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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法官 第1192节

      又暗中拨款五百万贯,到西北解库铺,作为招募西夏勇士的启动资金。
    而国内的发展,还是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这表面上都当做没事。
    而且,大家也是各司其职,不再相互争斗,饶是吕惠卿这么爱斗争的人,也渐渐将心思放在政绩上。
    他不是不想斗,而是斗不起来。
    大庭长就在边上看着。
    还靠嘴弹劾?
    有个球用。
    关键那些官员们也不敢违法,不说公检法,那御史台也变得愈发妖娆,那监法司可不只是监察司法官员,他们是监察官员的一切违法行为。
    就没有一丝丝意外,宋朝特使直接被挡在边境外,连门都不让进,你这纯属就是在恶心人啊!
    梁太后:我特么是空气,你宋朝皇帝提都不提一句,几个意思?
    赵顼对此是毫不在意,他还怕梁太后妥协,那可就尴尬了。
    而且今年宋朝境内是大丰收,就连一潭死水的河北,也都开始迸发出生机来,税收终于是达到三十年前的水平,这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各地财政都在稳步增长,但主要爆发来源还是江南,因为今年在江南投入税币,这是极大刺激了江南的经济。
    除此之外,今年还从福广等地,通过海运,运送了两万石粮食到登州。
    面对如此繁荣昌盛的景象,赵顼决定更改年号,且是力排众议,明年改年号飞龙。
    张家。
    “飞龙?”
    许芷倩道:“这这年号挺奇怪的。”
    张斐问道:“是因为太土了吗?”
    “土?”
    “就是,就是没有文化底蕴。”
    他对这事真不是很懂。
    许遵笑道:“倒是与这无关,只是因为我朝年号向来都是以内敛、仁和为主,飞龙这个年号过于张狂,且多用于战乱之时,在唐末乱世的时候,许多政权喜欢用类似年号,所以朝中很多人都不太喜欢,其实之前有舍人提出‘元丰’,但官家执意要这个年号。”
    许芷倩问道:“张三,你知道这里面的含义么?”
    张斐耸耸肩道:“或许官家是想要上天吧。”
    许遵吓得一哆嗦,叱喝道:“你在这里瞎说甚么。”
    不知道各位看官们有没有察觉到,这本书就差不多到了尾声,因为我给主角的定义是比较狭隘的,就法律这一块,哪怕是经济方面,也是通过法律去推动的,核心内容,基本上已经写完了,接下来的战争主角没有太多发挥的机会,也不会详细去写。
    第八百零二章 战争动员法
    赵顼想不想上天,暂时还不好说,但是那西夏太后肯定是想要上天了。
    飞龙元年,刚刚开年不久,那西夏太后就上演了一出宫廷大戏。
    她直接下令软禁了西夏国主李秉常。
    消息也是在第一时间传到东京汴梁,但是张斐对此不觉丝毫意外。
    因为对于梁太后而言,她现在已经无路可退,由于她禁止与宋朝的贸易,导致越来越多人倒向宋朝,要知道一直以来,都是宋朝拿着去贸易威胁西夏,可见西夏更需求对宋的贸易,所以西夏沿边的百姓、商人,以及一些寨主,都非常反对梁太后的这道命令。
    其实梁太后心里非常清楚,这么做是不对的,但她没得选,因为在李秉常亲政后,就一直利用近臣,在朝廷制造舆论,恢复汉礼,与宋朝交好,可她又是汉人女子,只能采取更急极端的手段。
    但眼看越来越多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去声援他们国主,并且边境是越来越乱。
    再这么下去的话,李秉常很有可能借此事要夺回权力。
    只能是先撕破脸,将皇帝软禁,确保自己的权力,这样的话,在外交上就能够更加自主的与宋朝交涉,而不受到内政牵扯。
    换而言之,我只要先稳定住内政,到时就是再开榷场,那也说得过去。
    但现在是无论如何也得咬住。
    然而,她这一举动,是震惊全国,也使得之前跟宋朝偷偷贸易酋长、商人,知道自己也没有退路,如果不反的话,肯定会被梁太后清算的,于是他们直接派人联系王韶、种谔他们,表示愿意归降大宋。
    而赵顼在得知此消息后,也是立刻召开枢要会议。
    垂拱殿。
    “根据王韶和种谔所言,边州许多酋长都已经是决心反叛梁太后,归降我大宋,这可是消灭西夏的绝佳机会啊!”
    王安石对此很是心动。
    这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如今大宋国力已是今非昔比,而西夏出现这么大的内乱,真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文彦博却道:“但是我们在西夏和辽国的探子,也都确定了,在去年下半年时,西夏太后曾两度秘密派使臣出使辽国。
    要是没有辽国的支持,西夏太后是决计不敢这么做的,他们之间肯定达成某种协议,一旦我们出兵西夏,辽国极有可能会趁虚而入的。”
    吕惠卿道:“既然西夏已经投靠辽国,那如果等到西夏太后整顿完内部,那必将会对我国形成更大的威胁。”
    文彦博道:“机会当然不是能放过,但之前我们已经规划好,借商人偷偷出兵,建立寨堡,协助他们防守,如此便可有足够的兵马防卫辽国。只要我们不大规模进军,辽国也不见得敢南下。”
    王安石道:“此策虽然也可行,但是不见得能够防守得住,西夏太后下一步肯定是派大军来镇压那些反叛的将领和寨主,如果不派主力进去,如何挡得住?”
