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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好元宝,你别怕,我不会害你。”沈星言紧紧的抓着他的手,道“你跟赵全说,祁家还有一人活在世上,圣上定会见我。”
    元宝惊讶的看着他,众所周知,祁家被满门抄斩了,怎会还有人活着?
    “沈公子,不是我不帮你,我如今也困在这出不去了。”
    沈星言看着门外禁卫军的影子,他烦躁的扯了一把脖子上的铁链,那链子牢固,束缚着他,他哪也去不了。
    晚宴结束,群臣各自散了场。
    裴真被一个太监搀扶着出了宫门,裴府的马车等在门口,家里的小厮从太监手中接过裴真,搀扶着他进了马车。
    裴真饮了酒,有些晕乎,一进马车就习惯性的往里一躺,却不料靠上一双梆硬的腿,吓得他险些惊呼出声。
    黑暗中那人迅速捂住了他口,他被迫枕着那人的腿,心脏砰砰狂跳。
    外头的车夫一甩马鞭,马车咯吱咯吱的开始行驶。
    裴真无法开口,只能呜呜着什么,像是在问“你劫财还是劫色啊?”
    “裴大人莫怕,是我。”
    裴真吓得不轻,腹诽:怕不是个鬼吧?乌漆嘛黑的,听个声音我能知道你是哪尊大佛?
    那人放开他的嘴,拿出火折子,漆黑的马车内燃起些许光亮。
    裴真这才看清自己枕着的这双腿的主人,眉目俊朗,是个熟悉的面孔。
    “崔大人?”裴真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崔云庭,他压着声音问“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敢的?”
    崔云庭见他还枕着自己的腿不起来,冷峻的眉头蹙了起来。
    裴真反应了一下二人的姿势,迅速坐正了身子,还不忘整理一下衣衫。
    “来接太子殿下。”
    “接……”裴真差点笑了“您没开玩笑吧?接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在宫里,你怎么接?你以为接亲呢?是不是还要圣上背着新娘子亲自送出宫门?”
    “……·”崔云庭着实不耐烦了,这家伙生得一张温文尔雅的脸,怎么长了张嘴那么碎呢?
    “所以要裴大人帮忙。”
    “这忙我帮不了,九条命都不够你霍霍的。”裴真拒绝的干脆。
    崔云庭嗤笑一声:“哦?帮不了?你说祁英要是知道你跟我暗中通信会不会把你一家老小都砍了?”
    “你……你不能这样啊!我是念着你爹当年的提携之恩,才告诉你京中的情况,想叫你别来送死,可不是让你来威胁我的。”
    “忠臣不事二主!”
    裴真不悦的小声嘟囔:“哪个能让我活命我就事哪个主。”
    quot;……quot;崔云庭蹙眉,显出几分愠色。
    裴真无奈叹息了一声道:“跟你说实话吧,太子殿下如今被囚在未央宫,脖子上套着铁链,只有圣上手中才有钥匙,那未央宫外头都是禁卫军,只有一个小太监在里头,他挣不开那铁链,便是长了翅膀都飞不出来。”
    “未央宫……”崔云庭握紧了拳头,“祁英这个畜生,明知姐姐死在未央宫,殿下最怕未央宫,还要将他锁在未央宫。”
    “你骂他也无用,趁他没发现你赶紧离开燕京吧!”
    裴真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随时要掉,只想把崔云庭打发走。
    马车突然停下,车身沉了一下,有人上了车。
    裴真慌乱的看向车帘。
    不多时,一个小少年打帘进了车内,坐在了他对面。
    少年十一二岁的年纪,生的唇红齿白。
    小少年莞尔一笑:“裴大人,久闻大名。”
    “这……这位是……”裴真疑惑的看向崔云庭,他不记得自己认得这么个孩子。
    崔云庭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少年,介绍道:“这位是成王殿下,裴大人兴许没见过。”
    成王沈哲宇,裴真倒是真没见过,只知道是崔绾绾身旁的宫女生下的孩子,一直养在深宫,不曾露过面。
    沈哲宇虽然年纪小,神态举止却像个小大人一般,他面上带着几分疏离的笑意道:“父皇一直说裴大人是忠良之士,一直有意让本王拜裴大人为师,可惜当年叛贼逼宫,本王和父皇走的匆忙未来得及见过裴大人,今日见着裴大人甚感亲切。”
    “……·”裴真没想到这小孩说话还先来个前奏,拉近关系。
    “成王殿下谬赞了,下官不才怎敢为殿下老师。”
    沈哲宇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月牙,笑道:“裴大人既然自称下官,想来还是认我南渊的臣子,本王这次来只为接回太子哥哥。”
    “这……”裴真腹诽:这小孩怎么这么老成,还能挖坑,一下子把他变成了前朝孤臣,这可是要命的。
    “裴大人不必着急,这种事毕竟不是小事,本王和崔大人可以等,你若答应就在门口挂一盏红灯笼,本王自会想办法与您相见,只是崔大人该知道我们多留一日,您的风险就多一分。”
    沈哲宇说完吹熄了车内的那盏小灯,车内陷入黑暗,车身一轻,马车甚至没有停下,车内的人已经离开了,神出鬼没,无声无息。
    第15章 再见死对头
    夜已深,勾月在薄云间穿梭,静谧的皇宫里,祁英坐在屋顶喝着酒,心中却总是压抑着一股闷气。
    “哟!一个人喝闷酒呢?”一个带着几分娇媚的男子的声音传来。
    祁英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换做从前他定是要翻一个大大的白眼,可那人帮了自己那么多,他多少也看对方顺眼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