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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杳看着他,被泪水冲刷过的眼睛虽然有些红,但非常明亮,见对方满脸都是自己熟悉的无奈表情,杳杳忍不住笑了起来,问他:“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
“你也一样。”巫南渊见她笑了,也忍不住勾起一个浅浅的笑,然后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
听到这句话,杳杳的笑意逐渐褪去了,她眼底浮现起几分恐惧和痛苦,咬了咬嘴唇,然后低声说:“我不一样了,我……我变了很多,我开始杀人了,我居然会杀人。”
巫南渊闻言却并无诧异,只是认真地看着她,然后点头道:“变了就变了。”
“嗯?”杳杳有些茫然,为什么变了就变了?她变了那么多,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在杀死修齐的时候,她甚至都有几分厌恶自己。为什么到了巫南渊这里,就如此轻描淡写?
巫南渊直起身,将杳杳的手认真握在手中:“人都会变的,你还是杳杳就可以了。”
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巫南渊眼中的神情有些晦涩难懂,杳杳一时没能明白他这幅表情下的含义,然而在面对对方时,她的思路市场跟不上,杳杳早就习惯了。无论如何,能够见到巫南渊都是一件好事,她露出暌违已久的笑容,笑眯眯地说:“我来带你参观一下吧,这里是我给巫族人找到的暂时避难的地方,我也住在这里。”
“好。”巫南渊点了点头,他手指无意间搭在杳杳的手腕上,忽然发觉对方的旧伤仍然没好,而且隐而不发,几乎已经与某种心头郁结的疾病融为了一处,长久这样,会有危险。
他看了看杳杳的脸色,忽然问:“你最近睡眠可好?还有,会不会感觉到疲乏,低热?”
杳杳有些愕然:“会,你是怎么知道的?”
巫南渊的眉头皱起,他暂时没有回答,就这样牵着杳杳,向山谷中走。
他意识到,这种疾病多半来自于心情,一定是因为这段时间的经历,混杂着之前的旧伤,就成了埋在杳杳体内的一把利刃,朝向心脏,几乎是随时随地,都有爆发的可能。
到了那个时候,灵脉受损、元婴有缺,杳杳的剑修之路,有可能彻底毁了。
“怎么啦?”杳杳很好奇,“有时候的确会这样,不过持续的时间不长。之前修齐他们吃了一种灵药,里面有陆时宜的修为,可以用来暂时提升能力,我觉得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所以才会……”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巫南渊的表情,然而后者面无表情,像是在听,却又没有反应。
杳杳忍不住抽回手,快走了两步挡在对方身前,眯起眼胡说八道:“南渊,你怎么神神秘秘的,难道是我受伤了,而且伤很重,马上就要死了吗?”
“乱说什么?”巫南渊忍不住冷下脸,“我只是觉得你这段时间消耗过多,想要劝你罢了。”
说罢,他快步走上前去。
巫南渊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急,和平日里平缓的样子完全不同,杳杳觉得有些蹊跷,然而却觉得南渊向来是一个不喜欢讨口上不吉利的人,也就没再继续耍赖,追上去笑眯眯地说:“那我就不说了,你别生气啊。”
两个人一同回到谷中,杳杳兴致勃勃地和巫南渊说,自己将那桃种种下了。
巫南渊听后有些惊讶,那是一颗上古桃种,会种出来什么,谁也不知道。
“你来看看。”杳杳扯着对方的袖子,两人一同穿过花瀑,到达谷中西面的那一方小天地中,巫南渊见这其中别有洞天,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与她一同兴味盎然。
“我就种在这里了,每天都浇水,但是暂时还没反应,”杳杳蹲下身,尝试着用灵力灌注于土壤之中,“说不准哪天就忽然发芽了呢,我就期待着啦。”
巫南渊看着她,慢慢地笑,而后左右看一番,忽然问:“风长老不在?”
“他……”杳杳垂下眼睛,手指在泥土上不经意地划着,“他回昆仑了。”
巫南渊有些惊讶:“去做什么?”
杳杳将陆时宜那毒物的事情说了,巫南渊听后沉默了一会儿,他这段时日也在研究他们带回来的毒素,但是进展一直十分缓慢。可是即便如此,巫南渊也知道,那是一种霸道至极的毒,沾上就是死。
“此行很危险,”他道,“风长老,可有把握?”
杳杳闻言,叹了口气:“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有必须要去的理由,风霭死的时候,给他留下的那个枷锁,也许就需要靠那几位峰主来解开。我原本想跟着一起,但是巫族人都在这里,如果我走了,他们遭遇险情,便没有人能帮忙,所以我只好留下了。”
“辛苦了。”巫南渊听后,伸出手摸了摸杳杳的长发,安抚道。
杳杳大大咧咧地说没有关系,巫南渊一来,她脸上的笑容立刻变多了。那些巫族人都有些惊讶,原来这个暮气沉沉,稳当果断的少女,原来也有这样活泼的一面。
带着对方在山谷中转了一圈,巫南渊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傅灵佼,打过招呼之后,他们两人一同在搭建出来的简易厨房里,琢磨晚上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