    文彦博捋了捋胡须,又向赵顼问道:“陛下,此战关乎国家命运,当任命一名统帅统管全局。”
    赵顼点点头道:“朕想委任王韶为三军统帅,毕竟他曾经也采用相同的战术,拿下河湟地区,并且他对当地的情况是非常熟悉。”
    王安石立刻道:“臣也认为王韶乃是最佳人选。”
    文彦博稍显犹豫,是思虑再三,才道:“陛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任命王韶为统帅,必然是相信他,可不能再犯以前犯过错误。”
    他说得很委婉,但其实就是暗指皇帝别瞎指挥,别学着那些前辈们,去遥控战局。
    他也知道这个机会难得,但是辽国在边上虎视眈眈,太过冒进,可能让辽国趁虚而入,但是太保守,又可能错失良机。
    只能把委任一名统帅,让他根据前线的情况来定夺。
    而这种战局是很难遥控指挥的。
    赵顼点点头道:“如今已经改革成功,也无须如此,如果诸位没有意见,朕打算任命王韶为关西、陇右、河东三道行军大总管。”
    一旁司马光闻言,心里有些慌,本想说,此非我朝制度,可转念一想,之前官制改革,遵循的就是唐制,虽然最终改得是四不像,但到底口号是这么喊的,行军大总管倒也合情合理。
    文彦博也不反对,道:“陛下可命王韶见机行事,决定派遣多少主力进入,但不宜宣战,更不可冒进,当步步为营,以修建营寨,防守为主,蚕食西夏的领土,我们只需要借此战削弱西夏,便可赢取最后的胜利,根本无须大举进攻。”
    赵顼点点头,又看向王安石他们。
    王安石他们当然赞成。
    其实他们担心,这保守派过于软弱,不敢进攻,以至于错失良机,但是他们非常相信王韶,王韶肯定不会就此放过西夏。
    会议结束之后,赵顼立刻去到边上一栋小阁楼上,张斐早就已经在此等候。
    “陛下,他们没有吵起来吧?”
    张斐问道。
    赵顼摇摇头道:“文公的想法跟我们一样,只是先生认为此策过于保守,担心延误战机,但是当朕决定委任王韶为行军大总管后,他便没有再反对。”
    张斐轻轻松得一口气,“那就好。”
    赵顼皱眉道:“如今朕最担心的就是北朝,根据消息,北朝肯定是与西夏太后达成协议,只是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到底是直接出兵,还是会等到西夏太后平定内部,再与之一同出兵,亦或者只是给予我朝施压,让西夏太后平等内乱。”
    虽然国力蒸蒸日上,但如果同时两线作战,他还是很担心的。
    张斐安慰道:“陛下,我们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去避免两线作战,连商人都利用上了,但是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到底这最终的主动权,是握在辽国手里的。
    不过以我们目前的国力,在未全面对西夏发动进攻前,我是有信心我们能够挡住辽国的。”
    赵顼点点头。
    张斐也并未再多说什么,不止是赵顼,其实朝中绝大多数大臣,对辽国都有一种惧怕,在不交战之前,也是没法消除的。
    翌日,赵顼便派出人快马将他任命的传去熙州,保险起见,他甚至还派快马前往延州、绥州等西北边州,让他们接受王韶的统帅。
    虽然之前张斐去的时候,就已经打过招呼,但是到底这三道行军大总管,在宋朝是首次出现,赵顼还担心那些将军不能理解。
    同时,又命河北诸军进入战备状态,其中包括大半皇家警察。
    最高皇庭。
    “王学士,三司使,你们现在还有空上我这来喝茶?”
    张斐看着王安石和薛向,笑呵呵道。
    王安石笑道:“我们当然不是来喝茶的。”
    “那是?”
    “是这样的。”
    薛向立刻道:“如今我们要做好万全准备,关于财政方面亦是如此,但是今非昔比,再加上我朝还未有宣战,也不宜征召役夫,只能是花钱雇人运送粮草,而目前又尚不知此战要打到何时,规模又会打多大。”
    张斐道:“增税?”
    薛向稍显迟疑。
    王安石道:“目前还没有到增税的地步,我们是想发行类似于盐债的债务,保证国库一直处于充盈,如此就能够应对北边的危机。”
    张斐点点头道:“这倒是可行,我其实是不赞成增税,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顾好内政,增税的话,这会引发民间百姓不满,就是不知道你们打算发行多少债务?”
    王安石道:“一千万贯。”
    张斐道:“这多了一点吧。”
    王安石道:“河中府都能发一百万贯,朝廷发一千万贯怎么算多?”
    张斐道:“河中府发一百万贯,那完全是凭借盐池在撑着,而且这种债务到期,是要连本带利,一并还清的,关键发这么多,商人也不太敢买。”
    王安石道:“所以我们才来找你想办法。”
    薛向又补充道:“发行这种债务,也是为了保障税币,一旦战争的消息传来,百姓可能抛售手中税币,尽量保留铜钱,因为他们会担心朝廷滥发纸币,来补充军费。”
    张斐眉头一皱,“这还真是一个问题,光凭债务可能不足以让百姓放心,更加会让百姓认为,朝廷已经没钱,引发更为恐慌的抛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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