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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在稍低的温度里显得干净、欢脱。不知怎的我浑身都在痛,就像昨晚以极度怪异的睡姿睡了一夜,凌乱着头发、红肿着双眼走出厅去时,发现何星楚正沉沉地睡在沙发上。
我家的沙发是旧式的三人沙发,没有太妃座,并不适合睡觉。他头枕在扶手上,一条腿支了起来,一只手已经掉到了递上去。
肯定是早上妈妈出门上班,发现他还蹲在门口,心生怜悯才放了他进来的。
我站在原地,看着亮堂堂的厅里他的睡颜,有点气,又有点怜悯。我能体会妈妈的心软,这个明明写出了一首首情歌的人,面对这样的境地却无措得像个孩子。
不过,就算他能说得很完满,很甜,很溜,我也不会想听的。
我可不是傻子。
我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
我从房间里取出毯子,小心地盖在他的身上,可是摸摸他的额头,已经在发烫了。
也许是皮肤上的触感惊醒了他,他眉头一皱,睁开了眼睛。见我正蹲在他身边,忙支起身子,好像怕我又再逃掉一般。
逃不逃,我都得去上班的。
也许是一晚的睡眠抚慰了我,也许是从阳台照进来的阳光实在太暖了,我叹了口气,没有跑开。他看见我的模样也很凄惨,在冬日的干燥里头发枯黄,皮肤蜡黄,还浮肿着。这么惨的我确实是治不了,他两肋插刀也治不了我。他把脸皱得很难看,俯下身将我抱住了。
我身上一热,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发着烧,还是我由心里腾升起一股暖流。他把我从沙发旁抱到了沙发上,紧紧地,贴在了他身上,似是要一点点陷进去。这下我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是他身上涌出了炙热,稍微病态的热。
“你烧着。”我轻声说。
“对不起。”他不肯松开手,在我耳边徒劳地道着歉,“对不起……”
“为什么你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个前女友?为什么她回来了,你不跟我说?为什么你要见她,不经过我?和她联系,去见她,和她说话,真的那么重要吗?比我重要吗?”问着为什么,我又委屈地哭了起来。
他是最怕我哭的,我一哭,他就慌。他忙扫着我的背,说:“不哭不哭,是我不对的。她突然出现了我也很慌,我也不知道她是几个意思,所以……我不想惊动你,你一定会想很多,你会失眠呀,我想你每天都好好睡觉。”
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冷着脸问他:“如果这次不被曝光,你打算还要跟她见上几次?”
“我才见她一次,真的,就一次,也不知为什么就被拍到了,还以光速编辑好了文章发上了网,然后无缘无故就挤上了热搜。这个流程也太奇怪了,只不过是拍到了一个素人的背影而已,又不是那个女明星,谁会关心一个草根歌手要跟哪位平民女孩约会呢?”他脑瓜异常清醒地分析道。
他说得很有道理,我跟他也常出去吃饭,还一起看房子,搬家,我还不准他戴口罩。我们都没有被额外关心过,为什么这么个女孩儿一出现,镜头就找到了她呢?
“接下来,你不准和她联系,她要跟你说话,先经过我。”我坚定地命令道,“把你手机拿给我!”
他乖乖地掏出手机,在我面前解了锁,递给了我。我从他的好友列表,轻易就找到了她,昵称是“pumpkinkin”,头像是光线处理极佳的侧面照。我忍着心里的难过,说:“要你就这么把她删除了会显得我很不近人情,现在我给她发一条信息,让她加我,以后她找你,就联系我。如果不加,那就以后都别联系了。”
说完,我抬眼向他确认:“这样可以吗?”
“嗯。”他乖乖地点头。
于是,我照着做了。
飞快地,对方加了我。
这速度让我吓了一跳,看来对方一点也不弱。
我亲手把她从我男票的好友列表从移除了,然后把屏幕亮给何星楚看,说:“听好了,不准重新把她加上。”
“遵命!”他还在惊愕中没有晃过神来,只对我唯唯诺诺。
把手机还给他,我拍拍他的小脸,说:“你现在是不是在心里骂我‘专横’‘小气’?”
“不不不!”他连忙摆手,露出温暖的笑,说:“我只是觉得我女朋友好厉害啊!”
说罢,他居然蠢蠢地竖起了大拇指。
“是因为你太没用了。”我白了他一眼,从沙发上下来,伸了个懒腰,说,“上班去!”
“那我等你回来。”他坐在沙发上像只小仓鼠。
“你不去工作啊?”我问道。
“我发烧了嘛!”他吐吐舌头说。
这工作狂可没怎么试过在工作日等我下班啊。我摇摇头,跑去洗刷、换衣、化妆,好一阵捣腾,在将近十点钟才出门。
“我妈妈两点半就下班了。”我说,“你自己做午饭,或者叫外卖吧。”
“我不叫外卖,我给你送外卖好吗?”他讨好地说。
我被他惹笑了,笑得合不拢嘴:“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