼可欺,心眼一点儿也不少,她按着张嫂子低个头儿,旁人也就收敛了。
俩人出庄子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了,张嫂子命人拿了油灯挂在车上,又给小哑巴拿了滚烫的手炉递过来笑说:“姑娘别嫌弃粗鄙,这是新的。”
少爷道谢,小哑巴也微微福身施礼,吓得张嫂子连说不敢当。
瞧着少爷亲自搀扶着小哑巴上了马车,帘子还没等放下,少爷就把小哑巴搂在了怀里。
马车里虽然有火盆儿,可这寒冬腊月不过是杯水车薪。
小哑巴毒已经解了,可身体虚弱嗜睡,并且手脚冰凉经常腹痛。
少爷把大氅脱下盖在俩人腿上,小哑巴就势靠在少爷怀里,把暖和的手炉放在俩人中间。
这会儿少爷忙给小哑巴赔不是:“我姐姐那人不招人待见,以后我不会领着你见她了。”
小哑巴笑嘻嘻抽出:“我没生气!”放在大氅上,扬着头看了看古鹏。
车厢里昏黄的油灯随着马车的颠簸一晃一晃,俩人的体温加上手炉一同裹在大氅里这会儿已经通身暖洋洋的。
小哑巴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温柔,也有几分无奈,闪亮的眸子和弯曲的嘴角还有几分俏皮。
少爷对上她的眼神,越发向她脸颊那里靠近,蜻蜓点水般印下一吻,渐渐加深。
小哑巴猫咪一般缩在他怀里,刚缓过来的小手搂上了他。
车轮咕噜咕噜走在雪后的路上,偶尔有晚归的行人踩踏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鞭子梢偶尔啪一声脆响,伴着赶车小子悠长的驾驾,我我声。
粗重的呼吸声掩在这寻常的雪夜里,原本静谧美好。
突然少爷嗷一声惨叫,吓得车夫吁了一声吆喝住了马匹。
手炉不知怎么摔到车厢地板上,里面烧得正旺的木炭已经点着了少爷的裤子。
小哑巴拿了大氅拼命地拍打着少爷腿上的火苗。
丝毫不理会那昂贵的鹤氅已经被烧出一个焦黑的洞。
车夫心里想的是这败家老娘们,可也赶紧从路边抓了积雪给少爷糊上。
这会儿小哑巴垫着那已经阵亡了的鹤氅把手炉捡回,夹起炭火重新装好塞到少爷怀里,又帮他把裤腿儿彻底撕扯下来,恐怕迟了和皮肉粘在一处更受罪。
马车直接赶进内院,小哑巴用那鹤氅给少爷包裹一下,搀扶着他赶紧回了屋里。
她烧了绣花针,把边上的水泡给少爷挑了,又用少爷兑好的外伤药冲洗了伤口,涂抹了烫伤膏包裹起来。
少爷歪在枕头上得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