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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这花,好摸么?”观慈音轻轻说,“想不想……临走前再摸摸我?你那么喜欢舔,每回都要舔好久——可为什么不进来呢?”
    阎玫呼吸一滞,他猛地攥住观慈音作恶多端的手腕把人扣住,不让他继续摸了。
    “观慈音!”阎玫凶巴巴地拒绝。
    “怎么了?”观慈音轻声细语道。
    他像是不明白阎玫怎么突然呼吸这样重,为什么盯他盯得这么凶。
    阎玫抹了一边头发,把额前散落的碎发都撩到脑后,露出完整眉眼,他在皱眉,眼皮都往下一压,眉骨太深,一片阴影都压在里边。
    他沉默了一会,才笑出声,不知道在笑什么。
    “我不想要孩子。”阎玫说,“你太容易怀孕,在第一次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你的腔口太浅,我不会和你发生关系。”
    “所以,你不愿意和我做。”观慈音蹙眉,他讲话总柔柔的,却又很冷,“也不愿意标记我,对么?”
    阎玫忽然松开手里那枝被他自己攥得一塌糊涂的“玫瑰花”,他站起来,锋利又复杂地看观慈音。
    观慈音端庄跪坐在床。
    “阎玫,我们是夫妻,你却不愿意和我完成夫妻义务,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观慈音有点受伤地说,“omega婚后一个月还没有被丈夫标记,他的丈夫是不是不喜欢这只omega呢?”
    他的面容雪白微微泛粉,被他捋到耳后的长发又落回面颊,遮住面颊柔软的弧度,最后一点柔软也没了,他此刻艳丽得惊人,上挑的眼尾分明黑冷,却有一抹深红晕染开来。
    阎玫金瞳微眯。
    这时门外传来三一咋咋呼呼喊阎玫下楼玩的声音。
    “老大!老大!你跟大嫂在里边干什么啊???为什么不带我玩???”三一天真地在门外喊。
    “出去吧。”观慈音谅解道:“阎玫,他们都需要你。”
    阎玫嗯了一声,他弯腰把地上用香菜编得完美的两枝玫瑰花放在观慈音大腿上,一句话没说就出门了。
    门刚关上,门外就传来阎玫一拳揍上三一脸蛋的声音,还有三一鬼哭狼嚎说他欺负人的抱怨。
    吵闹声散去后,观慈音才抬手摸着大腿上的两枝绿色“玫瑰”。
    他握住枝茎,咬了一口香菜做的玫瑰花的最边缘的一片叶子后,他慢慢咽了下去,他咀嚼声近乎没有,优雅又温柔,在良久的沉默里,在室内的昏暗无光里他从床上下来了,他赤足踩地,足尖踢了踢地上那堆香菜,阎玫还没有编完,不知道编完会有几枝玫瑰花。
    现在只有两枝。
    观慈音捏着那两枝玫瑰花,他推开窗,窗外冷风阵阵吹起他的鬓发,他手腕轻垂,松了手,阎玫给他编的花就丢出窗外,在落地刹那被空中泠泠冰水覆盖住,还未落地就如空气消失得一干二净。
    观慈音面无表情站在窗边,他的脸落在月光里,白得毫无光泽,没有一丝人情味。
    他穿戴整齐后才推门而出,今夜他跟阎玫回基地,是要送阎玫一程。
    他要去见阎玫。
    可一推门,门外站了个戴了银色眼镜的alpha。
    周斯年。
    “你到底要骗他多久。”周斯年冷淡问他。
    观慈音关上门,将肩侧长发拨到后颈后才抬眼看周斯年,一双蛇眼暗得惊人,艳丽媚态,却极其端庄。
    “我骗他怎么了?”观慈音温柔极了,他木屐轻移,走到周斯年的背后。
    他的眼珠盯着周斯年的后心口,在周斯年侧脸看向自己时,他抬起袖子,遮掩住唇,似笑非笑。
    周斯年听见观慈音说:
    “就是个小孩子而已,发现自己被骗了之后,哭一哭,就好了。”
    第五十章
    观慈音说完这句话后仿佛觉得自己太残忍了, 他依旧是抬臂掩唇的姿态,深蓝色的蝴蝶袖从腕骨垂落,把他冰冷的笑意都藏住了, 他站在周斯年身后, 一双狭长的、艳红上挑的蛇眼里摇晃出艳丽媚态。
    他喜欢望着别人,用这般含情脉脉的、如秋水梨花的温柔目光望着别人,洁净的泪膜下究竟想的什么别人却一概不知。
    周斯年扶了扶眼镜, 看观慈音像在看科研品,精密且冷肃。
    周斯年与阎玫同龄, 二十岁, 年轻、家世好、长得帅, 还是顶尖学府毕业的高材生, 从生化科技公司离职后, 他拒绝了一切科研邀请, 甘愿跟着阎玫在战场九死一生。
    图什么呢?
    观慈音一直不明白。
    观慈音和他并不熟悉,于是与他的攀谈礼貌而疏离, 或许说, 他对谁都这样,看似温柔, 实则冷如冰霜, 他的冷隐匿在媚里, alpha总会被蛊惑。
    可周斯年没有。
    周斯年拿看狐狸精的眼神看观慈音,“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被骗不会蹲地上眼巴巴哭着等你遭报应, 他一定会报复你, 况且,你以为没人骗过他吗?”
    观慈音:“嗯?”
    周斯年说:“你不是第一个以利用心理接近阎玫的omega, 阎玫在成为狂欢城下一任继承者的那一天,在成为狂欢城战场指挥官的那一天,就意味着接近他的omega目的绝非单纯。”
    观慈音静静地听周斯年讲话,周斯年学术派又死板,讲起话来很无聊,可他还是耐心听着,没有打断。
    周斯年眼皮轻掀,“可你是唯一一个和他结婚的,以他父亲情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