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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193节

      方宾笑道:“这样也好,下官这边忙完公务,也陪着姚公坐一坐。”
    姚广孝含笑道:“请便。”
    这时,张安世进来,高兴地道:“姚公,方侍郎,哎呀,久等,久等,我实在惭愧……”
    三人落座,姚广孝正要说点场面话。
    这时,便有人冲进营来道:“不好啦,不好啦,天策卫打来了,说要铲平咱们模范营。”
    张安世嗖的一下站起来,立即对姚广孝和方宾道:“姚公,方侍郎,你们可是亲耳听见了的,是天策卫先动的手。”
    姚广孝:“……”
    方宾像吃了苍蝇似的,他现在只一个念头……留在此地好像不合时宜,老夫是不是该先跑为敬?
    他站起来,急得团团转:“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啊……这该怎么啊,不至于吧,那天策卫应该不会如此鲁莽。”
    张安世道:“啊……对对对,方侍郎说得对,汉王应该是个知晓轻重的人。”
    方宾:“……”
    第134章 百战精兵
    方宾有点慌。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落入了一个陷阱,被张安世套路了。
    可他没有证据。
    此时,张安世道:“不怕,不怕,汉王殿下是知书达理的人,我想他不会胡闹的。我们在此斟好茶,等汉王殿下来,正好我历来仰慕他,大家一起喝喝茶,也不错。”
    方宾却一点没有感到轻松,皱眉道:“问题是为何带兵来。”
    张安世道:“方侍郎啊,我想,可能只是汉王想来友好交流一下吧。”
    方宾的脸沉了下来:“不对,本官瞧着有异动,莫不是承恩伯与他有什么嫌隙,他来寻仇的吧。”
    张安世忙摆手,很是无害地道:“不不不,绝没有仇,我与汉王殿下还是亲戚呢。”
    顿了顿,张安世又道:“就算退一万步,便算是有嫌隙,我想汉王殿下宽厚,也一定不会和我这种小辈计较的。方侍郎放宽心,没事的。汉王殿下的声誉,朝野内外,谁不知道啊,哪一个不说他肚量大。”
    方宾却是急了。
    怎么越听,越觉得要出事啊!
    这汉王是什么人,谁不晓得?
    最重要的是,他还在此啊,真要有个什么好歹来,他怎么办?
    于是方宾忧心忡忡地道:“我看……事情没有这样简单。”
    张安世笑嘻嘻地道:“没有这样简单?要不这样吧,方侍郎若是信不过汉王,待会儿汉王殿下带着人到了,就请方侍郎在前头,去问问汉王殿下……到底怎么个意思。”
    方宾脸都绿了:“这……这……”
    张安世道:“不怕,不怕的,咱们先喝茶,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
    方宾此时有点六神无主了,便忙看向姚广孝。
    姚广孝叹了口气道:“阿弥陀佛。”
    方宾道:“姚公,你看这……”
    “既来之,则安之。”姚广孝苦笑道:“还能怎样?”
    方宾面露忧色道:“依下官看来,这来者不善啊。”
    姚广孝没吭声。
    张安世道:“姚公,你那寺庙还缺点啥,我张安世别的没有,唯独缺的就是对佛祖他老人家的虔诚之心。要不,给佛祖修一个金身吧,修金身似乎也不好,外头贴点金箔,这不是糊弄佛祖他老人家吗?依我看,直接就造个金佛得了,咱们是实在人,不干欺骗佛祖的事。”
    姚广孝微笑道:“贫僧老啦,佛在心中。”
    这里头有两层意思,我姚广孝对于财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第二层意思是,是不是金佛无所谓,佛在心中,不在外头。
    张安世恍然大悟,道:“我懂了,哎,我实在糊涂啊,还是香油钱实在,过几日,再添几万两香油钱。”
    姚广孝微笑:“阿弥陀佛。”
    方宾在一旁却是急得跳脚了:“别说这些了,快想想办法啊,要不,我这便回城里去,奏报陛下?”
    张安世道:“方侍郎高座,这才刚刚来巡营呢,怎么说走就走?方侍郎不会连汉王殿下都怕吧,不会吧,不会吧。”
    这话就有刺了,方宾心塞,偏偏一点办法都没有。
    张安世接着道:“我们要相信汉王殿下,没事的,没事的。汉王殿下是长辈,又是我亲戚,他不会胡闹的。何况,这里不还有方侍郎吗?兵部侍郎在此,他没有这个胆子。”
    这话就让方宾更急了。
    有些话,他平日里是不好说的。
    可今日事情紧急,就非要说不可了:“哼,汉王殿下且不论,这天策卫……近些日子,单单兵部就接到了不少陈情,说他们自为汉王羽翼之后,有恃无恐,四处欺压百姓,行事无所顾忌。这京城内还好,城外的百姓,是苦不堪言的,他们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啊。”
    张安世听罢,突然脸色一变,朝方宾道:“是吗?确有其事?”
    方宾道:“老夫的话还有假?当务之急,是立即奏报宫中,让老夫去觐见吧……”
    张安世道:“既然这么多人状告,为何兵部不问?”
    “这……”方宾直接被问住了,就像嘴里突然飞进了一只苍蝇。
    张安世顿时气愤地道:“敢情他们欺负的不是你的家人,所以兵部上下,都可以当做无事发生,是吗?他们也没有飞马践踏你家的庄稼,所以……方侍郎便装聋作哑?既然有这么多的陈情,百姓们都苦不堪言了,那么兵部做了什么呢?”
