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学成以后做什么呢?”
“掌权。”谢桉礼貌微笑,对他解释道,“跟几百年来我们家族所有的男人一样,这就是继承的含义。”
他说这段话时也看向了卉满,她有点迷茫和腼腆,她什么都没有,于是把嘴里吮干净的骨头吐了出来。
谢束虽然对谢桉的话很不屑,但也天然骄傲,人模狗样,优雅进食,他有意无意看向卉满,她又开始喝汤了,小口抿着,低头时长发与衣领交错,露出脑后一截细颈。
不说话时倒是挺乖的,他默默想。
饭后,每天晚上八点钟,谢桉会跟大洋彼岸的谢观视频通话一小时,期间汇报今天卉满做了什么,吃了什么东西,三个保姆也得出镜,事无巨细,不一而足。
当然他把白天吵架打架的事都略过了。
“她人呢?”谢观的声音从视频那端传来。
谢桉把手机镜头对准卉满,她故意躲避镜头,就是不看他。
看到她的脸,以及她的肚子安然无恙,谢观没有多说什么,简单嘱咐了谢桉几句,然后挂断了视频。
卉满去二楼图书室看书,有一本老书在最高的地方,她够不到,搬来高脚凳想踩着爬上去。
一只凳子不够用,她便拿来两只叠一起,然后登上去,黄花梨做的凳子很老了,发出扭扭声。
谢桉倚在门口,想着这样的高度,万一脚滑了摔下去,对一个孕妇来说肯定粉身碎骨。
卉满刚摇摇晃晃踩上去,两只手撑住了她的脚腕。
她低头,谢桉正仰视着她,两人的眼睛对视着。
“太危险了,你先下来,我给你拿。”
“我马上就够到了。”
她不听他的,自己把书拿了下来。
谢桉冲她伸出手,她这才察觉到下来时的高度很可怖,也很费劲,她小心翼翼把手搭在他胳膊上,动作很慢总算是落地了,心里还是有点颤巍巍的。
谢桉把书拿在手里:“莎士比亚的书,你怎么爱看书了?”
“我好学。”卉满回的脸不红心不跳。
谢桉心想她脸皮越来越厚了。
他有意无意道:“叔叔最喜欢的就是莎士比亚。”
“那又怎么样,莎士比亚又不姓谢,难道只有他才能喜欢吗?”
谢桉细思了下,他还真不知道莎士比亚的姓氏,于是把书交给卉满。
她坐在书桌前一页一页看,他看了她一会,转身离开了。
卉满看名著总是容易犯困,没过一会,趴在桌子上,房间光线幽微昏暗,她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睡着了,窗外冬日的野鸟在鸣叫。
谢束翘着二郎腿在她身侧坐下来,她睡得很熟,没有丝毫察觉。
他用上下滑动的目光悄悄触摸她的身体,雨滴的宿命是落到地上,即刻就被玷污。
看的什么书啊,麦克白,他表情差劲,看什么不好非得看这本,麦克白夫人是个青史留名的坏女人,可恶可怖又惹眼。
“你又变不成麦克白。”
被盯上了,免不了早晚被生吞活剥。
卉满在这时忽的睁开眼,突然睁开,她大而黑的眼睛连一丝刚睡醒的犹豫都没有。
或许是她本能感知到了身边的危险气息。
“你怎么在这里?”
谢束只是最初一瞬被惊了下,很快反驳道:“这又不是你家,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
但他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很快泄露了,他的手搭在她手指边缘忘了收回。
卉满很快把手抽回来,像抽离肮脏的垃圾,叫喊道:“你们全家都变态!”
“嗯?叔叔是不是也这么摸你的啊?”
她怒不可遏地扑向了他,椅子后倒在地上,谢束肩膀着地重重硌了下,但他咬着牙没吭声。
卉满骑在他腰上,拿拳头要砸烂他的脸。
谢束单手攥住,冷冷发威:“你给我滚下来!”他还没被人这么骑过。
他想把她推下来,又不敢太用力,卉满直接张口咬他的胳膊,疼得他皱眉嚎嚎:“你怎么咬起人来也像狗!”
局势一发不可收拾,谢桉出现在门前,制止了他们。
他上前把卉满小心翼翼扶起来。
在谢桉的见证下,他们互相说滚,表达了对对方的晚安慰问。
卉满气鼓鼓拿着书离开了。
谢束对着谢桉冷笑:“你还真是个寸步不离的老妈子。”
谢桉表情蓄有怒气:“你又是什么?你碰她的手!”
“是啊,那又怎么样?我喜欢明着上,跟你这种喜欢趁人之危的还是不一样。”
谢桉提起他的领子,一股无名之火。
“你为了她要打我?”谢束这下难以置信了,他撩起手臂给谢桉看,暴跳如雷道,“你看看给我咬的,我要去打狂犬疫苗。”
谢桉把他松开:“她又没有狂犬病,不过你这完全是咎由自取,你惹她做什么。”
谢束却是忽然静下来,他盯着谢桉,像是看穿了那样,声音如鬼魅,嘲讽道:“你得不到的,叔叔会见你乖巧分给你点碎渣么?轮不到我的,也轮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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