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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寻顷门中,几个医修小心翼翼地站在无名仙君跟前,将赵止的情况如实地告诉给‘荼’,“赵姑娘确实受了重伤,但所幸并未伤到要害,虽然现在晕了过去,但一两天内应该能醒来。”
    屋内,本应该晕着的赵止睁开眼睛。
    因果立马开口,“宿主,你现在处于【战损】状态下,身体在三个时辰内属于伪昏迷状态,所以你身上的青铜碎镜为了保护你、不耗用你的精力和灵力便自动断开和宿主你的联扣,刚才殷至似乎想通过青铜碎镜来看你,但因为【战损】,你的这块青铜碎镜失去了连结。”
    因果继续说,“等【战损】结束后,青铜碎镜会再次亮起来。”
    赵止若有所思地问,“为什么每次都是我被青铜碎镜牵引到鬼境那里,而殷至不能出现在寻顷门内?”
    “因为青铜碎镜本质还是靠神力维系,这第二位神祇能通过神力让你在鬼境身临其境,但你没办法用神力造一个能纳入神祇的寻顷门。”因果说,“这对宿主你来说是一件好事,如果他能随时通过青铜碎镜来到你身边的话,很有可能会发现一些端倪。”
    赵止的嘴唇因为【战损】而苍白,过了一会儿,她像是思考明白了青铜碎镜的用处,缓慢地点了点头。
    “宿主!”因果
    突然叫道,“我发现陈拂温在远处观察你!”它说,“就在池塘那边。”
    赵止抬起眼,透过窗户看到池塘边阴恻恻得站着个身影,穿着寻常的弟子服。
    陈拂温身上穿的是熙和门的弟子服,她的身上看起来比用过【战损】的赵止还要狼狈,像是刚经历过一场逃杀,脸色白得吓人。
    她捂着胸口,眼神恨恨地看向窗内的赵止,池塘里的鱼儿仿若感受到她身上的阴气,纷纷往荷叶下躲。
    她从鬼境中带来的阴鬼们全都以极其惨烈的方式死去了,一开始是一抹冰气寻找到他们,以极快的速度追踪、冻结、震杀他们。而后出现一群黑压压的鬼侍卫,和之前来这里寻药的鬼侍卫显然不是同一批,那些鬼侍卫们一见到他们就抽出了鬼刀,半点都没有留情地用刀剖开阴鬼们的骸骨。
    陈拂温为了逃离绞杀,用上了之前托梦给她的仙人们给她的隐气符,遁去熙和门弟子处,找了件器修的衣裳换上,隐遁自己的痕迹,这才活了下来。
    听说被鬼侍卫杀死的鬼们,魂魄不散,会被拖回鬼境中的鬼林处,钉在地底,永受噬心之苦。
    陈拂温想到这里,先是庆幸自己还有仙人相助,而后她用更怨的眼神盯向窗内,这个石榴小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彻底从世上消失......
    她特意用刻境符让世子殿下看到赵止与其他人亲密的模样,就是让世子看破这个小妖的本质,没想到世子不仅没有生气,竟然还派人来保护她。
    陈拂温皱着眉咬紧牙关,世子殿下不是最讨厌自己的收藏品被其他人沾手么,难道石榴小妖在世子心中,还没有一件收藏品重要?
    陈拂温在看窗内,窗内的赵止也在往池塘处看。
    她冷淡地抬眼,看向池塘的视线似乎有些出神。
    因果不禁问道,“宿主,你是在思考怎么应对陈拂温吗?这位女配确实是一个极端的信徒,不容易对付。”
    赵止略微摇头,“池塘里的鱼是什么品种,你能帮我查到吗?”
    因果:“......”
    三个时辰后,天色暗下,期间有人来她寝房的时候,赵止都保持假寐昏睡。
    三个时辰一过,【战损】的卡牌陨灭,赵止脚踝处的青铜碎镜再次亮起,与此同时,鬼境中殷至腰间的碎镜也同时亮起。
    几乎是在亮起的那一瞬间,赵止脚踝处的红绳变得灼热起来,她虽然闭着眼睛假寐,但能意识到自己被青铜碎镜传送到鬼境中,闻到了一股独属于鬼殿的松柏白雾气味。
    “宿主,”因果提醒道,“你先别睁开眼睛,你现在躺着的是殷至的床榻,他正站在床旁边看着你,我实在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见到你。”
    赵止在脑海里问,“【战损】结束后,我身上的伤也会跟着消失吗?”
    “是啊,伤全都没了!”因果突然慌乱起来,“那怎么办,等会儿殷至一看就知道你身上完全没有伤了,现在我们在他眼皮子底下,又不能立刻再用一张【战损】。”
    “无碍。”赵止的思绪依旧冷静。
    殷至坐到床榻边,先是静默了会儿,而后小心翼翼地将躺着的少女揽入自己的怀中,他略微皱起眉,发现赵止身上的石榴甜味都因为受伤而淡了些。
    他指节分明的手包裹住赵止的手,神色稍微舒缓了些,因为他发现赵止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但很快他又沉下脸。
    漂浮在半空的青铜杯十分会揣测主上的心思,“世子殿下,看来是那个没有名字的仙君把石榴小...赵姑娘给治好了。”
    青铜杯转了转鬼眼睛珠,“虽然说那个仙居还算有些用,但如果主上大人您在赵姑娘身边的话,肯定不会让赵姑娘昏迷这么长时间的!用不到三个时辰,一炷香您就可以让赵姑娘醒过来。”它连忙又改口,“不不不,不用一炷香,主上大人您比那劳什子仙君厉害多了,您当场便能护住赵姑娘,才不会让她受伤。”
    殷至的神色并没有因为这些话而松动,依旧阴沉无比,青铜杯逐渐闭上嘴,屏声敛气地退到一边,生怕自己受到波及变成一堆青铜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