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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黑狐,女诸葛,父亲的心!

      帝行辕之内,崔浩第一次主动找上了诸葛大小姐,对给他的事情,他早就有了全盘的计算,在他眼中,操纵列国蹴鞠赛的关键在于长安城涉及赌档生意的世家是否肯让它们插进这一脚,而这一点上,崔浩并不担心,毕竟李昂身后站着的是皇帝,那些世家多少要让出一些利益来,而且日后家族西进立国,这些世家也想从他们这里得到好处,所以他所要忙的只是如何让被操纵的比赛看不出破绽,让一切看上去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诸葛大小姐在这段日子和崔浩的争斗里,也慢慢摸清了这个男人的性子,在她眼中,崔浩其实是个看重感情的人,只不过他掩饰得很好,旁人看不出来而已。“你是说要让司马家让出更多的利益?”看着来找自己的崔浩说出来意之后,诸葛大小姐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意外,要知道长安城中的高门中,除了像总长,大司马,辅国公以及皇室几支分支曹氏这样在军队中有着大批部曲的世家以外,司马家可以说是剩下的世家中在长安以及近畿地区最强的一家,毕竟司马氏在旧汉时就已经是河内的大世家,而他们的先祖司马懿又是大秦西征时期四英将司马懿,陆逊,诸葛亮,庞统之首,可谓是大秦诸世家中军政势力最为平衡的一家,不过这些年来司马氏在军队中的势力已大不如前,而是将精力转向了商会和朝堂上,对他们来讲,所有能赚钱的生意他们都绝不会放过,想让他们让出手上的利益很难。
    “司马家是世家中最明大势的一家,前几年他们主动退出内阁。便是为了让先帝没有对付他们的借口,后来面对我家老爷对长安黑道势力地重新洗牌,他们也做出了让步,可见在司马家很明白自己眼下的位置。”崔浩看着面前只是盯着自己却并不说话的诸葛大小姐,不由有些头疼,说实话诸葛大小姐这种不进不退的姿态让他很难受,他倒宁愿此时面对的是平时那个尖牙利嘴的诸葛大小姐,而不是眼前这个安静的女子。
    “对一个世家来说,长久的安身立命之道,并不是掌握多强大的力量。而是在于本家和其他世家以及皇室之间的平衡,对司马家而言,他们即使放弃了军队地力量,可是在世人眼中他们依然很强大,所以我想司马家也希望借别人之手削弱他们的力量,好让其他人放心。”崔浩看着稍稍有些动容了的诸葛大小姐,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很高明的见识。一语就道破了我们世家的生存之道,看起来我还是小看了你。”良久不说话的诸葛大小姐,轻轻叹了口气,大秦从开国到现在,每当有家族强盛,总会有别的世家联手进行打压,在世人眼中这是互相倾轧,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这不过是早就商量好地大戏而已。是各方做出了妥协之后才付诸实施给世人看的。
    “这并不是什么高明的见识,大秦立国一百六十余年,开国时的高门到现在没有一家陨落,最多只是家势起起伏伏。只要是个明白人,就会想到的。”崔浩看着幽幽看向自己的诸葛大小姐,心里不禁一动,可是口里说出的话语仍带了些刻薄之意,颇有些刺人。
    看着崔浩,诸葛大小姐并没有在意他所说话中的隐义,她知道这只是这个男人保护自己的一种本能罢了,就像她面对其他人时一样,她他们是同一类人。“那么为什么选择我们诸葛世家,你应该知道身为四英将地后人。我们四家关系一向都不错。”诸葛大小姐问出了她最后一个问题,她要知道崔浩在智略上究竟有多强,这个男人绝不是独行大盗的那种奸狡。他所表现出的是真正计算精确的智略。
    “因为有足够地借口。”看着诸葛大小姐,崔浩拿起面前早已凉却的清茶,一饮而尽道,“在长安城中暗中操纵赌档的,可以说司马家是龙头,而你们诸葛家只不过是跟着司马家打秋风的。”
    看着说话总是那样不客气的崔浩,诸葛大小姐眼中忽地有了笑意,这个男人若不是出身低微,倒的确是她的良配,不过可惜家族是不会同意她嫁给这样一个男人的。
    “我想诸葛家因为不满这样的地位,而向司马家提出要求,这样的借口应该很合理。”放下茶杯,崔浩静静地看向了诸葛大小姐,却发觉她看着自己地眼睛里却是多了些他不明白的东西。
    “我们两家联手向司马家施压,的确可以让司马家让步,让出更多地利益,只是不知道这得来的利益,又该如何?”尽管对崔浩有了一丝自己也不明白的情感,可诸葛大小姐依旧是那个女智者,将家族的利益放在第一。
    “这样的话,诸葛大小姐根本就不该问。”看着诸葛大小姐,崔浩摇头叹道,“诸葛大小姐此前刻意交好我家主母,不正是为了让我家老爷对贵家产生好感,日后我家在万里异邦立国成为大秦诸侯之后,能得到强助吗?”
    “斤斤计较于眼前这蝇头小利,这可不符合贵家的智者之名。”崔浩叹息着,双眼看着沉默的诸葛大小姐道。
    “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若是你们失败了呢?诸葛大小姐终于开口,“那么我家现在所付出的一切岂不是都打了水漂,更何况这博彩上的利益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一旦司马家让出,那么就是定例,我又怎么能不动心呢?”
