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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章

      李甚面不改色从自己不大的芥子空间里拿出一封信,这是三师姐塞给他的东方羽给花渲的亲笔信,上面沾染了东方羽的气息。
    东方羽离开魔界之时,花渲为了他回来时的安全,用自己的法宝吸了东方羽几滴精血,只要东方羽的气息出现在魔界,他就能第一时间发现,赶过来接他。
    “花渲似乎对东方羽感情很深,自己伤还没痊愈,就要亲自来接人回去。”李甚没有打开信封,他不用看也能猜出信中写了什么。
    【花渲当然不会亲自来接了,原剧情中原主死后,东方羽再来魔界,接他的人是右护法崔角。】
    系统111话音刚落,一只巨大的黑鹰突然出现,乘着夜色在李甚上方盘旋几周,落在李甚身后大树的树枝上。
    李甚抬起头,对上一双苍凉疲倦的黑眸。
    男人从树上飞下来,站在李甚面前,肤色是久不见阳光的苍白,墨绿色卷曲长发犹如海藻披散,黑眸扫过李甚手中的信封,殷红薄唇轻启,声音粘稠沙哑:“东方羽在何处?”
    男人气场惊人,很容易令人忽略他的外貌穿着,李甚半垂着眸,盯着他墨色大氅的一角,说出师兄们为他写好的台词:“东方家的人担心他再次意外失踪,他回仙界后被东方世家的老祖囚在凤羽山,不许他离开一步。我是他的表兄李甚,受他所托帮他带一株草药和一封信给魔尊。”
    南华仙尊和魔尊花渲关系敌对,花渲肯接受东方羽一个例外已经是奇迹,他不可能再相信帝南华的另一个弟子,所以师兄们将李甚的身份改为东方羽的表兄,一个会以东方羽为首,愿意听从他命令的身份。
    “右护法,这两样东西交给你,我完成任务就能回去了,不知道魔尊有没有什么话需要我带给羽弟。”李甚一板一眼地问,面对眼前的男人,眼底既无惧怕,也无谄媚。
    男人没有拿李甚手里的东西,墨色的双眸重新打量一遍李甚,薄唇勾起,透出几分讥诮讽意:“你怎知我是右护法?”
    李甚似是没想到男人会问这个问题,呆了一呆,终于抬眸,完全露出那双温和的褐色眼睛:“难道你其实是左护法?”
    传闻左护法木青烈是个满脸胡须的粗糙硬汉,喜穿红衣,眼前的男人半点不符合传闻中的形象。
    “左护法?”男人眼底闪过一丝趣味,很快冷下来,整个人想一潭漆黑的冰泉,阴冷,粘稠,唇上一抹艳色,也只令人想起“凄艳”二字。
    魔尊座下右护法修习诡道,神出鬼没,喜着黑衣,没有人知道他的容貌,李甚反应过来男人刚刚是在逗他,蹙了蹙眉,眉宇透出浅浅的窘迫,“右护法,这两样东西请你代我交与魔尊。”
    男人依旧没接,甚至移开了倦怠的黑眸,仿佛对这两样魔尊重视的东西并不在意,“想知道魔尊要给东方羽带什么话,跟我来。”
    言罢回到黑鹰上坐下,支着一条腿微微垂首,海藻般的墨绿长发滑落到身前,男人隔着重重树影对李甚道:“上来。”
    李甚犹豫不决:“羽弟要我送到东西后就回去。”
    “你没有送到。”男人鸦羽似的长睫低垂,戾气在黑眸中一闪而过。
    李甚看见自己手里没能递出去的两样东西,愣了一下,点头道:“你说得对,我应该亲自交给魔尊再离开。”
    第238章 炮灰攻3
    黑鹰落在一座黑雾萦绕的宫殿后院, 两人刚从它身上下来,黑鹰便振翅飞走了。
    “跟上。”男人进了这座宫殿,脸色更加苍白,白的仿佛一张纸, 被夹杂着血气的风推动着才有起伏。
    李甚好奇地看了两眼, 发现没什么可看的景致便收回了目光, 跟在男人身后走进一道门。
    门后是一座小院, 黑黝黝的房梁下挂着两个红灯笼, 烛火在风中幽幽飘摇。
    “你住这里,东西给我。”男人伸出手直接去拿李甚怀里的无垢花和信,李甚下意识后退, 但修为不及男人, 还是被那只修长骨干的手探进衣领。
    指尖在微微用力, 明明还隔着几层布料, 李甚却觉得那几层布料凭空消失, 指尖的热意烫的他胸口皮肤微麻。
    男人自然什么都没在李甚怀中找到, 刚一蹙眉, 伶仃的手腕被李甚轻轻按住,“右护法, 东西在我的芥子空间里, 我给你。”
    说完, 李甚松开了按住男人手腕的手,下一刻, 手中多了两样东西。
    “右护法,东西给你, 我不用见魔尊了吗?”李甚把无垢花和信放到男人手中,问。
    男人拿到东西本想直接转身离开, 闻言看了李甚一眼,被他眼底近乎清纯的神色晃了一瞬,留下一句“等着”,走了。
    李甚在这座空旷幽寂的小院住了十天,没有再见到一个人。
    如果不是他修为到了金丹期,可以自主辟谷,恐怕现在已经成了一具干尸。
    即便如此,魔界灵气稀薄,不利于修行,李甚每日打坐,修为几乎没有长进。
    他有天赋,有上进心,还有一点福缘,才能被仙尊看中收为弟子,打破仙尊非修仙世家后人不收的传闻。
    这几日的无用功让他忍不住焦虑起来,本就是仙尊弟子中修为最浅的一个,如果魔尊把他忘在这里十几年,他岂不会被狠狠甩在后面?
    到时候师尊怎么看他?会不会以为他修行不认真?还是觉得自己看错了他的天赋,为收他为徒感到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