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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圆什么?”谢卿眠看向沧州领事,眼神发凉。
    篡改报告,还公然说出来,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说漏嘴的沧州领事瞬间哑声。
    他不敢说圆的是牧夜声和合欢宗宗主抢男人的事,宗门惩罚事小,他怕的是被牧剑圣杀人灭口啊。
    而这也正是他篡改报告的真正原因。
    沧州领事汗如雨下,勉强编了个借口:“额……那个,因为——有很多证据在打斗中被破坏了。我要重新盘点……然后写进报告里。”
    为了不被刨根问底,他飞速将话丢了出去:“老胡!玄冥宗的事查出来没有?”
    他问的是灵州安防领事。
    被点到名的胡姓领事倒抽一口凉气,杀了沧州领事的心都有了。
    ——你不想挨拷问就把同僚拉出来扒皮?
    玄冥宗是灵州辖区里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宗门,一个多月前满门上下的大小头领被全部杀光,只剩下些一问三不知的小喽啰。
    作为灵州话事人,白玉京当然要查。
    但这一查不得了,这玄冥宗竟然是个邪道宗门!多年来暗害了许多正道人士。
    邪道宗门藏在管辖领地多年,一直没有被发觉,这是极为严重的渎职!
    灵州的上一任部堂已经因为这件事已经变成普通弟子了,接手这件事的新部堂和领事们最近这段时间为了给这件事收尾,头发都愁掉了一大把。
    事情进展很艰难。
    那个覆灭玄冥宗的人出手极为干净利落,从出现到离开不到一个时辰。他们的密探弟子又远不如本宗的厉害,因此关于此人
    身份的调查到现在也没有进展。
    但掌印看着,他又不能不答。
    胡姓领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谢卿眠的脸色,决定报喜不报忧:“我们目前已经根据在玄冥宗找到的证据,顺藤摸瓜逮捕了不少邪道,正在紧锣密鼓地审讯盘问。相信能获得不少有价值的线索。”
    其实他也怀疑过是不是云霄派哪位前辈做的。
    但考虑到灵州分部现在在掌印眼里已经是不中用的代表,他不敢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把话说出来。回去再加班加点查吧。
    实在说不出内容的胡姓领事决定效仿同僚,发动话题转移大法:“曲领事!牧夜声的那个徒弟不是前几天到你们越州了吗?怎么样了?”
    越州领事惫懒回道:“别人又没惹事又没犯法,还能怎么样?你自己没话说,不要到我身上找话说。”
    若是越州境内的剑道宗门听到这句话定要破口大骂越州分部不作为。
    ——你们自己不在被挑战的范围内,就不管其他宗门死活了?
    不过这些宗门大部分只怕都不知道“云霄”这个门派。
    在他们眼里,只是有个不知道哪来的年轻剑修专逮各派首徒挑战,几乎要把所有剑道门派首徒的面皮给扒光了!
    此子下手刁钻,不给人留面子就算了,嘴还极毒。
    众多被打败的首徒表示,战败还是其次,主要是在比试中受到的人格侮辱让他们久久无法释怀。不少首徒组成了受害者协会,不定期互相安慰鼓励,以期走出心理阴影。
    现如今,剑道门派首徒这一职位简直成了烫手山芋。各大剑派中甚至出现了过去争得头破血流的弟子相互谦让起首席之位的现象。
    师门变得异常和谐。
    胡姓领事被越州领事呛得颇为尴尬,反嘴回道:“你不盯紧点儿,不怕他在你辖区内闹出什么事?”
    越州领事幽幽回道:“说得像盯紧了就会没事儿一样。”
    此话一出,不止是之前的几位领事,在场好些一直没说话的领事也感觉膝盖中了一箭。想起旧事,众人纷纷咬牙切齿起来。
    宗门月议的后半程最终变成了对云霄派的声讨大会。
    谢卿眠没有打断下属们的发泄,只是重新拿起报告,默默阅览起来。
    看了没几页,议事堂的门被推开一条缝,随从弟子钻入,快步来到他身边,附耳低语:“掌印,有人要见你。”
    “谁?”谢卿眠回想了一遍,确认自己今天没有见客的行程。
    “他自称是应岁与,应丹圣。”
    随从弟子说的小声,但分外扎耳的名字还是教所有领事齐刷刷地望过来,直把弟子吓了一跳——
    怎么了?都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谢卿眠伸手敲了敲桌子:
    “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回去把安排的事尽快布置下去。
    咬咬牙辛苦几月,务求不出岔子。事情顺利结束,我会向娘娘汇报为大家请赏。但有奖就有罚,但凡有邪道闹出一条无辜人命来,该受罚的,一个也跑不掉!
    散会。”
    说完他放下手里的文书,起身带着随从弟子走了。
    剩下的领事也不再拖沓,各自收拾东西,赶着回去继续干活。
    达州领事对应岁与前来的理由非常好奇。
    “应……”他噎了一下,还是不敢不用尊称,“应丹圣怎么来了?是来赔罪的吗?”
    “赔罪?”云州领事掰起同僚的脑袋,左右查看,“你脑袋的哪个部分产生了这个想法?病入膏肓了知道吗?赶紧找个好医修切掉吧,别扩散了。啊!”
    说完拍了拍达州领事的脸,也走了。
    第51章
    因为是在白玉京, 用不着考虑安全问题,鹤云栎便摘掉戴了一路的面具。不过因为内里还是师父给他挑的衣服,他觉得太惹眼, 便没有解下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