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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5

      旧觉得恐惧和不安,以及难以忽视的内疚。

    如果不是她忽然发脾气,如果不是她喝了那么多酒,如果不是她莽莽撞撞地乱走一通,或许就不会遇到这些人,或许这些事就不会发生。

    这一天,她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高低起伏,跌跌荡荡。

    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她低头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周声,他的脸上满是血污,但仍盖不住他精致的眉眼。

    她的手传来一丝冰凉的触感,她发现自己的手正放在周声的唇上,吓了一跳,迅速地收回。

    可下一秒,她又忍不住伸出手轻轻触碰他挺拔的鼻梁,怎么也压制不住如擂鼓的心跳。

    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从前,面对阿崇的时候,她时常有这样的心动。

    但在此时,她更多了一丝惶恐。

    这是喜欢吗?

    距离上一段失败的恋情已经过去一年多,方早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忆起阿崇,就像她已经不再攀岩、跳伞和蹦极。

    他就像华丽的冒险,带来失重的快感和激动的心跳,但那是短暂的,很快,她还是要回到陆地。

    赵苍苍曾经说过,方早对阿崇并不是喜欢,只是一种虚幻的假象,因为他给她带来了神秘感和想象空间。他们不像情侣,她从未有过想二十四小时与他腻在一起的体验,也不曾因为他和别人多说几句话而嫉妒。

    对,嫉妒。

    她终于知道,原先缠绕在心上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叫作嫉妒。

    方早对这种感觉极为陌生,上了救护车也是面色严峻。医护人员以为她担心同伴,忙安慰她:“不要太担心。”

    其实周声并不是昏迷不醒,他不久前醒来过一次,看到方早全须全尾地坐着看他,也不像受过伤的模样,还挤出一个笑容。可方早还没说上几句话,他又晕了过去。方早吓了一跳,什么急救知识都忘记,直接摇晃他的身体。

    周声这才抬起眼皮:“我没事,就是有点晕,还有点累。”

    来海德堡这几天,为了给参展做准备,周声每天都是很晚才睡,经历了如此凶险的一夜,精神陡然放松,便觉得困倦,这一睡,便睡到了医院。

    周声头上的伤看着凶险,却不是最严重,轻微脑震荡,伤口清创、缝针,很快就处理好了。倒是他的右手,拍了片子,手腕骨裂。

    方早青白着脸,全程没说一句话,那是一双未来医生的手,现在为她受了伤。

    周声平静地安慰她:“几周就能好,不严重。”

    他没有使用止痛剂,从缝针到打石膏都是靠着自己意志力硬扛,这会儿额上满是冷汗,面色也是苍白的。

    方早闷闷地坐在一边,发现天已经快亮了,第一缕晨曦恰好从窗外照了进来,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

    方早心里一跳,忙转开了脸:“我去打个电话。”

    今天他们一行人将会回慕尼黑,眼下这个情况他们肯定走不了,虽然伤口都处理了,但被医生要求留院观察,必须打电话给随行的老师报备,延迟回校的时间。

    她打完电话回到病房,周声又睡了,头上贴了一块大纱布,看起来有些滑稽。

    方早认真算了一下,自己也是三十几个小时没睡觉,眼下也没什么事,便靠在病床前的沙发上打了个盹。

    方早的睡眠质量向来好,又折腾了一夜,这一夜直接睡到了中午。

    最后,她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

    她睁开眼,便见周声推着点滴架,用打着石膏的右手以一个奇怪的高难度动作在给她盖被子他的左手还在打点滴,不能高举,打着石膏的手又不能弯曲,他只能侧着身,将薄被往她身上放。

    可惜,周声还没和他的石膏手培养出默契,第一次将被子甩到了方早的脚上,第二次甩到了方早的脸上,他刚准备尝试第三次,被子被方早一拉,露出了她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来。

    他尴尬地和她对视了五秒,想着应该说些什么才能让气氛轻松一点。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问:“你饿了吗?”

    医院附近有个不错的四川面馆。

    那是之前周声在海德堡实习的时候偶然发现的,面馆是对年轻的夫妇开的,老板娘是个川妹子,脾气火暴,如同辣椒;老板却是个面团一样的人,又白又胖,对谁都乐呵呵的。

    周声来过几次,他不是那种性格热络会与人寒暄的人,面对老板的主动攀谈,多数只是回答,老板也不生气。老板娘每次都给他的面下足了料,满满一大碗,直言不讳:“你长得好看!”

    老板气呼呼的:“你个瓜婆娘,败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