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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8章

      “哦,这是这样啊。”王绛这才松了一口气。
    秦宓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他当然不会告诉王绛,这种新式海船横渡大海刚刚交付不久,也是第二次遇到这种情况。至于上一次的风浪是不是比这次的风浪大,谁也不好说。
    海上风云变幻,只有等到风浪过去,才能知道最后是生是死。
    从船上的水手反应来看,这次风浪还是很危险的。帆已经全部放下,桅杆也放倒了,船长正声嘶力间竭地指挥水手们放下锚锭,一根根巨大的铁链沉入翻涌的波涛中,希望能固定住大海船。
    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两件奇怪的马甲。
    “请二位大人穿上救生衣。”
    “救生衣?”王绛看着鲜红的马甲,一头雾水。“这东西能救命?”
    “是的,万一失足落水,此衣可以保证浮在水面上,鲜艳的颜色也会让过往的船只更容易发现你们。”
    “我们会落水?”王绛脸色大变。
    “只是有这个可能而已。”中年人笑道:“我们虽然是第一次出海,但这种型号的海船却已经多次出海试航,遇到过比这更大的风浪,也没倾覆。之所以谨慎一些,是考虑到大人不熟悉海上情况,难免慌乱,预防万一。”
    说完,他将救生衣展开,亲自帮王绛穿上,系好带子,仔细检查了一番。等他转身帮秦宓穿时,发现秦宓已经穿好了,不禁满意地一笑,点头致意,快步下去了。
    虽然海船已经开始大幅度的摇晃,他还是脚步稳健。
    反观王绛、秦宓,早已经站不稳了,只能死死地抓住旁边的东西。
    中年人下了楼,与船长迎面相遇。
    “两位官人怎么样?”船长扬了扬下巴,带着几分戏谑的问道。
    “老的不行了,年轻的还行。虽然也紧张,却还不至于失了分寸。听说他是天子相中的人才,现在看来,应该没错。”
    “他会是下一任大鸿胪吗?”
    “是不是下一任,我不清楚,但是他将来官爵不会低。”中年人说道:“既年轻有学识,又有胆气,这样的人不会久居下僚。有天子赏识,除了老天,也没人敢挡他的路。”
    船长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你就多用点心。若能结下善缘,将来必有好处。”
    “喏。”
    船长转身,看着已经扑到面前的风浪,喃喃地说了一句什么,只是风声太响,中年人没听清。
    大风挟着暴雨,呼啸而至,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秦宓在船舱里,隔着紧闭的窗户,看着外面的海面,紧张之余又有些莫名的兴奋。
    他惊讶地发现,窗户上居然有一块琉璃。这块琉璃虽然不够平整,景象有些扭曲,但如此贵重的物品居然用在海船上,足以见得这艘海船造价不菲,性能必然也足够优异,能让有信心冒着风浪的危险,横渡大海。
    荀子曾说,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只可惜,后世的儒门对荀子的学术一直不够重视,对这句话的理解也不够深。
    直到天子重视实学,提倡四民皆士,才让这个道理真正落到实处。如今他们不仅可以假舟楫横渡大海,还可以乘风破浪。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反客为主
    风浪过去,海船安然无恙。
    王绛却有恙,连吓带晕,病倒了,昏昏沉沉,持续低烧。
    等他能撑着起身的时候,船已经到了中山国,进入东汉水的入海口。
    经过商议,横贯中山国的这条大河被命名为东汉水,与益州境内的西汉水相对。奉王绛之命,先行与中山典客诸葛瑾见面的秦宓看着这条大河格外有感触。
    这意识着不久之前经过的大海虽然风高浪急,却还在大汉疆域之内,与长江、黄河没什么区别。
    两人见了礼,互相问候。得知王绛因晕船而病倒,诸葛瑾不禁哑然失笑。
    “大鸿胪辛苦了。这般年纪,应该安坐京师,这些千里奔波的事还是交给年轻人比较好。”诸葛瑾打量着秦宓,格外热情。“秦君年少有为,未来可期。”
    他是第一次与秦宓见面,却已经听过秦宓的故事,知道这是一位能言善辩的才子。只是之前收到的消息是秦宓是尚书,不知怎么的,现在却成了大鸿胪寺的员吏。
    秦宓也知道诸葛瑾是诸葛亮的胞兄,对诸葛瑾的祝愿,他非常感激。
    有些话,两人虽然没有说明,却有同感。
    天子这次派王绛来中山,有让王绛识趣,主动请退的意思。
    这些老臣忠心耿耿,但思路、能力是真心跟不上时代变化,主动请退是最好的选择。
    秦宓随即说明了来意。
    这次特地派大鸿胪亲至,就是要查清楚中山国有多少本该流放海外,却悄悄返回中原的人,又有哪些人参与其中。
    那些人本来都是犯了谋反大罪的,天子法外开恩,只是将他们流放海外,后来又因功赦免了一些人,只是不准他们返回中原,其他与平民无异。这些人不知感恩,还偷偷的潜返,视朝廷法度为何物?
    诸葛瑾对秦宓说,中山国也在查这件事,只是诸将分散在各地,要想查清楚,还需要一段时间。就中山王本人而言,他也反对这些事,他更希望所有人都在安心开拓,不要贪图中原的安定。
    中原的安定也不是天生如此,而是经历了无数艰辛苦难换来的,为什么只想着享受前人的遗泽,自己却不肯为子孙留些遗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