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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1

      周声见她笑了,也带上了一点笑容:“我没有忘记我为什么来德国!”

    他最初来德国,并非因为热爱这个国家抑或医学,而是因为她。

    高中的时候,他不知道她的秘密,以为她轻而易举地超过他夜以继日的努力,最初他是恼怒的,从不说出口,内心却在与她暗自较劲:不能输给她,要比她更好,要走在她的前方,要让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后来,知道她的秘密后,他没有觉得鄙夷,反而觉得她更了不起,能够十年如一日地坚持,自己更不想输给她。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叫作喜欢,只以为是自己那可笑的自卑和好胜心。只是越和她相处,他越是忍不住被吸引,她是那么的美好与善良,没有一点污渍。

    许多个孤独的夜里,他总会想起她来,带着一点愤懑和不甘:为什么她能够活得那么美好,而他眼前始终是黑暗?

    可是下一秒,她的光又慢慢地照到他所在的角落。他顺着光走,想要努力挣脱黑暗,走到她所在的阳光下。

    可是,还没等他走到,她已经站在了另一个人的身边,还是他从小到大的梦魇,他法律关系上的哥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他说不清。

    每次看见她,他都觉得心脏的位置隐隐作痛,可又像自虐一般,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又一眼,又在她看过来的那一秒,收回了目光。

    她不知,她始终都不知,他来到德国,从未都只是为了她,没有别的原因。

    周声去了海德堡,方早仍留在慕尼黑。她以为四个月很短暂,一眨眼就结束,没想到仅是第二天她就觉得煎熬。

    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走在慕尼黑的马路上,她这五年多养成的习惯,才多久的时间,就被周声完全摧毁了。

    虽然每天都有打电话和视频聊天,但方早仍旧觉得不满意,看着他在那边疲倦的脸,不忍心找碴,便一个劲和自己过不去。她扎进了实验室,从早上就开始解剖小白鼠和青蛙,做了好几个实验,累得走路都摇摇晃晃,结果回到公寓,一头扎倒在床上,眼睛一闭上,竟然又想起周声来。

    方早觉得自己肯定是被周声下了蛊,才几周没见,便恨不得飞到他身边。

    她向来是个行动派,当即就订了前往海德堡的车票。方早没有告诉周声,她要给他一个惊喜。

    谁知出师不利,当天慕尼黑下了大暴雨,原本早上发的车整整推迟了四个小时,抵达海德堡已经是晚上,雨也没停。下了车,方早的雨伞便被风掀翻。

    她原本打算美美地出现在周声的面前,结果成了一只落汤鸡。

    “落汤鸡”上车前还和周声打过电话,知道他要值夜班,也顾不上自己狼狈的形象,决定去突袭。谁知去了科室却被告知,他在两个小时前有事离开了医院。

    他的衣服还在,他还会回来。

    方早觉得,自己真的不适合做突袭这种事,她整个人就是一行大写的墨菲定律: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无论概率多小,它总会发生。

    周声一直没有回来,电话也被扔在科室。

    方早等了很久,最终决定去医院门口堵截。

    在又过了一个小时后,她终于等到了周声,以及一个女人。

    第一眼,方早并未认出那是姚苏云周声的母亲,距离上一次见面太久远了。

    她以为,电影中戏剧的一幕又要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目睹了男友出轨的一幕,却发现,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那样周声和那个漂亮的女人在吵架。

    那个女人穿着细高跟与风衣,留着短发,个子并不算高,但站在一米八四的周声面前,气场却毫不逊色。

    在她转头的瞬间,方早才认出,她是姚苏云。

    雨刚停不久,海德堡的夜晚寂静,医院门口冷冷清清,他们就站在不远处街口的路灯下说话。

    方早和他们距离并不近,其实听不清他们的讲话内容,但她直觉他们起了争执,因为周声脸色冷峻,嘴角抿成了一条线,偶尔动了动,克制地挤出几个字。姚苏云的情绪却很激动,甚至称得上急躁,方早这个角度望过去,能够清楚地看清她胸口的起伏以及她飞快碰撞的嘴皮。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她怎么突然来了德国?

    他们为什么会这样激烈地争吵?

    方早的脑子里冒出了无数个疑问,但也知道现在冲上去打断或质问不现实。她遥遥地望着周声,竟从他紧握的拳头和严肃的脸上读出一丝窘迫、痛苦、愤怒,还有隐隐的委屈。

    方早心里猛地一紧,这样的周声让她觉得熟悉又陌生,他似乎在努力克制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