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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163节

      这海报不久之后,便落入了朱棣的手里。
    朱棣很吃惊:“李先生竟去书院……”
    “陛下,奴婢听闻,李先生还和张安世认了师兄弟。现在外头都传闻什么京城六儒。”
    朱棣也很是好奇,立马就道:“是哪六个?”
    “其一张安世,其二朱勇,其三张軏……”
    朱棣仿佛自己真的吃过屎一样,摆手:“别说了,别说了。”
    亦失哈也一脸无语之状。
    朱棣道:“张安世这个家伙,他不是胡闹吗?他一个外戚,还有……朱勇和张軏还有那丘松,那是什么东西……”
    亦失哈低声道:“听闻……入学的学费很高,五百两银子一个。”
    朱棣听罢,眼睛眯起来:“孔子弟子三千人……张安世也是有志气的人啊,只是……朕担心李先生身子吃不消。”
    “李先生现在好像变了一个人,腿脚也利索了,说话声音也很洪亮。”
    “是吗?”朱棣终于露出了点笑容,道:“那就很好,哎……张安世也不容易啊,朕心疼他。这学堂的事,朕也出不了什么力,你找时间给他递个消息,教他好好的教授学问,不要辜负了那位阳明先生的大贤期望。”
    亦失哈道:“奴婢遵旨。”
    朱棣当即道:“你说他们能招来读书人吗?”
    亦失哈道:“这……不好说。”
    朱棣颔首:“读书人的事,朕也不懂,管他个鸟。”
    摇摇头,低头,此时朱棣认真地看奏疏,随即道:“御史何柳文的奏疏来了,看来真实的情况和安南国的奏报差不多,陈氏绝嗣,朕是该敕封这胡氏为安南国主了。”
    朱棣说罢,沉吟片刻,道:“再交内阁议一议吧,若是没有问题,就拟旨。”
    亦失哈点头。
    这所谓的安南国的事,其实就是安南国的大臣们联名向大明奏请,说他们的国主陈氏因为没有儿子,宗亲也都断绝了血脉,此时安南国已经没有了君主。
    希望大明能够册封安南国中德高望重的辅政太师胡季犛为国王。
    朱棣听闻了这件事之后,倒是没有轻信安南国群臣的话,而是派出了御史何柳文入安南,了解情况。
    现在何柳文不辱使命,大抵地说明了安南国的情况,这安南国确实王族绝嗣,而且胡季犛这个人是安南国的太师,有着很高的声望,可以册封王爵。
    朱棣并没有为此事,用太多的心思,既然安南那边没有意见,这胡季犛当国王,也无不可。
    朱棣在奏疏里,提朱笔画了一个圈。
    ……
    “阿舅,阿舅……”
    张安世没理这个家伙。
    身为大儒,李希颜的大师兄,张安世懒得和朱瞻基多说什么。
    “阿舅……”朱瞻基一路跟着张安世。
    张安世则是一溜烟的先去给太子妃张氏问安。
    张氏笑吟吟地看着张安世:“听说你还拜了师。”
    张安世道:“哎,可惜恩师已经仙去,我很想念他。”
    张氏笑道:“这是我们张家祖宗有德,你姐夫听了,高兴得一宿没有睡好,不过你现在也算是读书人了,一定要小心谨慎。有许多人对你颇有微词,所谓树大招风,就是如此,知道吗?”
    张安世噢了一声,便问道:“姐夫呢?”
    张氏道:“他清早去和内阁议事了,说是什么关于安南国的事。”
    “安南国?”张安世诧异道:“是不是要册封安南国的国王。”
    “你消息倒是灵通,那前往安南的御史也才刚刚回京呢,你就晓得了?”
    张安世心里想,这个御史……应该是到了安南之后,收受了安南大量的贿赂,所以才拼命给篡位的胡氏说好话。
    “是啊,我师弟们多,有什么消息都知道得早。”张安世找了一个借口道。
    张氏道:“待会儿……那何御史也要来东宫,你可以见一见,此人与解学士乃是同年,也是一个颇有学问的人,为人刚直,陛下和你姐夫都很器重他。”
    张安世听罢,心里只是想笑,不过细细一想,这人若是不受朱棣信任,只怕也不会被派去安南了解安南的情况了。
    可实际上呢?安南这事,却是弄出了历史上一个大乌龙!
    那胡氏,其实就是安南的曹操而已,杀光了安南王的宗室子弟,然后胁迫安南的大臣一起上奏,请立胡氏。
    至于大明派去的使者,也就是那位御史何柳文,当然是在安南被胡氏喂饱了,不知塞了他多少金银,反正那地方山高皇帝远,何柳文说什么,大明朝廷都会相信。
    结果就是……大明君臣们,被安南人耍了个团团转,直到一个安南宗亲子弟侥幸活下来,一路隐姓埋名进入大明,抵达了南京城告状,事情才败露了出来。
    这大明君臣的脸都丢尽了。
    第121章 皇孙崛起
    其实被人骗也没什么。
    只要真相不被揭穿,大家当然是接着跳舞接着乐。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这事肯定要揭穿的。
    解缙这个家伙……却不一样,他喜欢结党。
    靠着同乡和同年的关系,这位文渊阁大学士,拉拢了一大批“正直”的大臣。
    而后再利用自己与太子的特殊关系,实际上……就是在缔造一个所谓的太子党。
    张安世上一世,可是辗转了各大公司的大聪明,受到无数次捶打,这才醒悟解缙这种人的手段和套路。
    他们最擅长的是拉住某一个未来的掌舵人,而后再借着这个人的名义拉帮结派,表面上好像是为你造声势,可实际上呢……
    太子都已经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了,为什么需要你们这些人来拉帮结派?太子本身就是未来天下最大的派系。
    而解缙的心思就不一样。
    他需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来,若是不能表现出自己的价值,如何发挥自己的作用?
