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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想清楚些……”曾八双手束在身后,踱步走向申小甲,却一眼也不看申小甲,走得很慢,却也很稳,低着头,语气森然道,“前十的排名并不准确,很多时候是因为大家懒得去争去斗,就像以前的第一打不过老九……如果你真的想要拦我,很可能会把自己也赔进去。”
    小芝皱了皱鼻子,不服气道,“打不打得过,总要打过才知道!”
    曾八摇头叹息一声,抬起右脚奋力一踏,飘然而起,右手化掌,掌尖如剑尖,笔直地刺向申小甲的心口。
    小芝峨眉紧蹙,从树上背对着申小甲纵身一跃,直坠地面,透明的丝线挂在树枝上,将申小甲猛地拉起,堪堪躲过曾八的掌剑。
    曾八身子前倾滑行几步,刚好来到霜江剑前,一把握住霜江剑的剑柄,双脚踢打两下树干,在拔出霜江剑的瞬间,返身刺向申小甲的后背,迅如奔雷。
    小芝立刻收回缠绕在申小甲身上的透明丝线,任由申小甲从空中摔落地面,一边飞身来到申小甲和曾八之间,一边不断地勾动手指,在身前织出一张密密的透明蛛网,娇喝一声,“天罗地网!”
    叮!霜江剑刺进蛛网,透出半寸剑尖,却再难前进一分。
    小芝的脸上却是毫无喜色,额头渗出一粒粒汗珠,轻声对身后的申小甲说道,“你还是赶紧逃吧,我确实拦不住他!”
    申小甲一脸错愕道,“你这不是已经拦住了吗?”
    “暂时的,很快就拦不住了。”
    “不应该啊,你排名比他高,武器也比他的先进,按道理讲,落荒而逃的是他才对!”
    “我的武器和排名都是继承的,他的剑却是在血雨腥风里磨出来的,就算我知道他的破绽也一样破不了他的剑招,力有不逮。”
    申小甲犹豫了片刻,扫了一眼还未醒来的晏齐,他知道此刻只有离晏齐越远,晏齐才会越加安全,对小芝拱了拱手,道了一句“后会有期”,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一脚一个血印地朝着月城城门方向走去。
    小芝眼角抽搐一下,恨声道,“负心汉!走得这么干脆,竟是头也不回!”
    曾八瞥了一眼申小甲离去的背影,面无表情地手腕一扭,剑尖一转,立时将蛛网震裂,淡淡道,“你拦住我也没用,天下最快的箭已经来了,那小子必死无疑。”
    小芝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再次舞动手指,在身前解出五张蛛网,层层叠在一起,双掌一推,印向曾八,微微笑道,“他是我未来的夫君,谁要杀他,我就杀谁!”
    曾八持剑斜劈而下,剑光比先前更盛了几分,威势也不是和申小甲对战时挥出的那几剑能比拟的,一剑便斩碎了厚厚的蛛网,却并没有继续进攻,而是收回霜江剑,轻叹一声,“也罢,看在你爷爷的份上,便先饶过他这一次,但他能不能活到跟你成亲,全了你的抽丝剥茧功法,就看他自己的命了!”
    小芝喷出一口鲜血,对着曾八嘻嘻笑道,“还是八叔你人最好,等我成亲的时候一定请您喝喜酒!”
    曾八冷笑一声,将霜江剑插回竹筒剑鞘,抱着黑色竹竿转身往春江方向走去,“喝喜酒就免了,等你办完喜酒,替你夫君办丧礼的时候记得请我就成!”
    “那是自然!”小芝对着曾八高喊一声,“到时候还请您一定要来凑个热闹啊!”
    某个草丛深处,偷偷听见二人对话的申小甲暗骂一声,“还以为你想跟小爷我结婚,没想到是想拿老子开荤!”
    思忖片刻之后,申小甲匍匐着往与之前相反的方向爬行一段足够远的距离,从草丛里走了出来,扶着树干踉踉跄跄地往前,却不曾想身上的伤势太重,头脑渐渐昏沉起来,竟是偏离计划的轨迹,来到一个从未到过的山谷里。
    鸟语花香,五颜六色的蝴蝶在五颜六色的山花间翩翩起舞,好似人间仙境,让人不由地心神松弛,忘却烦忧。
    哗啦!正当申小甲沉醉于鸟语花香时,一阵水流声从前方传来,而后便是莺啼燕语般的笑声,清脆甜美。
    申小甲循声而去,只见山谷中有一道清泉,沁人心脾,仅是伫立一旁,便已消除七月难耐的酷热。
    泉池里几朵含苞待放的莲花摇曳生姿,莲花旁则是一道窈窕的倩影,肌肤胜雪,青丝如瀑布般垂落双肩,一边用丝帕浇洗着如白玉般的手臂,一边对着泉水另一端正在抚琴的妇人娇笑连连。
    “待到池花烂漫时,她在花间笑……”申小甲情不自禁地低声念诵一句,“好一朵出水芙蓉!”
    听见池边的声响,水中的女子当即回过头来,娇喝道,“什么人?”
    回眸一笑百媚生,女子虽仅是回头,并未欢笑,但这一回头竟让满谷的香花都失去了颜色,两弯似蹙非蹙的柳叶眉,一双似怒非怒的含情目,双颊微晕潮红,梨涡浅浅清波荡。
    申小甲不由地看痴了,像是没有听见女子的问话一般,并未回答,只是傻站在一旁,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自己是打酱油路过的吧。
    女子看清申小甲身上的服饰,樱桃小嘴微启,对抚琴美妇娇声喊了一句“桃娘”,左手一拍水池,激起层层水花,正好遮挡住自己的身子,跃出水面,裹上抚琴美妇扔过来的粉色薄衫,光着一双玉足落在泉池边上,羞恼道,“看够了吗?”
    申小甲盯着湿湿粉衫下的玲珑曲线,咽了咽口水,身上流血的地方又多了两道,连忙用袖子擦了擦鼻孔之下,指着身上的血痕解释道,“姑娘不要误会,我是受了伤才流的鼻血,其实我什么都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