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292章

      明月洒下万丈光辉。
    光辉化为一柄柄月剑,如长虹游走,从天而降。
    但是,这些月剑却不是对着魔族去的。
    ……它们是冲着人族来的!
    轰!
    一座座行宫轰然倒塌,烟尘大作,无数木屑尘埃扬起。
    随后这些月剑划过一个个修士的身躯。
    凡是月剑所过,人族修士的肉身、法宝,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尽数消散。
    死亡,让四周所有的人都感到震撼。
    不只是震撼死亡,更是震撼本该守护龙城关的明月阵的倒戈相向。
    “总攻,杀了龙城关所有人族修士,一个不留,全部灭杀!”一道惊天的声音传遍全城。
    在人族修士的心神震动之中,那如潮水般的魔族,没有犹豫,仿佛是被狂风助力,以更快的速度直奔人族冲去。
    天地轰隆,风云无尽。
    龙城关方圆数万里内,众多的法术引起了大量的波动,引起了天地灵力的暴乱,大地粉碎,一座座建筑倒翻而起,仿佛这里成了末日。
    不知具体人数的魔修疯狂冲出。
    那被层层包围,还处于迷茫状态的龙城关修士,虽然不明白具体情况,虽然还要面临明月阵的攻击,但他们此刻依然是怒吼一声,选择去血战。
    因为,他们的身后是中灵域,是他们的故土,是他们的宗门,是千千万同胞生存的地方。
    他们无路可退。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豁出这条命去杀了。
    混乱的龙城关中,忽然出现了更多的妖兽,同样是冲向人族修士们。
    那是……浣灵宗修士所御使的妖兽大军!
    一个个人族修士从天空上重重摔倒在地,肉身与坚硬的地面相撞,发出沉闷的声音。
    一些体修的尸体甚至是将地面炸出了一个深坑。
    血水从他们的尸体上流出,晕开。
    不时有着建筑倒塌。
    这是一场蓄谋许久的屠城。
    但不是单单魔族对人族的屠城。
    而是魔族、妖兽、一部分“人族”还有明月阵对另一部分人族的屠杀。
    战斗在龙城关各处发生,人族遭受了极重的打击,然而他们依然无畏地冲向那些魔族。
    ……
    龙城关西南处。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浣灵宗的七境修士,看着对面站在魔族阵营前列的人族修士,带着不甘,带着疑惑,带着愤怒问道。
    因为,那些人族修士,正是他们浣灵宗的高层修士。
    他并没有得到解答。
    浣灵宗的高层修士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质问一般,连正眼都没有看他一眼。
    最后,这个浣灵宗七境修士,带着被背叛的愤怒,带着龙城关即将陷落的悲痛,带着对未来的迷茫,御使着自己的兽宠,施展遁术,向这如潮水般涌来的魔族发起了冲锋。
    他要冲到自家宗门的大能修士面前,亲口问问他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问问他们魔族为什么进入了龙城关,问问他们为什么站在魔族的阵营中,问问他们由浣灵宗所执掌的明月阵怎么对着人族发起了攻击……
    但是,只有七境修为的他,身形才刚刚跃出数丈,便是被空中一道一闪而过的月剑横截而过,肉身顿时分成两半,血液喷出。
    “呜呜!”他的兽宠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悍不畏死地继续冲向魔族。
    兽,尚且忠诚于主人。
    人为何要背叛自己的同胞?
    这个疑问,同时存在于龙城关所有修士的心中。
    ……
    南城墙。
    昌古剑主看着身旁不断倒下的宗门剑修,脸色渐渐凝重,声音比他的剑锋还要寒冷,“把他们全部杀光,龙城关就守下来了。”
    南剑阁镇守南城墙。
    本来这是最无所事事,最轻松的任务。
    但是现在,却是成了最重要、最艰难的任务。
    ——龙城关已经陷入水深火热之境,各处区域尽数沦陷。
    那么,南城墙便成了人族于龙城关中的最后一道防线。
    一旦南城墙陷落,魔族便可长驱直入地进入中灵域。
    魔修如潮水般涌来,似乎无论怎样都杀不完。
    但世上从来没有杀不光的敌人。
    只要把面前的人全部杀光,龙城关自然就守下来了。
    所有的南剑阁剑修都秉承着这个信念。
    第三十八章 但使龙城飞将在(下)
    凄厉的厮杀声,沉闷的哼喊声,以及震天的法术轰鸣声,在南城墙附近不断响起。
    像潮水一般涌来的魔族,竟然是迟迟拿不下这段城墙。
    虽然这是因为此时魔族将真正的强者都集中于另一处战场,将大部分力量都放在龙城关中其它区域。
    但是,南剑阁剑修意志之坚韧也不容置疑。
    昌古剑主没有转头,可他也知道自己身旁的南剑阁剑修如今只剩下半数不到。
    他也没有把目光放得太远。
    因为其它地方的事,他也无能力去管。
    即使是南城墙,他也很难守下。
    但是,昌古剑主并不颓废,并不难过,也不失落。
    尽力而已。
    只要是在临死前,至少都杀了数倍于自己的敌人,就够了。
    如此这般,就可以挺起胸膛,骄傲地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