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畔依偎在他怀中,欣喜点了点头。“我离开时,爷爷还曾与我说,让我给他寻个孙女婿带回家。爷爷他若知道,必会欢喜。只是……”
上官亮柔声问她:“只是什么?”
乔畔双唇紧抿,不知该怎样回答他。乔畔觉得,既然自己已认定上官亮,并要与他厮守一生,就该信任他,不应欺瞒他。可自己身份又事关重大,她也怕上官亮受到牵连。
乔畔想着明日问问萧相旬的意见后,再做决定。“只是,师叔他对你仍有芥蒂,怕是不会爽快应允。”
上官亮紧紧抱着她,安慰道:“畔儿,你放心。萧城主那里,我会想办法说服他。”
“上官亮!”
“嗯!”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你不是一开始很讨厌我吗?”乔畔语气略有些撒娇,她很好奇上官亮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
上官亮肆意一笑,还卖起了关子。“这个,该从何说起呢?”
“就从你第一眼见我说起!”
“好!”上官亮宠溺一笑,刚想与她讲起,门外就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两人疑惑相视一眼后,便起身去开门。
他们开门见来人又是阿厉,上官亮不禁埋怨一句:“阿厉,你怎么每次来得都这么是时候!”
阿厉眉头紧皱,没半点与他玩笑的心思,“小姐,上官公子,出大事了!公子让我来通知你们,让你们即刻前往城中妙春堂。”
妙春堂是安邑城最有名的医馆,上官亮内心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们不敢再多耽搁,快步与阿厉一起赶往妙春堂。
妙春堂中,许多老者面色痛苦卧在那里。妙春堂本就地方不大,老者中毒又实在太多,便只能席地而坐,坐了满满一院。□□声,哀嚎声,痛苦声,不绝于耳。
妙春堂王大夫行医上百年,妙手仁心。可他也只能查出老者是中毒,至于中了什么毒,又为何中毒,竟是毫无头绪。
萧相旬与凝儿先一步来到妙春堂,南安国与纳兰泽已在这里安抚百姓。
“父亲,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凝儿见老者们痛苦扭曲的样子,着急道。
南安国把两人唤到一处僻静处,才慢慢道来。“王大夫已诊断出他们是中毒,至于中了什么毒,现在还未查出。不过,我让侍卫私下偷偷调查过,这些老者都是在服用天泉水丹药后,才有的症状。”
他又瞟了眼安抚百姓的纳兰泽,低声与萧相旬说:“这丹药是你的人所制,真要追究起来,萧公子怕是难逃其咎。只是不知,这纳兰泽在这件事中又充当起什么角色!”
南安国虽说只有些小聪明,但毕竟在名利场打拼这些年,这点心眼还是有的。纳兰泽这事办的也毫不避忌,他根本没打算把自己往外摘,就明摆着告诉萧相旬这事就是我在背后出手,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畔儿师承阿叔,对医术还算有研究。我已让阿厉接她来,等畔儿到了,咱们再做打算。”萧相旬沉声道。
此时,纳兰宏也带着安邑城的族老来妙春堂,南安国赶忙上前迎接。“徐老,刘老,这夜深露重的,你们怎么来了,可要小心身体!”
徐老明唤徐城伟,当年南安国能顺利接任城主,徐老可谓功不可没,南安国对他也很是尊重。
“我正与纳兰公子一起饮酒赏花,得知妙春堂出了事,我不放心,就来看看。”徐城伟刚饮了酒,声音还有些微颤。
纳兰宏也在旁假意道:“刚才阿兄派人来通知我,不成想被徐老他们听见,非要与我一同赶来看看。南城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当务之急是先救助百姓。萧公子的义妹正在赶来路上,她师承萧乘风萧城主,医术超群,必会有办法与百姓治疗。”南安国只能先拖延,只希望乔畔真能想出解毒办法。否则,萧相旬必会受到牵连,弄不好自己的城主之位,也会不保。
嘶嘶!一阵急促的马鸣声响起,上官亮与乔畔、阿厉匆匆驾马而来。
上官亮与乔畔同骑一匹,上官亮先行跃下马,搀扶乔畔下马后,带她来到南安国身前,作揖道:“舅舅,徐老,刘老,乔小姐已带到,我先带她去诊治病患,稍后再来汇报情况。”
阿厉在来时就与他们讲了老者中毒的事,上官亮心思缜密,他联想纳兰泽这一连串的古怪行为,就已然了解事实真相。
“你们快先去!”南安国忧心道。
上官亮躬身拜别众人,就带乔畔去与王大夫会面。在大致了解情况后,乔畔帮几个老者重新把了脉,又详细询问了他们的身体状况,现在哪里不舒服。
“畔儿,你可知道他们是中了什么毒?”上官亮沉声道。
乔畔眸光黯淡,仿佛有些不可置信。她又帮其他老者重新把脉,一个,两个,三个……可结果还是一样。她面容紧绷,瞳孔收缩,呆愣站在那里,一言也不发。
“畔儿,你没事吧?”上官亮忧心忡忡拍了拍她。
乔畔闭上眼,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保持镇静。自从上次从鬼市回来后,她特地查看了医书,了解水萤虫的习性。它不止能穿行在人体脉络,其所分泌的毒汁,恰好遇到山泉水便会无色无味,任凭仙力再高也会察觉不出。
这一切实在太巧,乔畔再怎么信任烛千隅,也很难不怀疑他进山庄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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