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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节

      王尧肯定不会给袁伟铭担是?非,当着袁伟铭的面就把袁家背后?的关系说?得清清楚楚。
    “叶主任您放心,这事儿肯定会给您一个交代,最迟今天晚上,我带着人去亭台路6号给小大?师请罪。”
    王尧没见?过小大?师,只听说?过小大?师的名号,但是?他也知道,亭台路6号是?上面给小大?师的住所。
    袁伟铭不知道小大?师是?谁,但是?能住亭台路的人家,就比他家要高出一层。袁伟铭此?时也有点慌,上前?一步想道个歉,推说?小孩子不懂事,今天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徐阳拦住袁伟铭:“不好意思,我们要回家去了。”
    木简狠狠瞪了袁家人一眼,被一众长辈围绕着送出门。
    袁伟铭还想再?追,王尧拦住他,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你家老爷子受那么?大?罪好不容易熬出头来?,你们这些后?辈不懂他的艰辛,倒是?一下就傲气起来?了,生怕在你家老爷子死?前?你们不能把他攒下的那点老关系用光用尽是?吧。”
    王尧轻蔑道:“这次你算是?碰上一个狠的了,惹到这一位,你们袁家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袁伟铭现在真的知道怕了,这会儿也不在乎王尧挤兑他,求他道:“看在咱们老交情的份上,你告诉我,那群和尚道士是?谁?”
    王尧忍不住笑:“你连小大?师的名号都没听说?过?”
    被袁伟铭拉下水惹来?这么?一档子事儿,王尧都恨不得套这货麻袋,不过这会儿他还有事情要办,懒得搭理他,叫人把袁家人轰走,以后?不准放袁家人进?来?。
    小孩儿起争执,说?小事也是?小事,但是?涉及小大?师和她的徒弟,小事也能办成大?事。
    别忘了,木简是?木家继承人,虽然他现在还是?小孩儿,不出意外,在他师父之后?他就是?玄门第一人,他要是?恼了,对这群人没有好看法,以后?指不定怎么?样。
    这样的风险,谁都担当不起,袁家更是?担当不起。
    张道兴他们送木简回去,当着木怀玉、木玄玑的面张道兴就说?:“打您的脸就是?打我们全体玄门协会的脸,这次要是?不处理好,我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就是?,我们中华玄门协会在西南边境镇守长达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把这事儿料理妥当了,都还没来?得及高兴,随便哪里跑出来?的小猫小狗就敢对我们玄门中人吆五喝六?”
    “对,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小孩儿吵嘴一下上升到卸磨杀驴,叶主任站在暖和的屋子里一个劲儿地冒冷汗:“众位,不至于,小孩儿家没家教乱说?话,那只是?他们家不会教孩子,上面绝对不可?能这么?对你们。”
    张道兴作为中华玄门协会的副会长不好开口,关筝是?女人,又和木家有旧,她抱着儿子冷哼一声:“我还以为这是?专门给咱们的下马威呢。”
    叶主任忙劝道:“咱们中华玄门协会身担重责,谁会如此?短视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大?家真的想多了。”
    木怀玉微微一笑:“叶主任说?得对,我相信木简这事儿应该是?意外,咱们听他们怎么?说?就是?了。”
    木简还想说?什么?,被木怀玉拉住:“木简,给你师父添杯茶。”
    “哦。”
    木玄玑坐那儿听着,全程都没说?话,等大?家都说?完,木玄玑对木简说?:“教你本事,不是?为了让你受欺负,你要占理,谁欺负你你就打回去,出了事,师父给你兜着。”
    叶主任慌张,木简骄傲地昂起脑袋。
