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一沓厚厚的资料时，司慕才意识到什么。
    她想起了下午两人通电话时，盛云锦随后提过的昨晚睡的比较晚。
    如今看着这些资料，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握着筷子的指尖下意识的加了力气，司慕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商场的客套话她并非不会说，可是面对着这样尽心尽力帮助她的盛云锦，司慕一时只觉得无言。
    刚创立jm时，是司慕人生中过的最充实也是最艰难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和赵元琪联合创办了公司，赵元琪并不是学珠宝设计的，她给jm注资，除了是因为朋友关系的帮忙，也是为了向她家里证明她并不是只会吃喝玩乐。
    那段时间，除了设计，司慕还要负责人员招聘、联系厂商、维持人脉，参加各种酒局饭局。
    她性格冷淡，沉默寡言，刚开始酒局上一般都是赵元琪主动维持，可司慕知道她们两个其实都是一样的。
    没有谁天生更适合做什么，所以后来司慕也学会了逢场作戏，学会了喝酒谈判，学会了处事圆滑。
    因为她知道，这一路走来，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帮她们。
    任何没有缘由的帮助，都是明码定价，需要报酬的。
    可现在，她看向眸光澄澈的正笑望着自己的盛云锦。
    很想开口问她，她想要的报酬是什么。
    她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擅自跑进司慕的梦里。
    为什么那一场场绮丽沉醉的梦，只有司慕一人记得。
    ……
    缓缓平复着自己有些失控的心绪，司慕抬眸望着她，半晌，才轻声开口。
    “谢谢。”
    盛云锦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闻言只是浑不在意的笑了笑，“不用客气，反正我在家闲着也没事做。”
    司慕没出声，片刻后，才静静道，“熬夜对身体不好。”
    愣了下，盛云锦这才想起来自己下午跟司慕提过昨晚熬夜的事。
    摸了摸鼻尖，望着她认真的神色，盛云锦下意识的乖乖点头。
    “我以后一定注意。”
    ……
    晚饭后，盛云锦带着司慕到了客厅。
    电视上还在小声播放着不知名综艺，司慕坐在沙发上认真的浏览着手上的资料。
    盛云锦没有打扰她，自顾自的坐在了司慕的脚边，然后把她带来的小甜品取出来。
    一盒多口味的瑞士卷，一块芒果千层，还有一盒生巧。
    想了想，盛云锦拆了千层的包装。
    “尝尝吗？”
    正在看资料的司慕闻声摇了摇头，正要开口拒绝，却见一小块千层蛋糕已经被递到了自己跟前。
    因为高度原因，所以此刻盛云锦是仰面抬头看她，而司慕却因为俯视视角轻易地窥见了她低领口下的那一抹细微白嫩。
    视线仓皇移开，司慕红着耳垂启唇咬住了盛云锦递到她嘴边的小叉子。
    入口的千层蛋糕酸甜绵软的滋味司慕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品味，她只觉得自己喉咙干涩的厉害。
    端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等意识回笼的时候，司慕才发现盛云锦还在看着自己。
    “…怎么了？”
    司慕有些心虚的开口。
    笑了笑，盛云锦伸手在她的唇边轻轻抹了下。
    “这里，沾到了。”
    收回的指尖上果然带着点点白色奶油，司慕感受着唇边的那一抹热度，随后红着脸拿过餐巾纸帮她把指尖擦干净。
    手指被握住，盛云锦这时才发现自己刚才的动作好像有些过于突兀，但好在司慕没有跟她计较。
    望着她近在咫尺的认真侧颜，盛云锦默默的在心里勾勒着她脸上清冷的线条。
    “司总不喜欢吃甜食吗？”
    只是一小口的蛋糕，司慕居然被腻的喝完了一整杯的水。
    尽量绷着脸色，司慕故作淡定的点头。
    “嗯，不喜欢太甜的。”
    盛云锦好奇道，“那你还给我送这个？”
    指尖被擦拭干净，司慕努力把自己的视线只停留在盛云锦的脸上。闲逐赋
    “小朋友一般都喜欢甜食。”
    下意识的皱起眉，盛云锦又朝她的方向倾了倾身子。
    “你把我当小朋友在哄吗？”
    虽然心里很不想承认，但司慕还是绷着脸回应，“从年龄上来说，你对我确实算是小朋友。”
    她比盛云锦大了整整十一岁。
    每次想起这个差距，司慕都觉得有些如鲠在喉。
    眸光带着些不认同的微微眯起，盛云锦半跪在地毯上，双臂撑在她的两侧，缓缓和司慕直视。
    司慕被她的动作逼得连连后退，唯恐自己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正当她想要开口制止盛云锦得寸进尺的动作时，却被她突然的开口给惊讶到。
    “小慕。”
    讶异的目光和盛云锦相撞，司慕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此刻两人之间挨的有多么近。
    “怎么突然这么叫我？”
    这个称呼，明明只有梦里的盛云锦会这样叫。
    现实中，她比盛云锦年长，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这么唤司慕。
    耸耸肩，盛云锦好看的眉眼带着几分故意流露出来的无奈与狡黠。
    “为了让你不把我当做小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