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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没来找过她,就好像消失了似的,他甚至一次性打给她一大笔钱,让她以为这段关系就要结束了,这时候她才发现,只有孩子能牵绊住这个男人。
她知道江廉喜欢识趣的,所以她没有像大部分女人那样纠缠不休,没有给江廉打电话,而是默默等待。
但她年轻貌美,并不缺追求者,又不是个甘于现状的女人,这段时间里,她又遇到一个富商,中年丧妻,对她一见钟情,而且是奔着和她结婚的目的来的。
她有点心动,毕竟跟着江廉,或许她一辈子都只是个情妇,这种身份一开始还觉得新鲜刺激,时日久了,心中就会产生源源不断的落寞、厌倦和不甘,甚至心理也变得扭曲。
她想过正大光明的生活,跟同事炫耀自己的丈夫和生活,也想有自己的孩子。
权衡利弊,加上好友的规劝和支持,虽然依旧舍不得江廉,但理智还是让她选择了富商。
于是她和富商私下开始交往,进展颇为顺利,而江廉一直没有出现。后来她在报纸上看到江太太产子的消息,在报道里面,江廉是个疼爱妻儿的好丈夫,她却觉得有点讽刺。
谁让她没有赵佳芝的出身呢,能和那个富商结婚已经是她所能跨越的阶层的极限,江廉这样的男人,还是不要想了罢。
那时她确实想过放下的,但富商出事了。
他是个农村出来,凭自己一双手奋斗到现在这个地位的老实男人,跟她在一起后对她百依百顺,没有和江廉在一起时的小心翼翼,就像同一种相处模式,不过交换了角色。
但富商回老家的时候出车祸了,当场身亡。
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是难过的,但没到伤心欲绝那种地步。她想或许是她没有做富太太的命,又觉得总还会有下一个的。
这种淡定在发现自己怀孕,而且因体质原因一旦打掉就很难再怀孕以后,彻底破裂。
她去找过富商的父母,告诉他们自己怀了富商的孩子,这个孩子有权分到财产,也包括她这个孩子的母亲。
但结果可想而知。富商的父母是彻头彻尾的农民,没受过教育,熬过那个年代的饥/荒和革/命,十分野蛮不讲理。他们远不止富商一个儿子,四五个从年轻到和富商差不多年纪的粗鲁男人坐在破屋子里看她,那眼神让她快要站不稳。最让她崩溃的是,一群穿得土还弄得脏兮兮的孩子凑到她身边,叽叽喳喳吵闹不停,她在那一刻有些绝望。
富商的弟弟们说财产已经全分完了,每家都有份,要他们再拿出来不可能。富商的爹妈则说要看她生下来的是男是女,是男娃就让她留下来,女娃就不管了,一分钱都不会给。
她只觉得世界崩塌,后悔自己竟然做了这样错误的一个决定,从一开始她就不该有这个想法,即便她能分到财产,一想到要和这群毫无素质的人扯上关系,就觉得天昏地暗,满心厌恶。
她回到津市。
那种时候,一个女人未婚先孕,而且连孩子的父亲都没有,不说将来日子会多么艰难,光是周围的唾沫星子就足以把人淹死。
但她这辈子可能就只能有这一个孩子了,要是打掉了不能再怀孕,就算有男人娶了她,早晚也得跟她离婚。
她想到了江廉,孤注一掷,给他打了个电话。
或许是老天眷顾她,接下来的事都很顺利,一切恢复到了一开始的样子。
她天生体型清瘦,并不显怀,而接下来几个月江廉出国处理公务,一直无暇顾及她这里,到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花钱做了假的产检报告,就是把别的妊娠期的孕妇的产检报告冠以她的名字,总之能让江廉相信时间上是没有问题的。
江廉想过让她引产,但商人比较迷信,已经是成型的婴儿,强行引产,听起来总有几分残忍,所以他松口了。
她松了一口气,看得出江廉对这个孩子依旧存疑,便在孩子生下来以后,去好友所在的亲子鉴定中心做了鉴定,报告显示,孩子就是江廉亲生的。
江廉当然不知道,用来做鉴定的那根头发,是她从富商留在她家的外套上找到的,并不是他的。
这件事连好友都不知情,但于馨因为她得以逃过询问样本采集的来源,顺利得到了这份报告。
只要不出意外,江廉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个真相,而等到他把集团交给佑清,就算他知道也来不及了。
可刚才江廉的态度太可疑了,明明几个月前他还信誓旦旦地说过不了多久就正式宣布让佑清继承江氏,如今又举棋不定起来,这让于馨如何不慌?
“不管就不管。”她有些赌气地说。
江廉却没哄她的心思。他的太太在外面玩得不亦乐乎,从两个月前说要跟他离婚到现在都没回过家,简直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他的儿子,搬回江宅后跟他这个父亲没有任何交流,而他暂时也不想回去和老爷子正面杠上,老爷子这回是真气得狠了,他让人送去的节日礼全被退了回来,还让送礼的人回话,以后让他再也别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