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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言:人呢?[疑惑]
等了半天对方也没回复,子言想发火又无处可发。此时身体的疲惫感也涌了上来,子言渐渐感到体力不支,无力地推着行李推车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下来等。
又过了一刻钟,大厅一侧终于出现了一个高瘦的身影,穿着白衬衫和灰色的西服裤,衬衫还挽到了手臂处,露出了劲瘦的手臂,看样子是直接从公司赶过来的。
子言长舒一口气,高兴地朝来人挥手:“孙诺,我在这儿呢!”
刚才还担心自己会被孙诺放鸽子,看来这人还是稍微有一些靠谱的。
孙诺顺着声音看见了座位上的苏子言:在旁边的黑人大兄弟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小。
他懒洋洋地朝子言走过去:“高速上堵了一会儿,抱歉。”
子言已经一年多没见到孙诺了,但这懒散地说话语调倒是分外熟悉。今天孙诺没有戴眼镜,看在子言眼里觉得比以往要顺眼一些了。
“你以后别带眼镜了,看着没那么讨厌了。”
孙诺听见了某个字眼,不爽地挑挑眉。这么久没见,这女人还是有一见面就把他惹不高兴的本事。
孙诺没搭理子言的提议,他主动推着行李推车朝停车场走去,子言快步跟在他身后,雪地靴上毛茸茸的小球球一晃一晃的。
“住处找好了吗?”走在路上,孙诺随意地问道。
子言又赶紧迈了两步:“找好了呀,我把地址发给你啊。”
她掏出手机,调出和房东往来的邮件,把地址复制下来发送到孙诺的微信上。
“哎幸亏有熟人在波士顿,不然我还得自己坐达特茅斯的校车,我看下一班得等一个小时。”
孙诺没吭声,低头扫了眼一个人自说自话的子言。
***
孙诺的父亲在他很小就去世了。母亲改嫁,嫁给了从政的继父。他们一直希望孙诺能够参加国考步入政界,但孙诺生于官宦世家,早就对这些装腔作势的事情厌烦头顶,从小没认真念过几天书,对所有高大上的社交活动全部敬而远之。
简而言之,就是在去往从政的路上不断地背道而驰。
他喜欢哲学,想出国念哲学的博士,却被继父嘲笑:哲学是懦弱人的遮羞布。
母亲听说自己的想法以后,什么话也没说。一周后,直接告诉孙诺去公司上班。自始至终,她的表情温柔而平静,仿佛一切都是注定的,都是无法反抗的。
他做了几年公司HR的工作,再次辞掉了北京的工作来到美国。
“二者选其一,在公司总部入职做咨询师,或者去念MBA。”这是这也是他那所谓的‘父母’对自己下的最后通牒。
他选择去了达特茅斯念了MBA,校园的生活终究是简单纯粹的,他很怀念。
中间他问过莫禹澄,是否有兴趣也来念这个MBA项目。
结果莫禹澄没来,却推荐过来了一个老熟人。
孙诺还记得,那是二月份,他在图书馆里读完大卫休谟的《人性论》,走出大门,外面鹅毛大雪。
苏子言一条微信发到他的手机上。
飞扬的白雪吹在孙诺的脸上,激起一片清明。孙诺觉得自己那本已如入定老僧般的人生,又被一朵莲花精拉回了滚滚红尘之中。
暑假的时候他MBA毕业,并没有理会父母要求他回国的要求。一气之下,父母干脆跟他断绝了来往。
“我就当我从没生过你。”这是孙诺的母亲在最后一次通话中对他讲的。
孙诺忍不住苦笑,却也没再说一句。
他的母亲,但凡有半点像别人家的父母一样对待自己……
孙诺一个人留在了波士顿,进了一家初创公司做市场营销。回国是回不去了,这个城市里也没有太多熟络的朋友,每天下班就一个人去街边的小酒吧里坐一会儿,再回到空荡荡的公寓里,熬完这一天。
很久以后,孙诺评价自己这段日子时,感慨自己就像是一多浮萍,孑然一身飘荡在这天地间。
这话把子言酸的牙都倒了,一个巴掌呼过来让自己闭嘴。
***
孙诺把行李搬上车,合上后备箱,返回坐上了驾驶位时,发现子言已经在副驾驶上歪着头睡着了。
十几个小时的直飞确实累人,像苏子言这样精力旺盛的都倒下了。
孙诺把车门锁好,启动车子,按照子言发给他的那个地址出发。
从机场开到校园附近开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子言租住的公寓楼下时,子言正好从梦中醒了国力。
她茫然地望了望四周,一时间分不清自己在何时何地。
孙诺就这么冷眼瞧着她,直到子言转过头望见了这尊冷面罗刹,才陡然清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