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491章

      曹冲听完,问了周瑜一个问题。“周君通晓造船?”
    周瑜笑着摇摇头。“我的确了解一些造船的技术,但我更擅长的是指挥水师作战。”
    曹冲想了想。“恕我直言,周君擅长的水师作战方法到了咸海未必能派上用场。俗语云:工欲擅其事,必先利其器。你若不能造出更好的战船,未必是当地人的对手。毕竟他们熟悉当地的战船、战法,而你却需要时间来适应。可是战场上,生死很可能就在一线之间,轻率不得。”
    周瑜笑了。“那依仓舒之见,又当如何?”
    “周君既然决定西行,想必对罗马的水师战法有一定的了解,何不先做一些准备,看看有哪些可以改进的地方,再沿途聘请一些能造船的人能工巧匠?”
    周瑜犹豫了片刻。“尚途聘请?”
    曹冲笑笑。“燕然都护府就有一些工匠,或许可以助周君一臂之力。”
    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 精诚之至
    周瑜再次打量曹冲两眼,随后又看向郭嘉。“都护后继有人,可喜可贺。”
    派人传信,又主动表示愿意提供工匠,当然是曹操的意思,只是由曹冲之口说出,足以说明曹操对这个庶子的栽培。
    更何况,一向被视为心腹的郭嘉还站在一旁,如同辅佐幼主。
    次子、庶子出海已经蔚为风尚,连曹操这样坐镇一方的重将也不能例外。
    天下苦嫡长子继承制久矣,却找不到合适的解决之道,毕竟推恩令载于史书,没有哪个家族愿意被分解。如今天子开拓海外,总算为这些积聚已久的力量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哪怕是暂时的。
    当然,也正因为是暂时的,才会有很多人想抓住这个机会。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周瑜随即和曹冲聊了起来,以一种平辈的姿态。
    他的父亲周异和曹操曾是同僚,同在洛阳为官,算是有几分旧谊。
    几句话一说,周瑜就发现曹冲的聪慧超出他的想象,有很多知识是他根本没听过的。仔细一问,才知道这是天子最近为讲武堂开设的一些新课程,以算学为基础,旁及百工之术。
    备受欢迎的千里眼就是由其中的光学、几何学衍生而来。
    周瑜有一只千里眼,在旅途中发生了重要的作用。但他这只千里眼是南阳作坊生产的民用品,与尚方所制的军用千里眼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曹操作为燕然都护,得到了一支军用千里眼,大部分时候就是曹冲的玩具。曹冲用这只千里眼来观星,来测算距离,玩出了很多花样,其巧妙连周瑜都觉得匪夷所思。
    比如测距、测高。
    从两个已知距离的点观测远处同一个点,得到夹角,再用两个三角形相似的原理进行计算,就可以得到精确的距离,或者高度。
    周瑜一直在研究水战,当然清楚这样的技术在水战用的价值。
    他自责不己,居然对这么重要的消息闻所未所。
    他对曹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正说着,曹操已经和请见的部落使者说完,安排官员与他们进行对接,然后大踏步地走了过来,张开双臂,用力的拍拍周瑜的手臂。
    “数年不见,公瑾更加威武了。子奇有佳儿,我甚是羡慕啊。”
    周瑜与曹操见礼,笑道:“曹公有仓舒,还有什么佳儿是值得曹公羡慕呢。天子西行之时,仓舒当入凤凰池,我却只能为鹰犬。”
    “凤凰池?”
    “曹公没听说么,如今最为清贵之官既非尚书,也非侍中,而是天子身边的散骑。天子精选天下英豪,置于左右,朝夕教导,亲为教授。学成之日,便是凤凰高飞之时。诸葛孔明、庞士元、法孝直皆其类也。”
    曹操恍然,哈哈大笔,抚站花白的胡须说道:“我儿尚幼,岂能和那些才俊相提并论。公瑾,你来得正好,多盘桓几日,点拨点拨我家这痴儿。唉,你是不知道,他对那些学问入了迷,整天尽说些胡话,我是一句也听不懂。”
    看着曹操得意的笑容,周瑜笑道:“能与仓舒为友,我之愿也。有朝一日,当与仓舒携手,共游西域。”
    曹操哈哈大笑。
    周瑜随曹操回到燕然都护府,住了几天。作了和曹操、郭嘉讨论西域形势之外,就是和曹冲一起研究相关的学问。
    利用燕然都护府的名义,曹冲收集了大量的学习资料,其中甚至有天子为讲武堂开设课程的讲义。曹冲对此用功极深,做了密密麻麻的批注,还有大量的演算题。
    看到那些讲义和批注,周瑜才知道曹操当日所言并非全是谦虚。
    这些学问的确很深,如果不用心研习,是真的听不懂。
    相比之下,曹冲能凭借这些讲义,以自学为主,达到这样的成就,只能说是天才。
    找了个机会,周瑜对曹操说,仓舒的天赋远超常人,应该请名师点拨。放眼天下,能够点拨仓舒的人曲指可数,天子、故兰台令史蔡琰、讲武堂祭酒虞翻数人而已。
    这些人都在行在,曹公应该将仓舒送到天子身边为郎,就像刘先的天才外甥周不疑一样。
    曹操深以为然。
    卞夫人母子就在行在,他对行在的情况比周瑜清楚,当然知道将曹冲送到行在为童子郎,由天子亲自教导是最好的选择。只是曹冲年幼,他又久在边疆,甚是寂寞,实在舍不得这个天赋过人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