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315章

      这乾清门外乱糟糟的一切,被抓的刘宗周,成了压垮袁崇焕的最后一棵稻草,却见袁崇焕神情激亢的说道:“罪臣知道自己犯下的过错,已无法挽回,还请陛下法外开恩,莫牵连罪臣的家眷啊!”
    在不少人惊异的注视下,袁崇焕挣脱了骆养性的控制,竟当着崇祯皇帝的面,狠狠的撞在了地上。
    “护驾!!”
    “袁崇焕!!”
    在袁崇焕挣脱骆养性之际,乾清门响起了数道惊呼声,可当瞧见发疯的袁崇焕,没有冲击威胁天子,反一头撞死在地上。
    那殷红的血,从破裂的伤口流出,在白雪的衬托下,显得是那般红艳,所有人在暗松口气之际,一个个都露出复杂的神情。
    昔日名传天下的袁崇焕,竟落了个这样的下场,关键袁崇焕临死前,所讲的那番话,叫袁案彻底被定下了调。
    被数十众锦衣卫,还有王承恩、朱纯臣、汤国祚等护着的崇祯皇帝,看着自裁谢罪的袁崇焕,神情看不出喜悲。
    袁崇焕自行了断,给自己省去很多麻烦。
    “传旨,袁崇焕对自己所供罪行,供认不讳。”崇祯皇帝捧着手炉,冷峻的目光,扫视着眼前慌乱的群臣,朗声道:“内阁明发上谕,追夺袁崇焕先前所赐一切荣耀,拆除为袁崇焕所建生祠,将袁崇焕所犯种种罪行,张布天下,缉拿袁崇焕家眷归京!”
    第七章 官场大地震(1)
    作为崇祯二年的第一大案,崇祯皇帝必须要给袁案盖棺定论,这对他此后统治天下,制衡朝堂,拨乱反正,起到决定性作用。
    受累年党争的影响,尤其是在天启朝持续发酵后,大明官场的不少官员,以及清流和读书人群体,都养成了一个臭毛病。
    养望!
    不管自身能力怎样,是否能肩负起那份职责,但只要自身的名望无缺,又保持清廉的形象,那官运就差不了。
    至于底层百姓的死活,吏治腐败与否,阶级矛盾是否激化等等,这都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说到底,他们就是给大明江山打工的,名利得到了,至于大明江山究竟怎样,有大明皇帝操心呢,关他们什么事情。
    “韩继思,自即日起,都察院由你暂理。”
    看着手忙脚乱的锦衣卫,忙着收敛袁崇焕的时候,崇祯皇帝冷然的目光,看向呆站在原处的众朝中重臣,掷地有声道:“关于内阁明发的上谕,所涉及的一应事由,皆由都察院具体操办!”
    时任都察院右都御史的韩继思,骤然听闻天子所讲,立时就感受到无数目光,朝自己汇聚过来。
    在左都御史刘宗周,被天子当众撤职,并叫锦衣卫移交刑部之下,他暂理都察院,那要不了多久,按照规矩就会晋升为左都御史,署理都察院事。
    当然也不排除崇祯皇帝,会从朝中另选大臣,出任空缺的左都御史之位,至于是哪种情况,就看他韩继思如何做了。
    心思有些杂乱的韩继思,感受到了巨压,袁崇焕虽死,且在临死之际,认下了自己在锦衣卫诏狱,所交代的种种罪名。
    但先前袁崇焕在大明的名望,那不是一般的高,各地给袁崇焕修建生祠的,那同样也是不少。
    这差事可不好办啊。
    “臣……领旨!”
    在崇祯皇帝的注视下,韩继思走出朝班,低首朝自己走来,拿着朝笏的手,明显微颤了几下,但最后还是拱手作揖的应下。
    “内阁的人,军机处的人,都跟朕去文华殿!”崇祯皇帝一甩袍袖,冷冷的说道,在不少大臣的注视下,转身朝乾清门走去,撩起裙摆坐到龙辇上,便在王承恩等太监、宦官的簇拥下,朝文华殿方向而去。
    袁崇焕的自裁谢罪,叫崇祯皇帝先前所谋的一些事情,没能当着袁崇焕的面,好好的讲出来。
    但是借着袁崇焕之死,及袁案定下调子,针对外朝的调整,也是时候顺势做出了,朝堂的乱局,也该结束了。
    坐在龙辇上的崇祯皇帝,闭目养神,任由说说寒风吹来,此时的他,精神很是振奋,折腾这么长时间,终于要对外朝下手了。
    按照崇祯皇帝的构想,外朝的一应衙署,包括内阁在内,都必须进行一番调整,叫一批务实的官员,不管是出身什么派系,能掌握相应做事的权柄,并赋予相应的压力,这样才能叫朝堂内耗的势头,给他压制下去。
    从崇祯三年开始,到崇祯五年结束,在这三年的期限内,是崇祯皇帝为自己和大明,所谋划暂稳期。
    叫朝中所谓的东林党也好,阉党余孽也罢,亦或者其他出身的大臣,彼此间相互制衡,相互监督,朝着一个大方向同进,辅佐自己管理好大明这个烂摊子。
    在这三年的暂稳期,崇祯皇帝将更多的精力,放在构建国营经济体,发展讲武堂,操练大明新军,培养后备人才,有效利用军机处,围绕辽东和山陕两地,展开相应的部署,确保大明基本秩序不乱,并真正掌控北直隶这一基本盘。
    都言治国如烹小鲜,可治理上下摆烂的大明,最需要的就是耐心,乱改,乱动,只会摧残大明脆弱的根基。
    “从朕凯旋归朝以来,就因为这个袁案,在国朝闹出多少风波,闹出多少笑话。”坐在龙椅上的崇祯皇帝,看着以韩爌为首的内阁大臣,以王洽为首的军机处大臣,神情冷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