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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s市的降温一直在持续,凛冬的意味便浓了起来。

    程景行还是没有来上课,说到底白恬是在意的,那天他分明说了这周会来上课。

    放学的时候有多事的人讨论起许久没来上课的程景行,正准备离开的白恬,脚步一顿,听那人说道:“我听我家里人说,好像今天是他姑姑大殓。”

    如雷贯耳,白恬瞬间僵在原地,手脚冰凉。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她很清楚程景行的姑姑是谁。

    刚刚见过的人,再听闻他人提起时,却是她的死讯。

    这个时间并不安静。

    隔壁的孩子哭闹了,楼下的夫妻又吵架了;炒菜的动静也响起了,家长又在教育孩子写作业。

    就是这样一个只有早晨和傍晚才打得进一点点阳光,治安很差,噪音也很大的城市边角的一栋小破楼里,那个人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

    没有抱怨,没有不满。

    沈嫚的亲戚朋友很少,所要招待的时间也不多,此刻这间小小的屋子里的人都已经离去。

    他坐在沙发上突然有些想笑,没想到这么快他就真的成为孤身一人。

    他向身后倒去,仰靠在沙发的靠背上,一只手臂挡在眼睛上。

    极尽懒散不羁的模样。

    像是所有的声音响动都远去,思绪飘到很远的地方。

    那时候母亲还没有得病,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虽然并不富裕但也不至穷困潦倒。每天放学时遥遥望见母亲在校门口等待的身影,就会一路奔着跳着越过同样在等待孩子的那些家长,到母亲的面前。

    细细回想,好久没有跑着去见一个人的那种快乐了。

    是谁说过的,孤独不是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而是在这世界上你一个人已经成了一个世界。

    他听到并不连贯的脚步声,似乎走得不太顺畅,渐渐地靠近再靠近,最后停了下来。

    他听到她的声音,微微带着喘息。他微微坐得端正了些,睁开眼,见她站在门口以手扶着门框在平复着呼吸,像是他的世界正在天际泛白,而白昼就此来临。

    他从没想过她会来。

    她说:“程景行。”

    那三个字在她舌尖上打了个弯再传出来便有些不同的感觉,软软的,似在撒娇。

    这是她第一次很认真地唤他的名字。

    他也不知道当时心里在想着什么,他对着她张了双臂,看着她小步紧跑地扑向他的怀里,他慢慢收紧手臂将她牢牢地所在怀里。

    原来被人以小跑着迎接是这样的感觉。

    白恬是跑着来的,上一次来的时候有程景行牵着,这一回她自己走得磕磕绊绊,粉『色』的棉衣上沾了一片的灰,脏兮兮的。

    门开着,她看到门口的花圈以及桌上的黑白照片。她看到了似乎对此没有丝毫伤感的程景行,他甚至是挂着笑的。他坐在那,像独自隔离出了一片天地。

    他坐在窗子底下的沙发上,一部分的夕阳余晖印进屋子里,在他周身笼罩一层光晕。

    听见声响,他把手放下,看见她的一瞬间,陡然就笑了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穿上笔挺的西装,虽然年少已是光华自蕴,眼落星辰。

    他朝她张开双臂,她几乎是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地奔向他。

    他说:“傻白甜,我真的变成一个人了”

    白恬给了他一个大力地拥抱,从他怀里退出来,她留下一句“你等等我”转身往外跑。

    楼道里传来小姑娘的脚步声,渐行渐远。s市的十一月,天『色』暗得很快。

    没有灯,室内一片漆黑。

    往常的这个时候,沈嫚一定开着灯在等他回来,顺便看看书。

    这一片老城区很吵闹,他安静地听着楼道里什么时候再响起脚步声。

    直到听见噪杂中的一阵声响,这脚步声显然比离开时要沉重许多。他跑到门前,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楼梯拐弯处,小姑娘弯着腰把手撑在膝盖上,累得连气都喘不匀。脚边立着一整箱百威啤酒。

    五百毫升,十八听一箱。

    发现他站在门前,扬起脸对他笑得傻乎乎的,“你快来帮帮我呀!”

    她一定没发现,她当时的语气里撒娇的意味有多浓。

    程景行走下去,却是先抱起她,把她在屋子里放下,再走出去拎那箱啤酒。

    程景行拿下巴指了指那箱啤酒,问她什么意思。她站在原地笑得一脸傻白甜,“我请你喝酒呀。”

    白恬跑去拆箱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