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57章

      数百年来,全镇人都在饮用这河水……
    沈吉忽然情不自禁地狼狈干呕。
    旁边花白头发的镇民不由哼了声:“真是小孩,这就受不了了?以前呐,引路使可是要被分吃干净的。”
    沈吉望向他衰老干瘪的脸和黑黄的牙齿,片刻间,再也压制不住强烈的反胃。沈妈妈毫不嫌脏,哭着把他搂在怀里:“没事了,没事了,都结束了……”
    *
    「观察者数量:97651」
    「精彩,献祭同类是何等野蛮的文明!」
    「大数据统计,三号宇宙的祭祀数量高居榜首。」
    「呜感觉副本快结束后,后面看什么?」
    「求一个令使大大现实生活直播……」
    「做梦,沈奈搞坏了通路,连副本信号都不稳。」
    「想阿奈了!仔细看沈吉和她的眼睛一模一样!」
    「真的,一艘跃迁飞船悬赏沈爹资料!」
    *
    虽然如今食人的陋习已废,但庆祝却是必不可少,将郑磊处理完毕后,榕骨镇便开始大摆宴席。
    那些镇民中能为此而伤心的实在不多,大部分都有种逃过一劫的喜悦,加之还得了骆家发放的钱粮,心情自然更加放松,很快便在酒精的作用下开始了彻夜的笑语欢声。
    然与外面的热闹不同,骆家大宅里完全陷入死寂,骆离被抬回来后便无法自控地痛哭不止。
    这啜泣,一方面是角色失去爱人的伤心,另一方面,是他本人感觉到自我意识消散的恐惧……
    夏柯站在旁边手足无措,好在有个老嬷嬷端着汤进来,说道:“喝点吧?”
    骆离只觉得心脏和头都要裂开了,骂道:“滚!”
    嬷嬷无奈地给夏柯使眼色:“喝掉,让他睡下。”
    夏柯这才强制扶住骆离,掰开了他的嘴巴,骆离猛呛了几口,挣扎得更加厉害。
    幸而混乱之时,大巫贤已从祭礼匆匆归来,她确已年迈,但无论身在何处都像定海神针般可靠。
    老嬷嬷赶紧端着碗消失。
    大巫贤自是满身疲惫,却仍不动声色,冷冰冰地走骆鸢门外,只问:“你还要丢人到什么程度才甘心?”
    骆离已经哭到声音沙哑,瞬间如鬼魅般猛扑过去,他的身影被灯笼投射出怪异的形状,怒喊:“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之前答应的全是放屁!如果你非不同意,倒是直说啊,直接打发他永远离开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他的命呢!”
    尽管大宅内只有巫贤的心腹信徒,但她仍不希望孙子胡言乱语被太多人听见,故而未说半句,只看向旁边的养子。夏柯心领神会,强行拽着披头散发的骆离去了密室。
    *
    这房间是巫贤进行刺青学习的神圣场所,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焚香,却仍遮掩不住色料刺鼻的气味。
    眼瞧着木门被大巫贤关上,夏柯才松了力气。
    因巨大悲伤中而失控的骆离,根本无法控制这具身体,立刻冲向大巫贤:“我恨你!你不如杀了我!”
    夏柯手急眼快,再度把他拦住。
    大巫贤忍着身体的不适,轻咳了两声,只淡淡地说:“别轻贱自己,郑磊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罢了。”
    “他不是!”骆离扭曲着美丽的脸,怒道,“如果没有他,我宁愿和我爹一样!干脆一了百了!”
    这话让夏柯难得有了嫉妒的表情,也终于让大巫贤迟疑了神色。骆离趴在地上发出怪笑,越笑越凄凉。
    片刻后,大巫贤恢复了端庄冷酷:“郑磊对榕骨镇还是有用的,我没有想选中他,之前也没骗你。”
    骆离完全不信:“少胡说了,我把驱蛇药亲手给了他!你不想,蛇怎么会去找他?”
    大巫贤不易察觉地瞥向站姿僵硬的夏柯。
    夏柯蹙眉:“跟我无关。我想杀他,用不着迂回。”
    骆离仍旧满眼是泪:“现在你满意了?我也当不成巫贤了,没有人再会愿意相信我,你不会又想逼着我娶妻生子,继续你的罪恶勾当吧?”
    大巫贤哼了声:“我怕是活不到那个岁数了,以后你自己的路得自己去走,我劝你先冷静冷静。祭礼已经结束,世界上再也没有郑磊这个人了。”
    原本一直怪笑的骆离愣了两秒,转而再度失声痛哭,哭到几乎喘不过气来。那张着嘴将头往地上撞的狼狈样子,当真像疯了。夏柯顿时露出了几分于心不忍。
    大巫贤见过太多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她早已练就了铁石心肠,哪怕对亲孙子也不会温声细语,只是皱了皱眉,打算先把骆离关上几天再说。
    没想她刚示意夏柯准备离开,夏柯就发出惊呼:只见骆离的嘴角和鼻间已流出浅浅的血迹,夏柯不禁蹲身扶住他,震惊地望向了大巫贤。
    *
    榕骨下的欢声笑语,简直像来自地狱的欢腾,白猫神不知鬼不觉地窜过镇政府的屋檐,眼见这边的守卫数量大打折扣,立刻趁虚而入。
    说是办公室,其实完全是刘盛一手遮天的黑窝点,江之野绕过巡逻的打手,好生探索之后,才撬开了地下仓库的铁门。
    这里面是有不少冷兵器和零星一些子弹,除此之外,便是些奇怪的杂物。
    虽然未抱着百分百的信心,但沈吉的思路还真没错。未过几分钟,江之野便在箱底找到些残破的警官证和笔记本,的确是从前死者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