    木玄玑又说?:“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不可?仗势欺人。”
    “我不会哒,假洋鬼子那样多可?恨呀,我才?不会变成他那样呢。”
    木玄玑颔首。
    木怀玉招呼大?家:“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别走,留下吃了晚饭再?走吧。”
    张道兴他们也没想走,他们也想看看,这道歉是?怎么?个道法。
    晚上做的饭菜不错,特别是?那个烤鸭,特别地道,张道兴夸奖叶主任会选厨师。
    叶主任应付地笑了笑,心里着急,去送消息的人怎么?还没回来?。
    吃完晚饭,刚把桌子收拾干净,秦思进?来?了,说?是?路秘书来?了。
    路秘书走在前?头,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人,袁家人,王家人都来?了。
    王家只有爷孙俩,王尧跟在他家老爷子后?面。袁家来?了十几个人,除了袁伟铭和他的侄子、妹妹之外,袁家老爷子带着袁家几个身上有职位的都来?了。
    木怀玉和木玄玑坐在上首,张道兴这个会长和叶主任坐在右边下首,其他中华玄门协会的人都随意地找个位置坐下。
    路秘书进?来?后?,叶主任起身迎接,其他玄门中人屁股都没动一下。
    袁家和王家老爷子见?状,都知道今天这事儿怕不是?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老二,老四,小松,过来?跪下。”
    老二是?袁伟铭,老四是?袁伟铭的妹妹,袁松的姑姑,袁家这一代里唯一的女儿,来?这里之前?她跟袁伟铭一样被他爸打得皮开肉绽。
    袁松年纪小稍微好一点,不过也被打得屁股肿的老高,哭哭啼啼地跪下。
    袁伟铭低着头,面对强大?的气场,他都不敢抬头直视木玄玑。
    袁家老爷子温和道:“小大?师,真是?对不住,是?我不会教孩子,今天特地带他们过来?给您道歉,请您原谅。”
    袁老爷子一把年纪了,前?些年受了大?罪,他能撑过来?,就说?明他是?个能低得下头的人。
    木玄玑微微摇头:“您家后?代骂的不是?我,不用给我道歉。”
    袁老爷子猛踹袁伟铭一脚:“嘴巴呢?”
    袁伟铭被袁老爷子踹得趴地上,又赶紧跪好,对着木简的方向:“这位小……小大?师,是?我的错,请您原谅。”
    “请您原谅!”袁松的姑姑也跟着道歉。
    袁松眼睛都哭肿了,被他姑姑推了一下,他也赶紧道歉,道歉的时候还捂住被揍的屁股。
    看到袁松这么?惨,木简有点得意,还要努力藏住,做出大?人的模样:“好吧,你们既然道歉了,我就原谅你们。”
    王老爷子笑道:“这位小小大?师真是?个懂事知理的好孩子。”
    被夸了,木简那点得意快藏不住了。
    木玄玑看了他一眼,木简刚刚翘起的尾巴一下就夹起来?了。
    木简在心里哈哈大?笑,还是?师父说?得对,有本事才?不会被欺负,以前?修行到哭的那些难过今天之后?都没啦,他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路秘书经常帮领导传话,也算明白几分小大?师的脾气仙*女*整*理,袁家人道歉之后?他带着人就走了,还说?等她有空闲了,领导请她吃饭。
    木玄玑十分给面子地点了点头:“今天麻烦你了,慢走。”
    “您客气。”
    路秘书带着袁家和王家人出去,出门后?,路秘书客气地跟两家老爷子寒暄了两句,就坐车走了。
    袁家老爷子脸色十分难看,他走到王老爷子身边:“老伙计,你看这次,我们袁家能度过去吗?”
    后?代子孙不肖啊!
    王老爷子拍拍他肩膀:“兴家千难万难,败家只需要一个不懂事的后?代子孙,整个家族都没了,孩子该教还是?得教,别舍不得。”
    老友语重心长的一句话,让袁老爷子眼眶都红了。
    王尧跟着爷爷回家,这时候天色已经黑透,王尧的爸妈和几个哥哥,堂伯、堂哥、舅舅、表哥表姐等全部都在家里等着。
    “怎么?样了?”
    王老爷子没说?话,王尧说?了句:“袁家这次只怕要完。”
    “不是?说?袁伟铭兄妹俩和他那个侄子都挨打了吗?打完带去道歉,那边还不肯松口?”