    于是乎,拉人头,造声势,处处表现自己与太子关系的不一般。
    不少人当然喜欢攀上解缙的关系,提前上车,只等着太子登基,他们一个个平步青云。
    历史上的许多太子,其实也深知作为储君,不应该拉帮结派这个道理,可最终,却都被类似于解缙这样的人给拖下水,可最后落了个凄惨的下场。
    所以关键的问题并不在于太子们傻,而在于,朝中总有许多大聪明们无事生非,直到事情弄到无法把控,最终被人一锅端的地步。
    朱棣其实还算是比较清醒的人,或许再加上他发现汉王实在不似人君,最终只选择了干掉解缙,依旧保住了朱高炽的位置。
    可张安世还是担心,这解缙会越来越疯狂。
    张安世沉默片刻,便对太子妃张氏道:“阿姐,我觉得解缙和何柳文这样的人,不安好心。”
    张氏听罢,别有深意地看了张安世一眼:“嗯?”
    张安世皱眉道:“他们是外臣,为何总来寻姐夫?有什么事,不可以到朝中去说吗?还有这个何柳文,我听外头的人说,此人心术不正,姐夫还是不要和他打交道为好。”
    张氏道:“我倒听外间说,此人两袖清风,为人正直。当然,外头的闲话,都不足为信,只是当初你的姐夫被陛下册封为太子,他出了不少力……”
    张安世冷笑道:“阿姐,你和姐夫真的糊涂啊,姐夫是嫡长子,他本该就是太子,陛下就算再糊涂,也清楚这是纲纪,一旦陛下无视这些,将来必然演变成混乱,陛下如此清醒之人,在册封太子之前,可能会有疑虑,但是姐夫成为太子,早已是板上钉钉了。”
    张安世继续道:“既然姐夫是太子乃是实至名归,那么解缙那时……在陛下面前所谓的美言,又有什么实质意义呢?”
    “解缙是个极聪明的人,他不可能不明白这其中的玄妙,也就是说,他心里早就笃定了姐夫必为太子,却在那个时候,成日在陛下的面前美言,难道……这真的是为了姐夫吗?”
    张氏对外朝的事,接触不多,其实她也不想接触,可张安世的一席话,却让她秀眉蹙起。
    她可不是糊涂的人,自然清楚,自己是太子妃,夫君乃是太子,这世上真正可以相信的人,其实并不多,而自己的兄弟与自己休戚与共,他的话,不能不深思。
    张氏道:“你的姐夫太宽宏了,过几日,我会和他说一说。”
    张安世又道“还有这个何柳文,依我看,就不要让他来了。”
    张氏笑道:“你做事怎的这样的急。今日若是下了逐客令,你姐夫的面上可不好看。好啦,好啦,我晓得你是为了姐夫好,可凡事要有度,你家姐夫晓得轻重的。”
    张安世长叹道:“不听兄弟言,吃亏在眼前啊!”
    张氏噗嗤笑了:“好啦,好啦,我家的大儒不要生气了。来,瞧一瞧阿姐给你裁的衣衫合身不合身。”
    张安世却依旧念叨着:“迟早姐夫要被这何柳文所累,这何柳文……”
    “过来。”张氏愠怒,低声呵斥。
    “噢。”张安世只好道:“来了。”
    试了试衣衫,有些不合身,张氏反而喜上眉梢:“我家安世个头又高了,明日我再改一改。”
    张安世道:“噢。”
    此时,他识趣的不好再啰嗦了,跟张氏打了招呼,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而此时,外头的朱瞻基正探头探脑。
    见张安世跑出来,又蹒跚着追上来:“阿舅,阿舅……”
    张安世驻足,将他拽到一旁假山边,故意摆出一丝恼怒的样子道:“不是说了这几日别理我。”
    朱瞻基道:“我听他们说,那个大贤人,原来竟是阿舅的恩师。”
    张安世冷哼了一声道:“是又如何,和你有什么关系?”
    朱瞻基道:“真是奇怪,为何那大贤人没有看上我,反而看上了阿舅。”
    张安世此时倒没有继续再故意摆脸色了,反而亲昵地摸了摸朱瞻基的脑袋:“这是因为阿舅正直善良,最重要的是阿舅有勇气。”
    “勇气?”朱瞻基张大眼睛。
    张安世道:“就是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勇气,你懂不懂?”
    朱瞻基道:“虽千万人,吾往矣?”
    张安世此时,却是压低声音道:“你有没有打过奸臣?”
    朱瞻基立即摇头:“母妃说了,不许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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