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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但听他话的人是苏年,于是话音出口便像是在撒娇一般,惹得苏年又笑了起来。
    “亭坊主……我感觉他身上有不少秘密,但是,他是个好人。”
    苏年说,“我们往后还是须得与他好好相处,多多益善。”
    “都听你的。”纪方酌爽快道。
    “只不过,”他话语一转,又变成只垂头丧气的狗狗,“你都抱着我了,能不提别的男人名字吗?”
    苏年笑出声。
    马儿在跑,风声呼啸,带着野草和稻谷清闲的空气吹拂而来。身前高大的、属于结实的成年男子的身体挡下一路飞腾在风中的砂砾,只余下独属于男人的气息,包裹下来与他相依相缠。
    他们自由地纵游在这条小道上,或许是太过痛快了,他的心脏也酥酥麻麻地融化掉了,蒸腾起来,在他的胸腔里毫无目的地冲撞。
    苏年下巴搁在纪方酌的肩膀上,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与他相依。
    他静静道:“你……以前不知道,你原来这般喜爱撒娇。”
    纪方酌一低头便能对上肩膀上偎着的美人的目光。
    他低低笑道:“苏小年,你知道吗。撒娇可不止几句话的事儿。”
    苏年一怔,表情僵了僵。
    他突然感到有什么他不曾预料的事情将要发生。
    他深呼吸,道:“纪方酌,你……”
    纪方酌微一颔首,嘴唇覆上苏年的脸颊——
    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极轻的吻。
    一声短暂而亲密的水声响起,立刻淹没在了足下纷杂的马蹄声中。
    苏年睁大双眼。
    耳畔的杂音雾蒙蒙地远去,只留下一声、一声的心跳,擂鼓般用力敲打。
    他抬起手,像是当初纪方酌教他碰拳那样捏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给了纪方酌一拳!
    他力道一点儿没收,纪方酌猛然睁大双眼,摇摇晃晃拉紧缰绳,险些就要从马背上摔下去,他难以置信,声音充满委屈:“你是我老婆,为什么不能给我亲?”
    苏年眼角泛红:“纪方酌,你有病?”
    擂鼓声停下来了。
    他松了口气。
    他侧身抢过绳子,强行勒停马匹,然后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红着眼道:“清醒一点。”
    说完就转过身,气鼓鼓地走了。
    “苏年!苏小年你等等我。”
    纪方酌慌慌张张将马牵好,站在原地唤了他两声,苏年也没回头。
    他欲哭无泪。
    他知道,上头是毛病,得改。
    他这回是真的闯祸了。
    若苏年真的知道他不是原先的纪方酌,事情还更糟。
    他犯罪了,他亲了别人的老婆。
    苏年报官叫人把他抓起来都不为过。
    纪方酌os:(捂脸)(震惊)老婆你的马甲掉了!老婆你原来会打人!
    苏年:怎么了?
    纪方酌:不,没什么!
    苏年os:……我下手很重吗,怎么不说话了
    纪方酌os:老婆骂我了!好耶!老婆骂人的样子好那个(色/)
    家人们,第九章 内容做了修正,把一章拆成两章了感觉会更细腻一些(抹眼泪)给看过第一版的家人鞠躬,很不好意思。明天凌晨零点就更新下一章!我狂搓键盘起火quq
    第11章 老婆我背着你开新副本啦
    距离骑马那日已去三天。
    甫一回到蓼乡,苏年就借说自己家里落了东西,要回去取。于是两人暂时别离。
    在嫁给纪方酌之前,他和卧病在榻的母亲相依为命,后来母亲去了,他便只身一人居住在那间小小的茅屋里。
    蓼乡民风淳朴,但仍然免不了有许多游手好闲的小混混逮着无钱无权的哥儿欺凌,也正因如此苏年当初才答应了纪老庄主,嫁入纪家,否则他不一定能保全安危。
    ——谁知道那时嫁入纪家,对他而言却是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
    纪方酌哪里放得下心?不过他理亏在先,知道自己玩儿上头失了分寸,整个人都皱巴巴地缩了起来,眼观鼻鼻观心地老实跟在老婆后面,一句话也不敢讲。
    脸颊上还有个醒目的红印,瞧上去颇是可怜。
    苏年恰似根本没见着他犯委屈似的,平静目视前方,脚步越来越快,终于到了村口溪边。
    他转身道:“你回去后,记得将前日走时晒在屋外的衣裳收下来。”
    纪方酌闷闷道:“好……”
    “走了。”苏年说完,衣袖一收,便头也不回地沿着溪岸向上游而去了。
    纪方酌卡在嘴边的“早点回来”生生咽了下去。
    他想,苏年也许是真的生气了。
    他的脸颊火辣辣地疼,夏风凉簌簌地吹,吹得他晕头转向,怎么也弄不明白自己心意。
    好在他有正事要忙,亭岚预付给了他们一大笔银子,他在回来之前就已经盘算着要将两人居住的宅子好好修整一番。毕竟要搭伙儿过日子,总不能一直住得这般破破烂烂。
    他向村中木匠订购了一批新的家具,又自己随便套上布衣,挽起袖子,将灶台好好修整一番。
    酿酒并不需要太过宽阔的操作台,只是产量大,需要特地搭建一个棚子来放置发酵中的酒坛。纪方酌站在酒庄门口抱肘思索,很快便敲定了整修方案。
    他还吩咐木匠打了一张书桌,将从亭岚那里搬回来的书卷一本一本,依次摆放开来。木匠走后,他站在那桌前端详许久,又觉得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