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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的整个年少时光。在她迈入成年的这一刻, 他浮光掠影地出现,带给她成长的力量,然后又消逝, 重新变成她的秘密。
她朝他微笑,转身便走。
跟江少淮断绝联系的头几天,应簌很忙。她跟学校申请到了宿舍,是一个四人间,里面已经住了三个经管系女生,她两手空空地搬了进去。
因之她早前在学校混得名声不太好,同寝的三个女生见她都略略紧张。应簌并没刻意地跟她们熟络,只顾着忙自己的事儿。
她所有的东西都付之一炬了,都需要采买。大到床褥,小到牙刷,还有衣服、教材、画具。以前这些自然有人替她操心忙活,如今都要靠她自己,才知道有多么繁琐复杂。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自己一个人一趟一趟买了东西往宿舍里搬。
被褥是在商场订的,让人送过来。送货的车到了校门口,门卫不让进学校,应簌拖着小拖车去校门口接。那天下小雨,她顶着雨拖着绑着被褥的小拖车爬坡,半途被刘鑫挡了路。
刘鑫把小车从她手里夺过来,拖着便走,一言不发。应簌在后面跟着,也不说什么。把她送到宿舍楼下后刘鑫便走了,让应簌很是摸不着头脑。
其实江少淮嘱咐她不要跟刘鑫接触,她也领悟到一点儿什么。她跟刘鑫是从小认识的,刘鑫的为人她比较了解,她也不觉得他是坏人。这大半年来她身边发了那么多事,没留意刘鑫也变了很多,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没心没肺整天嘻嘻哈哈的大男孩,她不知道在他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在迅速发展,她像是被蒙住了眼睛,堵住了耳朵。
这正是江少淮希望的状态,把她彻底隔绝在圈子之外。
应簌甩甩头,便不去猜测了。
几天折腾,应簌刚安顿下来,就收到了律师送来的收购意向书,果然是刘氏要买酒店,价格够她还清贷款,还有一点富余。她知道这是江少淮的安排,签了字,把酒店卖了。又等了半个月,刘氏把钱打过来,她去银行把贷款清了,剩下的钱不多,买不起房子,她就遵循江少淮之前的指示,买了长期的理睬产品。
所有的事情都办完了,应簌回学校专心上课。
当一个骄纵浮华的富二代突然变成一个穿着朴素刻苦读书乖乖女的时候,老师跟同学都很诧异。应簌则完全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她认真上课,努力补之前落下的课程,业余时间就泡在画室里画画,不跟人出去玩儿,永远是最后一个关灯锁门的人。
知道她故事的人都当她是遭遇了人生的巨大变故,心气儿没了,看她的眼光难免透出怜悯,或者幸灾乐祸。只有素描老师夸她:“长大了,不浮躁了。”
应簌歪着脑袋问:“真哒?您怎么看出来的?”
“看笔触。”素描老师用铅笔敲敲她刚画的素描几何图形,“以前像乱草,现在自然多了。”
“那把这幅也挂展示墙上好不好?”应簌嘻嘻笑着讨赏。
素描老师摘了眼镜,摇摇头:“不行,你这幅,还差得远。”
“可之前那副您怎么让我挂了?”应簌问。
“不一样。”素描老师说。
“哪儿不一样了?”应簌问。
“那张画,你有把感情放在里面。”素描老师说。
应簌抿一下嘴唇,看向展示墙上那副江少淮的素描,不吱声。
“怎么没见你再画过他?”素描老师问。
应簌无所谓地笑:“他是个坏蛋。我跟他分手了,一刀两断了,压根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儿了,我还画他干什么?”
素描老师又把眼镜戴上,摇着头叹息:“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可是她怎么可能忘记?她快要想死他了。
喜欢了十几年,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不到一天,她怎么甘心呢?他的电话号码她有,他家在哪儿,公司在哪儿她都一清二楚。她不敢画他,一画,就更忍不住,怕会立刻跑去找他,抱他亲他,跟他随便在哪儿滚来滚去。
他出现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学会了不顾一切主动追逐一个人。他离开以后,她又学会了克制隐忍不去追逐。
她忍着,等他承诺的那天到来。
时间在忍耐中缓慢前行,应簌的生活十分简单平静,慢慢的,夏天来了,大二学期结束。应簌各科成绩都很好,拿到了一等奖学金。暑假应簌学着其他同学那样,开始找兼职。学校宣传栏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