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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性格,”照羽点了点杳杳的眉心,“我也在和诸位长老检讨自己,玉凰山出来的,就数你最质朴。”
他目光滑过破损的大殿瓦片,又滑过红漆斑驳的立柱,最终落在了一棵斜刺里生长出,犹在盛放的晚梅树。虽然已经四月,但这棵树上的梅花却仍然大片大片地绽放,和满山的春景格格不入。
“正法峰倒是奇花异草不少,”照羽轻笑,“你很喜欢这里。”
“当然喜欢啦,”杳杳道,“昨晚那很好吃的葡萄,就是后山的。”
照羽扬眉:“是么?的确很好吃。”
正当父女闲谈的时候,春方远忽然走出来,三人撞见,老人乐呵呵的,多少比那群小弟子的态度要亲和自然得多。
“妖主还未吃早饭吧,不妨一起来用?”
“爹,这是我师父,春方远,”杳杳见此,立刻将桃峰其他几人介绍了一番,“这一年的时间几乎都拜托师父在照顾,他特别厉害。”
“哪里,”春方远笑道:“只会做些饭,在剑道上还不如杳杳。”
“人各有志,”照羽道,“谁说珍馐佳肴不能成一道?”
春方远闻言笑了:“只是早饭都是些小吃,还吃得惯吗?”
照羽却并不在意:“无妨。”
“太好啦,”杳杳亲昵地挽住妖主的手臂,“我也很想吃玉凰山的冰糕了。”
“做冰糕的越师傅本次也随行了,”照羽对女儿的喜好了如指掌,立刻笑道,“摘星宴过后,叫他做给你吃。”
“哇,爹你太好啦!”
其实修行到照羽这个地步的妖族,对早饭多半是吃不吃两可了。
但他向来对女儿有求必应,当即跟着桃峰众人去了大殿。跟随的十将早就见怪不怪,在桃峰院落中原地解散,自行安排上午的日程。
听闻与妖主共餐,纵然桃峰几位弟子已经足够胆大,但此时也只敢埋头喝粥。
唯一真正淡定的人只有风疏痕,他表情如常,安静地吃着早饭。虽然话仍然不多,但却丝毫看不出紧张。
杳杳撕着豆包往嘴里塞,左看看又看看,心情好极了。
几个月前,别说是这些人一同坐在桌边吃饭,就是回玉凰山哄开心照羽,也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但今日,他们居然都在自己面前。
“爹,你再喝点茶,”杳杳今日格外乖巧,以火诀将茶煨好,为对方斟满,“这个茶也是山上的,炒过之后特别香。”
照羽依言喝了一口茶。
而后他放下杯子,赞了一句:“的确不错。”
“是小师叔发现的茶丛,”杳杳道,“就在西面一点。”
照羽沉吟了片刻,忽然看向风疏痕:“昨日听杳杳说,你姓风?”
“正是。”风疏痕不卑不亢,仿佛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照羽点点头,神色略有深沉,又问:“那么风霭是你什么人?”
此言一出,风疏痕的手指忽然僵住了,原本在吃饭的弟子们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们发觉小师叔脸上的神色,正随着这句话一分一分地收紧,漆黑的瞳孔中流露出愕然和犹疑的情绪。
春方远则有些慌:“妖主,你认识风霭?”
“唔,”照羽语焉不详,“早些年有过一面之缘。”
“那个,”还是杳杳率先问出了大家的疑惑:“风霭是谁?”
风姓在昆仑绝不可能是大姓,小师叔又是这幅反应,难道是他的家人?
“是我兄长,”风疏痕平淡无波地说,仿佛那一瞬间的失态只是他们的错觉,他垂下眼,淡淡地说,“已经故去多年了。”
这下连照羽也有几分诧异:“真死了?风霭能死?”
“不知妖主是何时见的他?”风疏痕问道,“家兄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照羽沉默着思忖片刻:“大概是十多年前。”
说完,他看向杳杳:“那年玉凰山正与重霄羽宫势同水火,我与他们的宫主在昆仑附近动手,还是风霭阻止了我们。”
“他居然可以阻止爹?”杳杳道,“一定是个很强的人吧。”
照羽道:“当年的昆仑第一剑,也是四境第一剑。”
他说这话时眉眼间有些许敬意,这让杳杳多少有些意外,爹素来不太喜欢与人类接触,还是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神情。
“那……后来呢?”杳杳问,“是发生了意外吗?”
风疏痕道:“是意外。”
提到这个人,桌上的气氛倏然沉闷了一些,春方远有些担忧地看着风疏痕,似是怕风霭这名字,再次触动自己这位师弟多年的伤心事。
然而在短暂失神后,风疏痕已恢复了淡然。
他道:“兄长去世,便是在你们见过的不久之后。”
这话让杳杳的心头陡然一凛,她下意识紧张地看向照羽。
自己既然能听出这句话中有几分怀疑和探究,那么爹必定也能听出,以他的性格,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