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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穆流风立即皱起眉头,“行了,别提那些。对了,这些事你没跟……承佑说吧?”
    钱放很想说“当然没有”。
    然后,呆住了。
    “承佑”两个字,穆流风太久没说了。
    他垂下眼,收拾着歌本,看似很平静。
    “那哪会,我嘴严。”钱放心慌起来,有些尴尬地挠脸,打算先装傻。
    他仿佛一条有手的鱼一样抱住膝盖,明明打扮得很张扬,却还是显得有点乖。
    “哥,我只是奇怪,你和承佑都火了,真挺火的,按理说发展很好啊,可是,怎么感觉你们好像过得更差了呢?”
    他一句话,室内又是一阵沉默。
    最终,穆流风看起来非常平淡地说:“你想要成绩,就别在我上台前非要提他。”
    “啊……好吧。”钱放把自己抱得更紧了。
    明明是你自己先提的,就好像在拐弯抹角地打听顾承佑的消息。
    还有,他好像已经把重要的消息,漏出去了呢……
    第63章
    节目录制快要开始。
    钱放和穆流风做完了妆造,往演播大厅走。
    钱放是个话痨,一张小嘴不是在吃吃喝喝,就是在喋喋不休。
    “所以哥,我真的特别感谢你,”钱放说,“要不是你劝了我几次,我不可能来这个节目。”
    “确实,我来了被好多人diss,但是老子把他们全pk下去了。我最喜欢比赛,但凡比赛,我就没有得过第二,都是冠军。”
    穆流风扶着额头,“是是,你一定是第一,是最闪亮的星,宇宙的中心。”
    钱放笑靥如花,随大金链子一起闪耀。
    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窣的骚动,好像有人不断小声提到一个名字。
    有人说:“fun老师的房间在……”
    同时,钱放和穆流风刚好走过一个转角。
    听见自己的名字,钱放大摇大摆道:“谁啊,有人找我吗?”
    他转过那个墙角后,一下子僵立,没声了。
    穆流风本来在看手机上的工作信息,感觉到他站住不走,也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来。
    走廊尽头,站着一个格外瘦高的人影。
    那人穿着衬衫、白t、牛仔裤,戴了黑色棒球帽和口罩,身上有几件银饰点缀,手插在口袋里,看起来很干净,也很清冷。
    他本来刚问完路,要往这边走,握着手机的手指显得格外修长,手背和小臂骨节与青筋极其分明,透露着一种力量感,和莫名的吸引力。
    被他问完的工作人员,都满脸梦幻地盯着他的背影,又看到穆流风和钱放,突然兴奋起来,很小声地狂热议论着什么。
    帽子帅哥似乎察觉到什么,抬起头来。
    一瞬间,穆流风像是胸口炸开了带着电流的水弹。
    细微的酥麻迅速蔓延向四肢,弥漫开一种剧烈的窒息和酸软。
    不用看脸,他也知道那是谁。哪怕是冬天的时候裹三五层厚衣服,他也能轻易认出对方。
    长长的走廊尽头,顾承佑的帽檐下露出狭长的眼睛。
    一秒,两秒,五秒,十秒。
    世界静止。
    穆流风的指尖蜷缩起来。
    他嗓音发哑地低声问:“放,承佑怎么在这?”
    钱放刚才还“老子天下第一”,此时只剩慌得一批。
    他眼神乱飘,哆哆嗦嗦道:“我我我我,我不知道,呵呵呵呵,是不是录别的节目?真巧啊哈哈哈哈哈。”
    可惜,下一秒他就被戳穿了。
    顾承佑低着头走了过来,在他们离他们不远处停下了。
    “哥,”他平淡地笑了笑,“好久不见。”
    穆流风张了张嘴,没有声音。
    钱放想原地自杀。
    顾承佑又低下头,“我来看放放的比赛,他说他七进四。”
    他说话时目光一直垂落着,半晌才抬眼,落在了穆流风脸上。
    这一下,那目光就移不开了。
    顾承佑反复地看着他,好像忘了该说什么。
    穆流风的手不易察觉地动了一下。
    顾承佑唇角残存着笑意,像快干涸的水渍。
    “算了,没什么事,我先走……”
    他转过身想要离开,突然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那只手握得他那么紧,掌心冰凉,指腹粗糙。顾承佑迅速攥住拳头,又松开。
    熟悉而久违的感觉。
    穆流风完全是一时冲动,也不知该说什么,忽然感觉到顾承佑手腕上空荡荡的,而且好像细了一圈。
    “手环呢,”穆流风终于说了句话,“不……戴了吗?”
    顾承佑迅速低下头,用帽檐遮住上半张脸。
    他吸了一口气,微微发颤,回头看了穆流风一眼。
    顾承佑的嗓音很平静,“我又不是随时都戴着,今天没戴,很奇怪吗?”
    他想抱住穆流风。
    想叫,想哭。
    但最终只说出干巴巴的话语。
    穆流风目光略显落寞。
    钱放在这种氛围中装死,悄悄贴着墙根挪走。
    沉默片刻,穆流风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顾承佑的腕骨。
    顾承佑脊背僵直,握成拳头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节目组的人捧着资料走过来,“fun老师,穆老师?要开始了……”
    他语速本来很利落,但走廊上诡异的氛围,让他的话音越来越低,语速越来越慢,终于归于充满察言观色的消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