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不去尝试。
    一旦尝试，就算强如永恒存在，也未必能承受反噬。
    “希望，成功。”
    “若能成功，我也能……”始灵忽然摇晃着头颅，低声自语：“太久太久了，我都忘记太多事了。”
    那显化出来的巍峨真实黑塔内，第二层。
    这里的殿厅很普通。
    盘膝坐在中央的吴渊，他纹丝不动，脸上显露出一丝丝痛苦之色。
    与此同时，一股股宏大波动正自他的身躯，朝着四面八方冲击而去。
    一圈圈血色光芒凸显。
    而在他的体内，轮回剑印记已彻底消失，补全印记后的黑塔同样开启了第二层，吴渊炼体本尊元神，同样进入了那略显虚幻的黑塔第二层……很诡异的场景。
    一缕缕神秘血光，自虚无中诞生，正涌入吴渊元神中，和每一缕元神力量逐渐融合为一体。
    同时。
    在吴渊肉身外，那一圈圈血光，同样在冲击他的肉身，逐渐融入了他的肉身。
    印记！
    所谓祖塔印记者，只是在神魄中多了一份祖塔的一份投影，有一定作用，但随印记者实力越来越强，作用会变得越来越小。
    而原者。
    则是承载原始印记，代表着祖塔最原初的部分力量和奥妙……这一过程无比艰难，无比痛苦。
    “祖塔原始印记，这么难吗？”
    “妈的！！”
    “啊！”吴渊只觉自己在遭受宛若地狱般的折磨。
    不！绝对比地狱还要恐怖十倍百倍。
    这一过程，针对吴渊的肉身、神魄，更会针对心灵……是全方位的折磨和考验，唯有各方面彻底圆满，毫无缺陷的生命，才有成功的希望。
    幸好！
    吴渊的实力已变得无比强大，作为物质君主肉身无比强横，神魄乃至极境元神，心灵之坚韧也足以媲美君主。
    最重要的两点。
    第一，在之前两大阶段考验中，利用造化道主遗留，他对原初规则感悟已颇深。
    “祖塔原始印记，超越了天地，超越了轮回，乃无尽宇域至高至奇之物……是丝毫不亚于原初规则的。”
    “我作为长河生命，虽无法施展原初规则，但所感悟的原初规则，却在无形中，不断影响着我的生命本质。”吴渊在修炼过程中，察觉到许多真相。
    也有些明白，为何之前的自己，会蜕变修炼那么快。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早早参悟原初规则的原因。
    原初规则影响，是无形的。
    唯有将原初规则参悟到一定高度，才有希望承载祖塔原始印记。
    第二个原因，吴渊的生命还很短暂，修炼至今都未曾超过十万年。
    “活得越久，心灵越是充斥着诸多杂念，越难纯粹。”
    “同时，和时空长河中无数生命牵扯越多，牵绊越多，越难摆脱时空长河束缚……越年轻越好。”吴渊渐渐明悟到这一点。
    道主让自己尽快突破，是因长河生命受到的束缚，会比凡俗生命更少，有了一定自主权限。
    之前黑塔指引，让自己尽早十万年内赶到，同样是这个原因。
    就如同溺水者。
    凡俗生命，如同沉入水底，待的越久，那么最终被捞上岸被救活的可能性就越低。
    而长河生命，则仿佛能时不时冒头呼吸一口气，这样存活概率更大……但无论哪种情况，溺水越久，救活的可能性越小。
    修行，亦是如此。
    诸多因素，能吴渊承载祖塔原始印记的希望，大为增加。
    “坚持！一定要活下去！”吴渊心灵深处在怒吼。
    越往后，他已没有更多想法，只剩下一个念头——坚持。
    再坚持。
    ……光阴似水，转眼又是数千年过去，殿厅的黑塔外。
    “承载两成印记了？”
