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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方十六居然坐在地上笑了,“这才是正常。”
    谛听见他没事,松了一口气,真是生活不易,狗狗叹气。
    “不过,你见到我这只财神狗,居然没有一丝惊讶。”谛听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方十六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你知道我方家上下多少人?”
    谛听倒是没有打听他的过去。
    “百口人啊,全部都...都死了。”方十六抓了一把灰,愤恨地扔到前面。
    谛听满是疑惑,“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离开云州,另谋出路。”
    方十六摇摇头,“这里是我的家,我不会离开这里。”
    他低着头陷入回忆中。
    五年前,帝王昏庸无能,天下四分五裂,将完整的国土分为五个地方,不少起义者是从土匪做起,做惯了烧杀抢掠的事情,遇到一个地方就血洗一番。
    云州正处于中原核心位置,不少人对这里虎视眈眈,方家不沾朝政,只做生意,方十六是方家最小的孩子,排行十六,他本该有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可惜方家还是被盯上了,南蛮君王阿鲁蛮带着人马将云州血洗一空。
    方家上下百口人,无一存活。
    尤其是方十六的三姐和四姐,她们被坏人先j后杀,年仅十三岁的方十六藏在水桶里躲过一劫。
    等坏人走后,方十六哭着从水桶里出来,他紧紧地抓住娘亲的手。
    他娘咽着一口气,让他好好活下去,不要丢了方家招牌。
    谛听探查他的记忆,眼角滑过一滴泪水,感叹方十六一家实在是太惨了。
    “你不是神吗?应该无感,怎么还哭了?”方十六抬头对上谛听的双眼,他见白犬眼中满含泪水,哭的不能自己。
    “狗的事情你别管。”谛听背对着他,默默伤心。
    方十六看着他的白毛炸裂开来,笑出声来,他轻轻抚摸谛听的脑袋,“好了,我都没哭,你那么伤心干什么?”
    “所以你不愿意离开这里,只是想守着家人,可你没想过报仇吗?”谛听好奇地翻身,这要是他,肯定要咬死伤害自己家人的坏人。
    方十六眼神黯淡,“说来也可笑,家人惨死那年,我埋葬好亲人,就想着去参军去报仇,可临到跟前,那伙蛮夷人却因为分赃不均,自相残杀。”
    “所以你又回来了?”谛听不解,“既然你已经参军,继续报效国家就好了。”
    方十六摇摇头,“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又怎么会知道人间疾苦呢?这样不闻民间疾苦的君主,如何配让我报效?”
    谛听觉得财神爷是把最难的任务交给自己了,这个地方根本没法富起来,穷的根在于君主,这要改朝换代才行。
    “要死了要死了~我要闹了!”他在地上翻滚,泥土将白毛弄得脏兮兮的。
    “怎么看起来,你比我还愁?”方十六来了兴趣。
    谛听直接如实告诉他了。
    方十六扶着下颌思考一番,“你的意思是财神爷想让你把这里变富裕,你干砸了,然后又重新来过,不过现在依旧是起点。”
    谛听猛地点头,希望方十六能帮助自己。
    “这管我什么事情,你可以找其他人,我相信你的任务会很快完成的。”方十六脸上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狡黠笑容。
    “不行,经过我很长时间的观察,只有你能改变云州的情况,不对,我认为你能改变天下格局。”谛听一脸严肃。
    方十六意领神会,“你要我造反?”
    谛听点点头,心想他终于明白自己的意思。
    “你是条疯狗吧?”方十六掀起铺盖倒头就睡。
    “我发现你心怀天下,还从过军,院里的机关也是你布置的吧,能文能武,只有你最适合当帝王。”谛听在他耳边不停叨叨。
    方十六听的脑子都要炸了,他抄起一旁的菜刀,“你信不信我现在死给你看?”
    谛听冷哼一声,“你才舍不得死,你心系云州百姓,舍不得离开这里,虽然我不知道其中原因,不过你死了这些百姓怎么办?”
    第一百零四章
    清晨, 太阳还未升起,方十六起身去找粮食。
    谛听说的没错,他确实心系云州的百姓, 那是因为在他家惨遭横祸之后,是云州的百姓养育他成人。
    他吃了百家饭,早把云州人当成亲人了,所以不会离开这里。
    谛听正在云朵上睡懒觉,却察觉方家有动静, 他紧跟在方十六身后。
    方十六走了很远的路, 来到一家米铺, 从靴子里倒出一些碎银, 换了一袋米。
    他带着那袋米来到河边, 挑拣出发霉的米, 清洗干净, 回家熬了一大锅粥,推着车子来到流民聚集的街上, 继续施粥。
    谛听真的搞不懂他, 明明穷的食不果腹,还掏出剩余救济别人,甚至别人骂他傻, 居然还一笑而过。
    他跟在刚才辱骂方十六那几人身后,掐指一变, 变成一名壮汉,拿着一把大砍刀, 扛在肩上, 拦住他们的去路。
    “你们喝了人家的粥,还在背后骂人, 有点不讲道义吧。”
    几人看到面目可憎的壮汉,吓得跪在地上,“好汉饶命,我们知错了。”
    “哼,要是真的知错,就把身上所有银钱交到方十六的手上。”谛听把刀放在他们面前。
    几人颤抖地从鞋底倒出几枚铜币,交到壮汉身上,“好汉,这是我们仅有的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