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24章

      纪方酌不好意思挠挠后脑勺:“师兄说,酒量都是练出来的。”
    “的确有这样的说法。”
    老师傅又躺了回去,懒得跟孩子计较。
    纪方酌已经成年了,他管不着,也不用管了。
    这是一个天生就会从高墙里飞出去的孩子。
    哪怕出生折断翅翼,哪怕羽毛未丰,只要他想,他就能飞起,去到灿烂的天光下,成名在望。
    “传统封缸酒的市场,就这样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师傅伸出手掌,比划着拢成一个小小的空间,“如今要是没有列入非遗名录,得到国家支持,也许……再没有你的下下代来传承了。”
    “传承……不止是技艺。”
    “是记忆,是感情,是我们的文化。”
    他笑着,朗声道:“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是这样啊。”*
    纪方酌似懂非懂,那时他对师傅充满无限钦佩,下定决心要好好钻研。
    可到了二十四岁,他却仍然还未懂得。
    “哥,你们感情真好。”
    陶莹莹嘴甜,打断了纪方酌的回忆。她笑嘻嘻道,“想必很快就会抱上宝宝了吧!”
    纪方酌抿了抿嘴,内心直道:
    在苏年回来前,他还是找个时间对陶莹莹讲清楚为妙。
    他如今除了酿酒的时候比较正常,还多了一个特例——
    那就是在苏年面前,他也勉勉强强维持着君子形象的。
    并不想轻易打破,谢谢。
    他站起身来甩了甩沾满熟糯米的双手,有点烦躁,但无济于事。
    糯米和酒曲粉末黏黏糊糊站在他的手心,若是苏年在的话,此时定是会主动贴心去拿张帕子,浸湿来给他擦手的。
    纪方酌叹口气,认命般道:“莹莹,收拾一下竹篓。待我净一下手,我们就进山。看看太阳落山之前,能不能在山里找到蓼草。”
    “蓼草?”陶莹莹点点头又道,“是酿造‘蓼乡酒’的原料?”
    “正是。”
    纪方酌答道,“你既已入纪家酒庄,做了学徒,那么须得明白纪家蓼乡酒是如何酿出。”
    陶莹莹立刻睁大双眼跑上前,“您说,我定然谨记。”
    “蓼乡酒的原料除了白糯米,最为关键的便是特制酒曲,名为白蓼。原料是大麦和天然蓼草。大麦易得,蓼草难寻。近几日我在村中缘溪走了走,发觉溪边并未生长天然蓼草。蓼乡傍山,既名为蓼乡,许是这蓼草就在山中。”
    “听闻山深有食人肉的秃鹫,我们莫要入林,只在山脚处探寻一番便好。”
    “是。”陶莹莹用力点头。
    很快二人便带上竹篓和镰刀,到了山脚。
    蓼乡并无猎户,这座山显然少有人踏足,泥土结实平整,密密麻麻缠绕着不知什么植物的藤条。老树根系粗壮,像血管一样爬满树干附近的土地,在地面上节节狰狞凸起,阻挡来者的脚步。
    稍不注意,就会绊倒,一头栽进深深的灌木丛和枯枝藤条当中。
    前几日下过暴雨,即使已经过了好些天,脚下断裂的木头还是湿漉漉的。这些老树枝繁叶茂,树荫蔽天,遮挡之下湿气重重,显然不宜久留。
    “当心一点。”纪方酌抛给莹莹一把长钩,让她充当支撑,以免滑倒。
    他小心剥开面前的树枝,仔细在脚下探索蓼草的踪迹,一边找一边提点道:“蓼草的叶片近似于针形,边缘有腺毛;有的生长着淡紫色小花,花的形状……”
    话音未落,只道这时他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女孩的尖叫!
    卧槽。
    纪方酌始料不及回头,突然脚下一滑,竟踩中了一根湿滑的木头。
    他再也站立不稳,摇摇晃晃地栽进了灌木丛中!
    ……好痛。
    他感到膝骨传来一阵彻骨刺痛,来不及查看伤势,强忍起身去看女孩的情况。
    “莹莹,你没事吧?”
    “我……啊,师傅你怎么了!”
    莹莹吓坏了,连忙跑上前来,眉心皱在一块儿,难过得不知所措。
    她哭丧着脸:“对不起……我刚刚看到了一个……怪物。被吓到了。”
    “没事没事。”纪方酌咬牙起身,“什么怪物?”
    “已经死了,在那里。”
    她说着,指了指背后的老树。
    纪方酌这才看见,那老树后面躺着一只样子奇特的鸟,显然已经死了有些日子,脖子歪着,胸口腐蚀出一个巨大的黑色血洞,几条白森森的蛆虫正在从那血洞里蠕动爬出。
    *:李白《月下独酌》
    乖宝们,路过的话可以给作者留下2分评论吗555对积分帮助很大!这本书在爬新晋榜,现在曝光很少啊啊啊啊qwq我哭死,感觉进来的小宝都是天使!!!就这样,溜了码字去了(叼玫瑰)下章年宝回归
    第14章 老婆收手吧你玩不过我
    女孩的瞳孔急剧放大,惊恐地后退一步:“哥……虫子、虫子……”
    纪方酌定定注视着那血洞里钻出来的软体白虫。
    在饱腹了鸟尸和腐黑的血液后,这些虫子挂在那黏腻黑羽上,竟然猛烈地扭动起来,像是极度痛苦一样不停卷曲。
    最后变得僵直,发硬,像根棍子一样掉了下来,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死去了。
    稀白色的液体从不知头还是尾部的一端缓缓流出,里面爬满狰狞乌黑的血丝,像是一注浓墨,渐渐氤氲发散,渗入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