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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可疑段姑娘(补完)

      段如丹的到来,令亭中在坐众女很是惊讶,因为在她们印象中,安国公家唯一的一位嫡女平时很少出现在这种官员家的宴会中,她一般只在皇宫、王府或是郡王府举办的宴席上露面。
    并非是段如丹势力眼,瞧不上普通官员的家境,而是她这个人喜静,不擅长也不喜欢在热闹的场合中与一堆闺阁姑娘们交流。
    “段大姑娘居然来了。”
    “平时不见她去哪家,今日怎的来甄御史家里了?”
    众人心中都涌出类似的疑惑,只是心里想一下,表面上没人去问,全站起身笑着表示欢乐她的到来。
    亭子里坐着十二岁至十六岁不等的共十七八位未婚女子,已婚的被萧氏两位儿媳陪着,这些个尚未出阁的女子们中就属段如丹的地位最高,作为被国公爷及国公夫人捧在手心上的宝贝,她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远远地听到你们笑,说什么呢这般开心?”段如丹挨着甄家姐妹坐,疏离但又不失理地淡笑着问道。
    不等别人开口,四姑娘有些酸溜溜地回道:“不知三姐姐打哪学来的,方才她正在给在座的姐妹们讲一只泼猴与一个和尚的故事。”
    “哦?猴子与和尚?”段如丹闻言挑眉望向头上梳一对反绾髻,髻上扎着成串的粉色珠花,身穿粉霞锦绶藕丝缎裙,衣襟两侧有束带松松地在胸前打个结,一笑起来嘴角边有对浅浅的酒窝,娇媚而不艳俗的陶言真,暗道甄家三姑娘果真漂亮,难怪自家兄长……
    陶言真同样打量段如丹,觉得这位千金小姐看起来并非如丫环打听来的那般冷艳高贵,兴许是因她很少出现在这种场合,大家对她有些误解吧,如对待其他姑娘那般笑容亲切又不失端正地回道:“是我未回京前有丫头听家里老人讲的小故事,比较新鲜,故事里的主人公就是一只本事极大的猴子,一个骑白马的和尚,一只好色贪吃的猪和一个总挑担子的沙和尚。”
    段如丹毕竟才十三岁,还有小姑娘几分爱听新鲜故事的特性,正好要寻机会与陶言真接近,于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问:“有一个骑白马的和尚,还有一个‘傻’和尚?是否是前面的和尚聪明于是可以骑马,后面那个笨些便负责提行礼?”
    “噗。”有人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因担心惹怒国公家小姐于是连忙捂住嘴,讪讪地偷看段如丹的脸色。
    段如丹根本没在意自己略显幼稚的问话是否有失众人心中那所谓冷艳高贵的形象,睁着一双酷似段如谨的美丽大眼巴巴地望着陶言真等待答案。
    大多姑娘们因与段如丹不熟且畏惧她身份,想笑也不敢笑,谁想其中有一位不会看眼色还忍不住情绪的十五六岁姑娘突然大笑起来,对段如丹道:“不是‘傻’和尚,是沙和尚,沙子的沙,他不傻,只是本事不及猴子与猪大而已啦,哈哈哈哈。”
    这姑娘突然的一笑令众人吓一跳,这反应太出乎众人意料了,虽然她说话的语气及表情只是单纯地在指正说错了的段如丹,而非耻笑,但这当场大笑还是很不合时宜,换成谁被笑都会不高兴。
    果然,段如丹精致的小脸渐渐变得严肃,冷淡地对大笑不已的人道:“我是理解错了,但有那么好笑吗?”
