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制服就是普通的西式套装，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帮忙。

    良砚心里默默滴汗，厚着脸皮享受宋玉的穿衣服务。

    宋玉会不会以为他连衬衫西裤都不会穿？不然怎么跟妈妈帮婴儿穿衣服似的，每个细节都照顾到了。

    穿衣过程中难免有肌肤接触, 每碰一下都像触电。良砚的脸越来越红，好不容易熬到宋玉帮他打领结。以为能松口气了。

    谁知这下, 俩人挨得就更近了。

    良砚几乎连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的呼吸频率泄露他心跳过速的事实。

    偏偏宋玉给他打领结时特别认真，弄好后一直在调整，又帮他正了正衬衣领子，良砚一口气憋不住, 推开宋玉，叉着腰拼命喘气。

    宋玉：“……”

    良砚喘够了直起身，一看宋玉疑惑的表情, 顿时现场上演呆若木鸡真人版。

    宋玉实在忍不住，面无表情的“噗~”

    良砚羞愤欲死，转身往外冲，速度太快，宋玉想拉住他都来不及，结果晕头晕脑的撞在门上。

    门发出一声巨大的“Duang~”

    如果现在有个坑，良砚会立刻跳进去把自己给埋了，土封得死死的，再也不出来。

    宋玉把他抓过来急声问：“撞哪儿了没？”

    良砚呆呆摇头，他方才撞到门的时候胳膊刚好横在身前，所以哪儿都没撞疼。

    他觉得自己遇到宋玉以后，似乎一直在向丢脸的巅峰攀爬。这可不是他理想中和男神相处的方式。

    宋玉帮他重新调整了一遍衣服，然后突然凑近他，低声说：“任何时刻都要记得喘气，不然我怕接吻的时候你会窒息。”

    良砚看着他，觉得自己真得加强锻炼，以适应心率急速变化带来的不适。他不确定宋玉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很显然，宋玉也不打算向他解释。

    他也不敢问。

    因为他并不清楚自己想听到什么答案，所以还不如不知道。

    “你在陈朗这里适应几天，等你和他这儿的人有点交情以后，才方便问你想知道的问题。我在家里等你，如果心理不适应或者有危险，千万不要逞强，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

    “我不会让你担心的，没事儿，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我不会错过。”

    良砚很清楚，自己并不是饰演岳三的最佳演员，他只是导演在衡量各方因素后的无奈之选。

    从试镜伊始，他就下定决心要做到最好。但并不是想争口气，或对谁证明什么。只是他一直认为自己不能浪费表演中的每一秒，每一刻他都要倾尽全力，不留遗憾。

    他恋恋不舍的送走宋玉，回去等阿东分配任务。

    良砚是个不合格的服务员，他上岗后，才知道自己上班的夜总会叫辉煌夜总会。

    他的工作很简单，无非是端茶送水，没事儿做时便站在一楼吧台发呆，看着一个个嫖客搂着小姐出入。

    百无聊赖的站了几个小时后，店里第一波出台的小姐回来了。

    她们个性都很活泼，又带着一股慵懒的倦怠，三三两两坐在沙发上背英语单词。

    背英语单词？

    良砚的瞌睡都醒了，难以置信的看着当前的景象。

    他难忍好奇，走过去问她们：“你们是在背单词吗？”

    这时小姐们才注意到他，尽管通过化妆变得憔悴落魄，但他身材高挑，年纪又轻，小姐们立刻很有兴趣的围了上来，叽叽喳喳和他聊天。

    原来，陈朗的辉煌夜总会在这条街上是独一份的特殊。

    按规矩，小姐们的衣服都要自己打理。很多□□赚到的钱都拿去买衣服买包了，一年到头钱都存不下来。

    辉煌夜总会的衣服、点单的照片都是统一安排的，需要凭学习点数购买。

    学习的科目众多，点数的机制类似于大学学分。学费从小姐们的出台费里扣。

    良砚听得不明所以。

    如果说陈朗想帮她们，为什么不直接帮她们上学？如果不想帮她们，那就没必要弄个这么复杂的机制出来，听小姐们的说法，这夜总会里能学的科目足有几十个。从英文语文，到剪裁烹饪，简直就是一个小型职业学校。

    店里的服务生大多是宫勉手下的黑社会，小姐们平时不敢和他们嬉笑，现在见来了一个毫无攻击性的人，立刻把他当成树洞，什么都聊。

    小姐们成分不一，有的是来城里打工后误入歧途的，也有研究生来赚学费的。

    他很惊奇地问，为什么不用助学贷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