    姚广孝听到此处,脸上似乎有了一点别样的表情,却最后轻轻地吁了口气,摇摇头……算了,念经。
    方宾却是听得脸色如猪肝一般,他想保持自己的威严,可面对这雷霆一般的质问,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张安世继续道:“若是如此,那么朝廷要兵部有什么用?就因为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所以就可以坐视不理?就因为害怕得罪汉王,所以一笑置之?”
    张安世眼眸紧紧地盯着方宾道:“方侍郎,你不是读书人出身吗?你曾是太学生,曾做过应天府尹,应该深知百姓疾苦,这是天子脚下,这些报上来的事,你是右侍郎,职责所在,不该奏报皇帝,对这天策卫进行狠狠的整肃吗?”
    方宾的脸色很难看,他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像被张安世剥干净了衣服一般,既是羞愧,又是无奈。
    张安世此时却视线一转,看向姚广孝道:“姚公,你是看见了的,方才的话,是他亲口说出来的,哎……我没想到兵部居然可以纵容天策卫肆意欺凌百姓,不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何况犯法的,是这王子身边的一群护卫而已,姚公,你来评评理。”
    姚广孝:“……”
    方宾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道:“这……这……这是为官之道。”
    “为官之道不是维护纲纪,不是太祖高皇帝所说的尔俸尔禄,民脂民膏!好啊,原来这就是你的为官之道!来……来……大家都来……”
    张安世一说都来……
    一下子的,这大帐外头,居然许多人走了进来。
    方宾的脸就更绿了。
    卧槽……
    却见当先进来的,乃是李希颜,这位曾是帝师之人,如今出现在方宾的面前。
    紧接着,进来的却是国子监祭酒胡俨。
    胡俨今儿显然是被抓了壮丁来的,不过作为国子监祭酒,清流中的清流,他听了方宾这番话,还是不禁摇头。
    还有几个……方宾不认得,不过显然也是被抓来的“壮丁”,看上去是很年轻的官员,无外乎是御史和翰林了。
    张安世扫了众人一眼,就道:“他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吧,他说为官之道该是如此,趁着机会,大家都在此,他抵赖不掉。”
    方宾:“……”
    姚广孝高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因缘际会,因缘际会啊……”
    张安世接着道:“趁着大家都在,方侍郎,你还想说啥?”
    现在的方宾,就好像身处现代里的某个场面,被一团电视台的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十几个话筒对在了他的嘴上,而后,几十个摄像机已经各就各位。
    方宾的脸色骤然变得严厉,面对这么双眼睛,他只好硬着头皮道:“关于此事,本官一直都在搜寻证据,此事非同小可,怎么可以姑息纵容呢?诚如承恩伯所言,太祖高皇帝曾言,尔俸尔禄,民脂民膏,本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当今陛下爱护百姓,视百姓为子民,岂会这样姑息养奸?”
    “本官也是如此,堂堂兵部右侍郎,掌管天下武官的功考、任用和兵籍、军机、军令之政,这天策卫虽为汉王护卫,却也归兵部节制,如此恣意胡为,他们想要干什么?今日当着姚公和承恩伯的面,本官将话讲清楚,此事……本官绝不会放任,等罪证搜罗清楚明白,即便是汉王求情,本官也不放在眼里,非要据理力争,狠狠弹劾,严厉整饬。”
    张安世大喜道:“方侍郎说的好,方才是我误会方侍郎了。方侍郎,这天策卫不久就要到了,要不,方侍郎先去喝退他们……”
    方宾脸上的镇定顿时又维持不下去了,一脸的面如死灰:“这个……这个,从长计议。”
    就在此时,外头有人冲了进来:“不得了,不得了,咱们被天策卫围了,天策卫即将进攻。”
    方宾脸色大变,惊慌地道:“这……这……”
    张安世道:“方侍郎啊,这里危险,方侍郎节制天策卫,晾他们也不敢杀方侍郎的。退一万步,就算是方侍郎死了,那也证明了对方狼子野心,胆大包天,这样一来,他们的罪证也就昭然若揭了。”
    方宾有些心寒,去是肯定不能去的,这要是去了,不是羊入虎口吗?
    汉王的脾气,大家都知道啊!
    人家是真的敢杀官的,要知道,在北平做王子的时候,他就敢将朝廷命官直接砍了。
    正因为如此,所以汉王在京城里胡作非为,大家才不敢管。
    一方面是陛下确实护犊子,另一方面,这汉王下手一向狠毒,这不是开玩笑的啊,真的会送命的。
    方宾道:“我看……我看……他们这是……来者不善啊!承恩伯,不能放他们入营啊!”
    张安世显得迟疑地道:“方公这是要我抵挡汉王?这不好吧……”
    方宾脸色发黑,立即道:“姚公在此,你等也都在此,为了以防万一,只好事急从权了。”
    张安世道:“这是你说的。”
    方宾毫不犹豫,中气十足地道:“这就是老夫说的,老夫一口吐沫一个钉。”
    张安世道:“那立个字据吧,我怕你到时候不认账。”
    方宾:“……”
    还等方宾说话,张安世就对身边的人道:“快取笔墨,取笔墨,时间来不及了。”
    文房四宝很快摆在了方宾的面前。
    方宾一脸痛苦,心里想给自己一个耳光,我是猪啊我,我今日怎么吃了猪油蒙了心,跑到这狼窟里来了。
    可现在显然,他没有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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