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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快,他就觉得这个念头很可笑,因为那样,方早就不是他所认识的方早了。
这些年来,她在父母虚荣到将近病态的教育中都没有长歪,反而像一株小树,拼命地吸取养分,伸展枝丫,逐渐长成参天大树。
有时候,周声也会想起从前的自己,若不是遇见她,他会变成怎样?或许已经放任自己内心的阴暗,任由它滋长,或许已经在姚苏云的无视和仇恨中爆发,或许是颓靡地庸碌地过完这一生,成为和何其一样的人。
是她带着他一步步走出了黑暗。
可是,如果她知道了姚苏云找他的原因,知道了他做出的选择,她还会像现在一样平静吗?抑或是,为他自私的选择而失望?
他不敢再深想,忽然伸出手抱住怀里的人。
他多么希望,时间停在这一刻。
方早不知周声的心思,只觉得他的拥抱太用力,让自己难以喘息。
周声深夜从海德堡赶到慕尼黑,陪她度过短短的两个小时,又急匆匆地驱车而去。方早在公寓门口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感觉奇妙,眼前的这个人,认识了整整七年的人,已经成了自己的男朋友。
“周声,”她忽然叫住他,“你真的只是回来看看我吗?”
周声停下来,却没有回头,怕她从自己的表情中窥视出端倪。
“真的,我只是来看看你。”
方早在他上车的那一刻忽然大吼:“我爱你。”
清晨的公寓门口几乎没有人,她的声音嘶哑凄厉,怕是有些扰人清梦。周声被她吓了一跳,回过头时,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她匆忙逃离的背影。
周声没发现笑容不知何时爬上了自己的脸,心中既苦涩,又甜蜜。
方早觉得周声变了。
她并不敏感,但无论是神经多么粗的人,面对喜欢的人,总是能轻易感知他的情绪。
从前的他守礼而克制,现在他变得炽热而直接。
他会在每天工作之后给她打电话,会时时刻刻关心她的情况,会在短暂的休息时间远远赶来看她,会时时刻刻想要了解她的情况,想要和她腻在一起。
方早以为是在热恋期分开的原因,很快却发现并不是这样。
周声实习结束,回到了慕尼黑,两人面对面,这种感觉越发明显。
无数次,方早被周声抱在怀里,都感觉他似乎要将自己勒进他的身体中,就在她发出抗议的前一秒,他会忽然放开她;无数次,他们一起学习,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抬头,发现他在看着自己,眼神中有太多她无法看清的东西;无数次,她忽然发现他出现在图书馆门口、机房门口、公寓门口,无论她走到哪里,他都能很快地找到她,像是害怕她忽然消失一般,瞧上一眼,又离开。
方早觉得莫名,可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实在太过愉悦。
后来她无数次想,若是当时她认真地问一问,或者周声及时和她沟通,那么后来的那些事情,可能永远都不会发生。
但当时她正忙着申请汉诺威医学院的Ph.D,以为周声是因为即将与自己分离而不安,还无数次安慰他:“你很快要毕业,拿到行医资格证了,选择汉诺威的医院工作吧,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天天见面了。”她越想越开心,“我们在面馆附近租个房子,一起住,如果我作业太多不想做,看在我是你女朋友的面上,你帮我写一写……”
他们正在从学校回公寓的路上,方早越讲越激动,压根没有注意到周声心事重重,边说边手舞足蹈,压根也没有看路,直到听见汽车疯狂的轰鸣,一辆开得飞快的跑车已经到了他们身后。
他们走路时,周声向来是走在外面,这会儿想着心事,也没有注意到方早什么时候走到了外头,更没想到大白天有人将车开得这么快。
他下意识将方早往旁边扑。
方早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一股力道狠狠地扑倒在地。
方早还没从地上爬起来,那辆差点撞到他们的跑车已经停下来,打开车窗,是个学生模样的白人男孩,醉醺醺的模样,也就十六七岁,见人没受伤,松了口气,又朝他们比了两根中指。
那是方早第一次见周声发那么大的脾气,他从地上爬起来,又将方早扶起,还未等她站稳,他已经朝那年轻的男孩冲了过去,打开车门,将对方从车上拖出来,拳头狠狠地挥向对方的脸。
方早吓了一跳:“周声,你做什么?”
周声却咬着牙,没有回应,拳头一下又一下地落在那个人身上。
那男孩估计横行惯了,也没见过这种阵仗,一下子蒙了,被打了好几下才记得反抗,可明明都是差不多的身高,却被气势汹汹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