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448章

      一套狰狞厚重,披在身上,提起刀矛,感觉自己就是个钢铁禽兽。
    这些年对铁坊的持续投入,终于有了不小的成果。
    灌钢法、百炼法不断改良,盔甲更加轻便坚固,刀剑长矛更加锋利。
    有了这支铁骑,杨峥对最后的决战更加期待了。
    随着时间的推进,形与势一分一毫的累积。
    杨峥的实力在暗中增长,郭淮却在明面上增长。
    每隔几天,河东的羌胡部落就会加入其中。
    郭淮威名赫赫,重兵云集,背后有整个关中支撑,还有洛阳司马家的支持。
    只看纸面上的实力,郭淮胜算八成以上。
    历来大战,羌胡都积极踊跃参加,从中分一杯羹。
    到了十月,河西人马已经聚集到了五万。
    蒙虓、周放、刘珩等人大喜,五万就意味着达到了上阵要求,没有丝毫惧意。
    尤其是刘珩,在杨峥的授意下,每天带着锣鼓队早中晚三次,敲锣打鼓对着黄河东岸破口大骂:“郭淮老贼受大魏重恩,不思报国,反助纣为虐,有何面目见文帝与先帝?”
    郭淮举孝廉之后,只是平原郡的一个府丞,却是被时任五官中郎将的曹丕看重,召入麾下,用为心腹,由贼曹逐渐转任丞相兵曹议令史,参谋军机,由此发迹。
    曹丕代汉,立即擢为雍州刺史,封射阳亭侯。
    这种知遇之恩,全被郭淮忘的一干二净。
    历史上高平陵之变后,郭淮立即起兵,攻打夏侯霸,虽是与夏侯霸不合,但也是向司马懿交投名状。
    当然,郭淮混到今天,一张老脸早就不要了,自然也不会在意刘珩这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可惜韦竺不在鹯阴,不然弄几句打油诗,触及一下郭淮的灵魂还是不错的。
    但韦竺不在,还有另一位高人在。
    卫瓘阴仄仄道:“郭淮孝廉出身、智勇双全,以污言秽语相激,非但不能挫其锐气,反令其同仇敌忾,不如将文帝、先帝之恩德,陈于众军之前,雍凉将士自会离心,郭淮亦无颜见人。”
    “伯玉真高士也!”杨峥称赞道。
    人人心中有一杆秤,雍凉将士不是聋子瞎子。
    司马懿司马师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谁人不知?
    杀曹爽情有可原,杀王凌就让天下震动了,司马师掌权以来,比司马懿更激进,腰斩夏侯玄、张缉、砸死李丰,弑后废帝,凶名赫赫。
    关键,杨峥打着清君侧、诛除司马师的旗号,又不是要造反。
    郭淮这次在大义名分上就占着三分弱势。
    “建安四年,郭伯济以忠孝节廉而被推举,建安十六年,受文帝拔擢,用为门下贼曹,建安十七年,被武帝用为丞相兵曹议令史……延康元年,擢为雍州刺史,封射阳亭侯……”
    一条条、一件件,全部被刘珩手下的锣鼓手吼了出来。
    换来对面的一波箭雨。
    但锣鼓手们早有准备,盾牌及时举起,伤了十几人,被立即换下。
    如果高平陵之变,郭淮不动,还情有可原,毕竟曹爽那帮人搞的天怒人怨。
    但司马师弑后废帝,郭淮一个屁都不敢放,就有些说不过了。
    “昔汉川之役,几至倾覆。淮临危济难,功书王府。在关右三十馀年,外征寇虏,内绥民夷。比岁以来,摧破廖化,禽虏句安,功绩显著,朕甚嘉之。今以淮为车骑将军、仪同三司,持节、都督如故!”
    锣鼓手们连曹芳的恩诏都念了出来。
    这道恩诏曾经被曹芳广传天下,以彰显郭淮的功绩。
    “大魏历代皇帝未曾亏待过都督,现司马师弑后废帝,腰斩国家栋梁,欺凌社稷,此莽卓之行也,郭都督非但不举兵向东,还大魏朗朗乾坤,反而驱大魏忠勇将士向西,自相残杀,阻挠平西将军之义举,助纣为虐,以雍凉将士之血,换郭家一门之荣华,敢问郭都督,尔之忠孝节义在何地?”
    锣鼓手们一字一句的把卫瓘的结语吼了出来。
    一百多个字,仿佛一百多把利剑刺向东岸雍凉军中。
    风声呼啸,黄河怒吼。
    东岸忽然变得沉默起来,连箭雨都没有了。
    雍凉军你看我我看你,再无之前厮杀之锐气。
    言语之利,不在刀剑之下,不仅能杀人,还能诛心!
    但郭淮仍旧是苟着,没有动静。
    杨峥让刘珩敲锣打鼓的再来一遍。
    你郭淮不要脸,当没听到,没关系,雍凉军人人都长着一双耳朵。
    会听,也会想。
    公道自在人心。
    雍凉是曹魏的雍凉,而不是郭淮的雍凉,司马师的雍凉。
    这天下,也还是曹魏的天下!
    只要曹魏还在一天,这种大义名分就能被杨峥用一天。
    谁是逆贼,谁是“忠臣”,一目了然。
    当年在武功城门口,郭淮以身份欺压,欲借上下名分杀杨峥,现在这口恶气全被还回去了。
    第三百三十章 决战前
    东岸,百余骑冲出,一员老将在马上怒吼。
    声音微弱,但他身边的亲骑齐声吼了出来,“杨峥小儿,吾必亲手将你碎尸万段!”
    杨峥亦领百余骑迎了上去,“郭淮,你这不忠不义不孝之徒,皓首匹夫、苍髯老贼、守户之贼,你枉活六十有七,一条断脊之犬尔,只会在司马父子胯下摇尾乞怜,在我军阵前狺狺狂吠!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