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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年年非常强。”纪沉关是侧躺在床榻上,单手撑着头,浑身都是皂角和药息,想必是好生清洗过身上的血迹。
    他簇新的里衣上岁年自己的气味标记有些淡了,乌云盖雪便蛮横地扑上去好一顿狂蹭。
    纪沉关由它翻滚,突然在他肚皮朝上时一把按住,委屈道:“我幼时便是在惩戒阁里患上口疾,昨夜旧梦重临,好不怕人,多亏有年年大人在,但眼下我余惧未消,不知可否再求助年年呢?”
    当然可以!岁年被他这话说的通体舒泰,爽快答应下来,纪沉关再道:“俗话说惊惧要有宽心之处来安抚,假如年年能让我吸一口肚子,那我定是——啊!好了好了别伸爪,我便是这样随口一说。”
    岁年寻思纪沉关想得美呢,等他不敢造次了再收回爪子。
    它的肚皮怎么可以被随便吸,没大没小!
    恰好,早春清风自室外吹来。
    乌云盖雪鼻子一动,猛地警觉弹起,怒瞪纪沉关质问道:“你是不是有别的猫了?!”
    “怎么可能!”纪沉关当即否认,在乌云盖雪怒火冲天的目光中反应过来,道:“是宗主的大徒弟苏弥来过,她有一半的妖族血统,不过不是猫而是云豹,她是我们日后的合作对象。”
    可岁年压根没关注到合作对象这个词眼,而是恼火于其他妖跑到了自己的地盘上。
    “你居然让豹子到我们这来了!”乌云盖雪张口大怒道:“实在太过分——”
    骤然,他意识到自己口吐人言了。
    在纪沉关同样讶异的目光中,岁年张张口,吐出清晰的几个字:“啊嘞喵?”
    “这是为何……”纪沉关却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不管不顾伸手去揉岁年内丹的位置,“我看书上说妖族内丹不可轻易动它,是否是这次取出内丹,你染上了其他生灵气息的缘故?”
    这个情况可大可小,纪沉关严肃问岁年道:“你可有不适?”
    见岁年还懵懵懂懂,急切道:“不开玩笑的,快告诉我。”
    乌云盖雪昏迷后睡了三天,苏弥来看过,只道是妖力耗尽所致。
    岁年闭目感知了下,道:“有。”
    纪沉关紧张道:“哪里?”
    岁年默默,半晌在纪沉关恨不得立即给他叫大夫的目光中,郑重道:“肚子饿了。”
    咕噜咕噜。
    乌云盖雪肚子瘪瘪,极其配合着证明它所言非虚。
    纪沉关显然还不放心,“不行,我先给你探探脉。”
    乌云盖雪的白爪一把按住他,哼哼道:“干嘛慌慌张张的啊,有没有种可能,春天到了,我也正式成年变成大猫了!”
    它骄傲挺胸道:“像本大爷这种天赋,成年不就是代表要修炼成人形了吗?先开口说人话算什么?大惊小怪。”
    第十七章
    自从乌云盖雪提到它将要化人,纪沉关便仿佛陷入了某种魔障中。
    岁年实在不知他为何会这般提心吊胆,觉得很没有必要,还同他发了顿脾气,怪他认不清猫老大的实力。
    可纪沉关最常问的还是:“年年,你感觉如何啊?”
    “有无灵台混沌、妖力紊乱的迹象?”
    “有没觉得突然要长出手脚来?”
    “想不想吃米饭面条?”
    苏弥端着给猫咪加餐的鱼,听罢忍不住想翻个白眼。
    俗话说万物有灵,生死有定,她委实不能理解,这不过就是猫妖化形,纪沉关怎么比自家媳妇儿快生孩子还要忧心。
    连近来教习他功法的师傅也啧道:“你这小儿,关心则乱。”
    出文载阁后,天渺宗主纪璒便再没来与次子交谈,同样也没批许他去书院,仍是让先前那位长老师傅来管教他。
    纪沉关表现出以往并未修习过的样子,测出天生功体为水与风,并在阵术的学习上展现出了极高的天赋。
    纪璒虽不表态,却还是隔三差五差人送来古籍和灵石。
    读书期间,纪沉关还炼出了把本命剑。
    作为修士,本命灵器越早炼出越好,能有更长的来磨合与淬炼。但当今修真界早不如早年的灵气沛然,本命武器的打造更为困难,要吃的苦头也不少,年纪太小便难以支持下来。
    听苏弥说,纪沉关那短命的弟弟当年炼本命法器,可是折腾了太多人,又是护法又是灵草仙丹,教人头痛。
    然而纪恪本人还是险些去了大半条命,对他本就虚弱的身子骨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没人逼迫得了天渺宗未来的少宗主,他必须在那个年纪炼出本命器,无非就是他爹地指令。
    这揠苗助长、急于求成的路数,换到纪沉关这里也还是一样。
    骨血入炉,炽火煅烧,天渺宗作为当世第一大宗,可谓汇聚了全修真界最好的资源,所得的锻造火源也是传说中的九天神火。
    但乌云盖雪对劳什子神火仙火没个兴趣,它就是觉得这火焰确实比寻常的火要热一些,若是冬天里用来取暖,必定会极为舒服。
    可惜时值炎炎夏日,就格外讨厌。
    猫咪怀里的冰块融化了七八次,纪沉关坐在炉前绘制法阵,经过岁年时会想摸摸它,均被乌云盖雪躲开,岁年叫嚷着:“热死了,离本大爷远点。”
    “要不年年还是到外面等?”纪沉关给他用灵力扇风,乌云盖雪呼噜噜地吹了一阵,道:“才不要,你要是热晕在这里头可咋办?让天渺宗那些人看着,保不准怎么搞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