    王老爷子:“不是?木家不松口,是?中华玄门协会的其他人不肯松口。”
    王尧绘声绘色地描述当时的场景:“你们是?没看到呀,木家祖孙俩坐在上首,别说?叶主任,连中华玄门协会的会长也只能坐在她下首,其他玄门中人一声不吭,就等着她发话。”
    “听说?那姑娘二十二三岁吧,本人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还小,真能镇得住场子,袁伟铭他们三个跪在堂前?被压得连头都不敢抬。”
    王老爷子瞥孙子一眼:“难道你就能抬头了?”
    王尧嘿嘿一笑:“真不怪我脖子软,就是?吧,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感觉一股气摁住我,好像我敢动一下,人家就能把我碾成泥一样。”
    王老爷子也深有感触:“玄门手?段呐,玄门第一人不是?瞎说?的,这种人,咱们只能敬而?远之,得罪不起。”
    全家人都盯着王尧,王尧警觉地后?退一步:“你们突然看着我干什么??”
    “王尧,你那个店就别开了吧。本来?如今就不让私营,你这店开着也是?惹事生非的地儿。”
    “别呀,他们要打要闹,关我开店的人什么?事儿?现在虽然没说?让私营,但是?大?家不都偷偷开吗?我们隔壁,我们隔壁的隔壁,他们家都有人在偷偷开店呐,我开家店怎么?了?”
    “上个月招商局不是?放出消息吗,要在广东搞对外开放,这都对外开放了,我开家店算得上什么?大?事?你们就别盯着我那家店了行不行?”
    王老爷子板着脸:“你就算要开店,开个什么?店不好,怎么?开个卖洋快餐的店?”
    “爷爷,看您这话说?的,开店肯定是?要以赚钱为主嘛,像是?袁伟铭家的那些人,就喜欢洋人的玩意儿,我不卖这些卖什么??”
    “哼,真是?世风日下,开放都还没搞起来?,这些高干子弟就开始对着洋人摇尾巴了,对得起先辈抛头颅洒热血吗?”
    王尧连忙反驳:“您骂归骂,我肯定不是?那样的人,我纯粹就是?想赚点钱,给自己找个事情做。”
    “你最好是?,你要是?敢学袁伟铭那败家子在外面吆五喝六的,我打断你的腿。”
    王尧拍着胸口保证:“我就是?个混吃喝的,做不来?袁伟铭那些事,您操心这个有点多余了。”
    王家大?晚上的在开会,路秘书赶回去,领导还在办公,他轻手?轻脚地进?去给领导添了杯热水。
    领导察觉到他进?来?了,放下手?中的钢笔,活动了下手?腕:“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路秘书记性好,把亭台路当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
    老人笑了笑:“这些人呐,真是?没有二两重,稍微漏出一点开放的风口,就飘起来?了。一个个的,都觉得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狂得没边了。”
    路秘书站在一边静静地听着。
    过了会儿,老人问:“木家那个小姑娘我知道,她是?个简单的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简单直接。其他玄门协会的人,想法只怕没那么?简单。”
    路秘书开口:“我觉得,张会长他们应该只是?生气木简被欺负了,并不是?真的认为西南边境的事情了了之后?,用不着他们了,要对他们怎么?样。”
    “嗯,他们能在西南边境为国坚守二十余年,就知道他们是?有为国为民的心。”
    只是?,西南的事情了了,他们以后?还能不能坚守住这份心就不知道了。如果?不能,他们就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之一。
    “小叶他们的会议定在明天?”
    “嗯,上周叶主任就把开会的纲要提交上来?了。”
    “那个会议纲要我看过,写?得挺好,不过有些地方要加强。你去跟叶主任说?一声,只要是?中华玄门协会的人,在西南边境出过力的,给他们的福利待遇往上翻一倍。”
    “西南边境那边的事情也了了,叶主任后?面应该不忙,以后?叶主任的主要工作就是?和张道兴一起做好协会内部的管理工作,协会内部人的生老病死?,他都要多关心。”
    “是?。”
    叶主任知道路秘书回去后?,后?头肯定还要找他,他从亭台路回去后?也没回家,他就在单位等着。
    三月北京的晚上冷啊,等到半夜,他反而?不急了,自己个儿烧了火炉子,烤火煮茶,还找来?一本看到一半的书读着。
    等到凌晨,路秘书一身风雪走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