    诸葛大小姐最后一句话却是语带娇嗔,就算崔浩是心如止水,也不由被这一刹那的风情所惊艳,不过他始终是被李昂认定的家族黑狐,不过是转眼之间,他就已经定下了心,用带着一种惋惜的语气叹道,“那么诸葛大小姐就不该来交好我家。这世上没有可
    出就得到的事情,若是舍不得下本钱,又何必奢望什终是女儿家性子,过于小气了些。”叹罢,崔浩的目光投向诸葛大小姐有些愠色的脸道,“若是这件事情小姐不能做主地话,那么还是回去问问贵家的家主和长老,想必他们自会做出决断。”
    见崔浩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诸葛大小姐脸上的愠色忽地消失了。她只是看着面前淡然的男人问道,“你就那么肯定我家的长辈们会同意你的要求?”
    “这不是我的要求,而是我们家族的要求。”崔浩看了眼诸葛大小姐,接着又低下了头,声音平静,“男人做事总是要比女人更有魄力些,所以我才来这里。”说完这有些意味不明的话之后。崔浩却是站了起来。
    “贵家地要求我答应了。”看着要离开的崔浩,诸葛大小姐蹙紧的眉头忽地展了开来,她喊住了崔浩,笑道。
    看着脸上笑颜可人的诸葛大小姐,崔浩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们只要司马家手上的四成利,若是你有本事的话,自可以从司马家手上再刮出来。”说完。他却是朝诸葛大小姐身后的屏风看了一眼,接着便再也不说什么,大步离开了。
    崔浩离开以后,一声苍老地叹息在诸葛大小姐身后的屏风响起。接着一个年纪大约五十的老人缓缓踱步而出,老人穿着一身白色长袍,风姿潇洒,让人一望便知他年轻是个风流人物。看着女儿看着崔浩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的样子,诸葛玄不由心中暗道,‘这世上能让我女儿动心的男人终于出现了。’想到这里,他却不由得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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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身后父亲的轻叹声,诸葛大小姐回过了神,她转身站了起来。看着走出的老父道,“爹爹,女儿刚才自作主张。应下了他的要求,还请爹爹责罚,若是爹爹觉得不妥,女儿这就派人去和他说,反正女儿是个女儿家,再说只是个口头约定,便是耍赖也无妨,他也不能说我家失信于他。”
    看着女儿笑靥如花地脸,诸葛玄不由摇了摇头道,“我们诸葛家身为大秦的名门,岂有失信于人的道理,你既然答应了别人,自要将事情办好。”看着女儿,诸葛玄却是坐了下来,目光如利剑般刺在女儿的脸上,叹息道,“女大不中留,古人诚不欺我啊!”
    其实以诸葛家地家风,就算诸葛大小姐不说那些话,她父亲也是会答应崔浩的条件,毕竟就如崔浩所说,舍不得下本钱,就不要想奢望什么,只可惜诸葛大小姐却是心乱之下忘了这些事情,才让父亲看出了她的心思,说出了那声感叹。
    听到父亲的叹息之语,诸葛大小姐却是脸色一变,可是很快她就定下了心,脸上的笑意也敛去了,她坐在了父亲身边,低头问道,“父亲觉得他如何?”那声音却是有些决绝。
    “有手段,有智略,是头黑心的狐狸,若是放在太祖皇帝那时,怕是‘毒士贾诩’之流的人物。”诸葛玄想到崔浩与女儿的对话,沉吟了一下道,接着他看向女儿低垂的脸,却是笑了笑,“不过的确配得上我地女儿。”
    听着父亲的话,诸葛大小姐抬起了头,却是有些意外地看向了自己的父亲。看着女儿了脸上地表情,诸葛玄脸上的笑意更重,“不过他可不是一般的男人,你若是没有些手段的话,日后怕是要吃亏。”
    “不牢爹爹操心,女儿自有办法降伏这黑心的狐狸。”见父亲语中透露出肯让自己择夫的意思,诸葛大小姐却是开心地笑了起来,接着又和父亲说了些话,便踩着轻快的步子去了。
    待诸葛大小姐离去之后,屏风后又是走出一人,那人样貌与诸葛大小姐的父亲极是想像,只是却年轻了不少,只见他走到了诸葛玄身边,问道,“大兄,你不是已经替月儿她定下了婚事,怎么又?”
    看着不解的兄弟,诸葛玄却是轻笑了一声道,“这个世上,哪个做爹的不希望自己女儿能嫁个如意郎君,我也不例外,和这个崔浩比起来,卫家的小子只是个不成器的朽木罢了!”
    “大兄是要悔婚?”诸葛道见兄长说话间很是喜欢那心机深沉的来人,不由吃了一惊道,要知道他这个大兄素来最讲‘信’字,坚持着诸葛家言出如山的家风,极为严苛。
    “悔婚的不是我,是月儿她自己,如此的话,卫家也没什么话好说了。”看了兄弟一眼,诸葛玄却是轻描淡写地说道,只是他话里所隐含的意思却是让兄弟心头一凛。
    “大兄,你日后要赶月儿她出家门,让她随他们去海西?”诸葛道没想到自己的兄长竟是如此舍得,在那李昂身上压下的注码这般之重。
    “月儿的性子你知道的,只要陷进去了,便绝不会回头。”诸葛玄的声音依然平静,只是眼中有些悠远,“人心都是肉长的,那个叫崔浩的年青人,虽说心机深沉,可却是个重情之人,月儿为他如此牺牲付出,想来他也不会亏待了月儿。”
    “大兄,你…”看着默然的兄长,诸葛道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兄长这样做,只是为了整个诸葛世家罢了,他始终比不上他的兄长。
    “这件事,不要告诉月儿,我宁肯她将来恨我一辈子。”看了眼低头不语的兄弟,诸葛玄站了起来。
    “大兄。”诸葛道喊了一声,可是他的兄长已是走回了屏风之后,只是留下了一句,“备车去司马府。”就好像他从不曾在过一般,呆立了一会之后,诸葛道沉沉叹息了一声,走出了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