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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唉我的皇伯伯,怎么才这么一点手段就把你给吓到了呢?”
    苏轻弦的声音自井下传来,话音未落人也已经来到近前。
    “阿弦?”天凤帝仿佛遇到了救星,“快,快救救朕,救救你皇伯伯!快点将这些反贼拿下!”
    苏轻弦却没理会,反而来到段晚宁跟前:“你是准备顺着密道去追我的吗?”
    段晚宁如实答道:“原是想的,但又觉得你不会这么傻。兴许早就知道这条密道的所在,只是不曾说给我罢了。你心里始终是防着我,就算我反复对你和你祖父说过,苏家的江山我没兴趣。”
    苏轻弦道:“我早知道宫里有密道通向郡王府,但却不知具体方位,今儿也是头一次知道是这口井。刚才我已走过一遍,密道的另一头正是我父王的书房。”
    “当年从宫里带走婴孩是皇伯伯的主意,南宫家也参与其中。”苏轻弦似乎是想解释,“阿度这些年一直不遗余力的帮我,其实就是因为这个事情一直觉得愧疚罢了。”
    段晚宁一摆手:“这些和我没有关系,你们苏家的事自己去解决。不过既然你回来了,那今晚的事尽快了了吧。”
    “也好,你说吧,要怎么了?”
    “这人,我要带走。”段晚宁指着天凤帝道,“庄昀手上有禅位的诏书,你自己添个名字也就是了。另外我的人我会带走,天亮之前我们就会离开上都。”
    她自顾自地说完,也不管苏轻弦什么反应,抬手示意了一下扭头就走。
    “唉我说,唉?”苏轻弦侧身滑步,一下冲到她前面,谁知眼巴前忽然闪出一个人影,将两人隔开。
    宁平顶着一张光风霁月的脸,微笑如怡:“苏二爷,这天都快亮了,您还是先把宫里的事了了再说吧。”
    苏轻弦这才意识到天已经蒙蒙亮,难怪宁平这张臭脸看得这么清楚。但这跟他拦着自己有什么关系?
    “宁儿,我还有话和你说。”他偏过头不肯放弃地叫了一声。
    段晚宁脚步一顿,转身抱拳道:“有什么话,明日午后我在城门相候。告辞了!”
    看着她带人远去,苏轻弦轻轻叹了口气,并没阻拦宁平带人将天凤帝掳走。说“掳走”可能也不太准确,毕竟他也没有阻拦。
    那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天凤帝这样被带走,恐怕是凶多吉少,那么接下来几个皇子里谁堪当大任呢?
    苏轻弦晃了晃脑袋,这问题是自己该想的吗?甚至,这个问题现在还能由他来决定吗?
    正在这时,南宫度寻了过来,看了看四周,好奇道:“怎么回事,段晚宁走了?”
    苏轻弦抬起头,天越发地亮了起来,这皇宫经过一夜激变,此时被这阳光一洗,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走了。”
    南宫度一愣:“她就这么走了,这烂摊子,哦我是说,这宫里就丢给你了?晋王、太子和皇后,都被她的人抓了,现在怎么办?”
    “皇伯伯也被她带走了。”苏轻弦深吸一口气,“阿度,当年从宫里被带走的婴孩就是我,对吗?那么太子如果不是皇家血脉,我和他……”
    第 218 章
    218、大结局5
    南宫度摇头, 否认道:“太子的事和你没有关系,你和他年纪差了许多。”但他也没再隐瞒什么,“不过你也猜到了, 你确实是被人从皇宫里带出去的, 这事和南宫家有关。当年做这件事的正是我父亲,他奉了皇帝的命令, 将你送去盛烈郡王府, 由郡王妃抚养。”
    “所以,我到底……”苏轻弦觉得喉咙发紧,虽然早有猜测, 但他从没想过真相就这么轻易地被摊开在自己面前, 还是由南宫度亲口说出来的。
    “你是当今, 额,你皇伯伯的儿子, 你的母亲并非郡王妃,而是宫中一个南疆来的秀女。凑巧那日她二人一同分娩, 郡王妃难产生出的是个死胎,而你的母亲。”南宫度说到这顿了顿, 窥着苏轻弦的神色道,“生下孩子之后就去世了。”
    “你早知道这些?”苏轻弦面无表情地问。
    “早先并不完全清楚。”南宫度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 从里面掏出一张被折成小方块的纸,一点点将其展开, “父亲上个月决定闭关修炼生死道,入关前寄了家书给我,便是这个。你自己看吧。”
    苏轻弦接过那张纸扫了一眼, 冷哼一声:“谁知这是真是假。”
    南宫度将荷包递了过去:“这是你母亲的东西,她是庄昀派来的人。不然你觉得为何皇帝会容不下她和她的孩子?只是当时两边正在交战, 他不愿多生事端,又舍不得自己的孩子,这才想到了这个法子。”
    “原本的计划是谎称郡王府得了双生子,只是恰好母妃难产。”苏轻弦道,“所以母妃自己并不清楚,那父王又知道多少?”
    “郡王爷也不知情,但这些年多少还是有些猜测的,只是他天性柔和,并不肯深究什么。”南宫度道,“这些事,当年都是老郡王和我父亲接洽的。”
    “原来是这样。”苏轻弦怅然若失,他双手垂下向前走去,也不知要去哪,似乎只是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那封书信落在地上,紧接着随风飘起。南宫度见了,一跃而起将它抓住,可转头就不见了苏轻弦,他愣了一瞬,随即长叹一声,拿着信纸的手微微一抖,一簇火苗跃上指尖将那信纸点燃。顷刻间,一封书信成了黑灰,被风一吹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