    笑声嘎然而止,再神经大条,那位姑娘也看出当事人不高兴了,脸倏地一下便红了,紧张不已地道:“段、段姑娘你别生气,我长年在关外长大,不、不太懂礼术。”
    陶言真可不想闹出矛盾来,见状连忙解围:“段姑娘,这位魏姑娘性子爽直,没恶意的。”
    与这边说完又对脸红得有如红苹果的小姑娘道:“魏姑娘别怕,段姑娘温婉大方是出了名的,你已经道过歉她不会气你的,”
    都被说温婉大方了,若是还生气的话就显得自己不温婉大方了,段如丹因陶言真玩文字陷阱有点不满,但也确实如她说的那样因对方已经道过歉且不是故意的,于是也就不当回事。
    见段如丹脸色回转,陶言真舒了口气,若是因为她随便讲的故事引起矛盾,她事后可就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差点儿将段如丹惹毛了的人是六品魏千总的嫡长女,名叫有些男性化,叫魏风灵,以前都随父在关外,最近半年才回京城,性子免不了大大咧咧,与京城千金们笑不露齿连说话都轻声细语的习惯格格不入,这不,第一次出席贵女们的宴会就差点儿惹恼权贵之女。
    魏风灵十六岁了,因肤色略黑,眉毛粗又浓,模样有些偏中性化,身材高挑,说话嗓门大还不懂得收敛性情,于是都十六了,还没有说到婆家,在京中也没有闺密,因为她的性情只有让众女躲的份儿。
    陶言真为了缓和气氛,对段如丹解释了下“骑白马和尚”与“沙和尚”的不同后又讲了几个笑话,看众人心情均很好于是便提出游园子的建议。
    甄府住的屋子紧张些,但是前院值得观赏的地方宽敞极了,陶言真当初刚来时进府看到院中的场景都惊艳了把,带众姑娘们走走看看也好,总在亭子里待着没意思。
    出去游玩时,不知不觉地便分成了几拨,关系好的在一起,渐渐的,最后陶言真与段如丹走在一起,身后还跟着一个如小尾巴的四姑娘。
    陶言真不清楚自己何以入了这位段姑娘的青眼,原以为她会与小白菜走得近些,谁想自来了后这位国公府千金的目光便一直在自己身上,若非自己的性向正常,她都要保不齐被这位高贵小姑娘美丽的大眼睛勾引得失心丢魂了。
    “三姑娘,我有些话想与你说说。”走到围着栏杆的人工湖边,段如丹道。
    陶言真愈发觉得段如丹来赴宴是为自己而来,这莫名其妙的“自恋又自信”的想法让她哭笑不得,笑道:“段姑娘请讲。”
    段如丹转过身,冷淡的眼睛看了看一直当电灯炮的四姑娘。
    脸皮再厚也明白段如丹这是要自己走远点,四姑娘因一路的讨好热情都被漠视,反到一直笑得淡然对国公千金一点都不热情的陶言真居然得贵女青眼,这让她相当不忿。
    “四姑娘?”段如丹微皱起眉。
    “我、我去看看大姐姐她们。”为防自己会当场哭出来,四姑娘转身脚步踉跄地走了。
    陶言真见人走了,看向今日不知第几次以好奇探索的目光打量自己的段如丹,忍不住疑惑地问道:“段姑娘是有何事要问桃嫣?”
    尼玛,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是“段姑娘是有何事要问‘讨厌’?”,陶言真再一次鄙视给自己起这破名字的甄二老爷,果然够二!
    不知段如丹是否也如陶言真所想,嘴角可疑地抽了抽,举起丝帕优雅地点了点唇角道:“没有什么啦,我若不那般说,令妹还不会走的。”
    这回换陶言真嘴角抽搐,感情这位是不喜欢四姑娘,于是特地将她支开的?仔细看了看段如丹的表情,还是觉得自己不可能莫名其妙地就入了这位千金的眼,定是有事。
    段如丹不说,陶言真也不可能去问,就尽地主之谊陪着段如丹围着清澈,时有金鱼游过的小湖边走着。
    来参宴的千金们对于段如丹偏偏喜与陶言真在一起感到奇怪,更多的则是对于陶言真能合人眼缘感到羡慕嫉妒恨,京城贵女如云,公主、郡主身份太高贵,她们高攀不起,国公之女身份不及前两者,谁想也没让她们得到混个脸熟的机会,多名女子都感到忿忿不平。
    “听说贵府邀请这么多家眷来主要是为了给你三哥和二姐姐选亲,他们早就到了议亲的年龄,是以一回京令祖父祖母便立刻张罗这件事了对不对?”段如丹毫不扭捏地提起一般闺阁女子羞于启齿的话题,眼睛亮闪闪地看着陶言真。
    安国公是因军功显赫被封的爵,其子女自然不能当绣花枕头,均是自小便练习骑马射箭,如此一来,姑娘们的性子也放得开,说话行事不会如普通闺阁女子那般诸多顾及。
    段如丹态度自然地提起议亲这等事,陶言真惊讶了片刻,随后也便释然了,同样态度大方地回道:“这事我并不清楚,不过想来段姑娘说的可能性很高。”
    陶言真没有如一般姑娘那样因为人提亲事便羞红脸扭捏,自然的反应令段如丹颇为欣赏,笑容真切了几分:“难得三姑娘不回避这个话题,不如你说说你希望你三哥娶什么样的嫂嫂,希望你二姐姐嫁入什么样的婆家,我拿我希望我大哥娶什么样的嫂嫂来换如何?”