    始灵默默注视着，它眼眸中闪过一丝希冀：“很好。”
    “至少，比前两位都强了。”
    前两位来到第三阶段的通过造化道主九重考验的传承者，个个都极为优秀，尽皆是主宰，论实力比吴渊强上一大截。
    但实力，和能否功成，没有必然关系。
    “只要承载五成，成功概率就会大幅提升。”始灵颇为期待：“印记凝聚五成，便会自主开始汇聚。”
    它无比期待。
    若能诞生一位原者，它这无尽岁月的等待，便不算白费。
    ……
    龙山宇宙，巫庭圣地。
    “万年了。”
    “这吴渊，上万年都没有消息？”明准主宰坐在自己宫殿内，微微皱眉：“难道真陨落了？”
    他有一丝担忧。
    明准主宰心底，实则对吴渊是有一丝不耐烦的，毕竟巫庭龙山圣地这么多年都较为平和，而吴渊一来便惹出了诸多乱子。
    但明准主宰也清楚吴渊的重要性，从祖巫的态度便可见一斑。
    “还是去禀报万烜祖巫吧。”明准主宰心念一动。
    立刻上禀。
    过去没多久，他便收到了万烜祖巫传来的消息——吴渊没有陨落，只是被困住。
    “没陨落？”
    “祖巫怎么知道的？”明准主宰错愕，连巫庭境都感应不到丝毫。
    祖巫，怎么能迅速确认的？
    据他所知，祖巫真身近期并没有回归过宇宙。
    若是永恒回归，会令整个时空长河震荡，他作为主宰不可能不知晓。
    “看来，这个吴渊还有许多秘密啊。”明准主宰暗道，旋即不再多想。
    只要没死就行。
    至于被困？对君主主宰们来说，偶尔真身闯荡，陷入些险地上亿年都很正常。
    ……
    灵江宇宙，太源境内，隶属于吴渊的宫殿内。
    “炼体本尊真无事？”心崖主宰忍不住问道。
    “还活着，只是被困住了，暂时没法回来。”吴渊微笑道：“至于之前时空剑宫的情况，是我在修炼一门秘术，如今已经无事。”
    “行，无事就好，那我就先走了。”心崖主宰点头，随后离去。
    他察觉出吴渊不愿多言，连时空剑宫的事都不愿多解释，也就不再追问了。
    “这是第二次惹来真圣来询问了吧。”吴渊暗道。
    数百年前。
    吴渊炼气本尊就已初步掌控蜕变后的轮回剑，至少收敛了剑意和威压，也能够分出部分心力和外界进行联系了。
    而刚才心崖主宰前来询问炼体本尊之事，是奉了太源真圣之命。
    “恐怕是祖巫询问的，祖巫们倒是关心。”吴渊暗道。
    他心中也闪过一丝忧虑。
    “不知炼体本尊情况如何，上万年都没消息？”吴渊炼气本尊颇为担忧：“生命印记倒依旧强大。”
    甚至有越来越强大的趋势。
    这让吴渊炼气本尊颇为震惊。
    除此之外。
    “我感悟时空大道，速度竟然又快了一大截，不知道是炼体本尊的因素，还是轮回剑的影响。”吴渊炼气本尊暗道。
    作为大道之体。
    吴渊感悟时空大道本就无比迅猛，之前数万年早就跨入道域五重了。
    而自数百年前能分出部分心力，吴渊炼气本尊一方面继续炼化轮回剑。
    一方面参悟时空大道，旋即就震惊发现，自己的参悟推演速度更快。
    “至多万年，恐怕就能跨入时空道域六重了。”吴渊冥冥中有模糊感觉。
    一旦道之境界提升，实力将会有全方位提升。
    “即便是现在，轮回剑蜕变，道韵加持，炼气本尊的实力相比刚成空间君主时，实力也提升了一大截。”吴渊呢喃自语：“等真正掌控轮回剑，便该去闯荡寻宝，让轮回剑变得更为强大。”
    他轻轻闭上眼，继续修炼起来。
    ……
    吴渊两大本尊的动荡变化，对青陵大界的无数生灵影响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