    陶言真哭笑不得,真实还以为段如丹是不太好相处很孤傲的人,谁想几句话下来发现对方只是个好奇心重有点小傲娇的孩子而已。
    “你笑什么?”段如丹小嘴一抿,像是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一样先行说起来,“我希望我大哥娶个能与我玩到一起,孝敬公婆,亲近妯娌兄弟,脾气要好,不要动不动就打骂人,最好是能真心真意爱我大哥的嫂嫂。”
    这位不是找嫂嫂,是找完美机器人呢吧?陶言真的表情不自觉地流露出不以为然。
    段如丹哼一声,嘟起嘴有些不服气道:“你不信我哥能娶到这样的人?孟姐姐就是我心目中的好嫂嫂,她便能与我玩到一起,脾气也好得很,从来不会苛待下人,最主要的一点是与我哥青梅竹马,我们两家有结亲的意愿,孟姐姐刚过完及笙礼,不久后就可以出阁了。”
    孟姑娘,陶言真使劲儿想了想,知这是景阳侯家的嫡次女,自从回京后听到的最多的八卦便是有关第一美男子段如谨的,其中一点便是他有个关系极好的青梅竹马,两人关系自幼便极好,是众人默认的小两口。
    只是,不知因何原因,四年前段如谨自从随父上战场受重伤醒来后为人处事变得稳重了,仅一两年的时间不仅功夫进步很快,连以往兴趣不太深厚、成绩也顶多称为还可以的学业也开始突飞猛进,直至一路上考,最终在众人震惊之下成为了文采风流的探花。
    原以为功名拿到该是立刻去孟家提亲,谁想段如谨在皇帝设宴款待高中的学子们之时趁皇帝高兴求来个婚配由己的要求,皇帝酒兴正浓,又因欣赏段如谨近期的进步,于是允了。
    就这样,一直到孟家姑娘过了十五岁及笙后都还未许人家,孟家人急得不行,他们认准的女婿就是段如谨,结果他一直不来提亲,不管是明示还是暗示均不管用,眼瞅着这个多年来默认的准女婿不知为何对自家闺女渐渐疏远,担心与不满令景阳侯府一干人很不痛快,但又拿求了皇帝同意自主婚配的段如谨没办法。
    为何段如谨不提亲反到还疏远了青梅竹马,这个问题京中很多人都在猜测,好端端的突然男方疏远女方了,这是因为什么?定是女方做了出格的事令男方心冷,毕竟几年来谁也没看到段如谨与别的女人接近过,于是不存在男方移情别恋问题,那么问题只能出现在女方身上。
    这种猜疑令景阳侯府上下大怒,为此与国公府多年来的友好关系都打了折扣。
    安公国与安国公夫人为此没少向景阳侯爷道歉,也没少去教训段如谨,但都不起作用,每次他们向景阳侯说软话赔不是,段如谨都很生气,问及原因偏又不说,久而久之,国公爷夫妇也懒得理这个儿子了,人家有了皇帝亲口许下的旨意,谁敢去逼婚?
    这些事陶言真只是连听带猜知道了个大概,对于段如谨为何疏远青梅竹马,耽误了人家青春,她就认为他是个渣男,男人一有了成就便会变坏,段如谨这个有着一张迷惑众女的俊脸的男人,更是将变坏几率及速度都扩大至数十倍甚至上百倍。
    “你希望你哥娶什么样的嫂嫂有何用?就如我希望我三哥二姐姐的未来另一半是谁无关紧要一样,这等事不是咱们能做得了主的。”陶言真忍不住叹气道,她深深觉得自己与段如丹有代沟,毕竟真实的年龄相差十多岁,不代沟很难。
    对方明显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但是段如丹却非常执著,一把拉住陶言真的手道:“你就猜猜你未来的三嫂和二姐夫是谁,如果猜对了一个,我便卖你一个人情作为奖励,如果两个都猜对的话……就让我哥哥卖个人情给你,怎样?我哥哥是谁?他可是京中众女子们心中的偶像,你不会亏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