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铃声过后，对方很快就接了，温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念念？到家了？”
    余一念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到了，就……发生一点事，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了？跟儿子吵架？”顾澄知道老婆已经到家了，又想到叛逆期的儿子这两年的言行，首先反应过来的是这个，“还是说……跟儿子打架了？”
    儿子从小就是个“妈见打”，跟妈妈年轻时一样酷炫狂霸拽，尤其余一念还给他学武，教他打拳击、自由搏击、散打等，说是男孩子要有阳刚之气。
    后来顾澄见儿子日益嚣张，便亲自教他学书法学国画，修心养性，陶冶情操，总算把顾夏养得温顺了点，结果高中跟余帅那小子一个班，又打回原形了。
    顾澄深知自己老婆和儿子的性格，母子俩都是吃软不吃硬的类型。
    “不是，没打架好伐……”余一念扶额，“你什么时候回国？”
    “过两天吧，我尽快，到底怎么了？”老婆没有说什么，顾澄免不了担心起来。
    “就，我觉得你来跟儿子谈谈比较好……”余一念深深地叹了一声。
    顾澄了然，笑道：“我都说了，教育孩子还是我来比较好，你脾气暴，顾夏现在是叛逆期，不吃这一套的。”
    “不是的！”余一念竭力否认，“现在儿子面临的是，青春期的情感萌发所带来的困扰，也可能是性意识的觉醒。”
    顾澄：？？？
    顾澄认真想了想：“他都十七了，不可能这时候才觉醒吧……”
    余一念：“男孩子晚熟也不奇怪呀，认真想想，我们也没给他进行过这方面的教育吧？”
    顾澄：……
    “他以前不都是画花鸟虫鱼青山绿水么，这一次，他画了一个女生，温婉柔弱的古典少女，说这是个女妖，还说自己梦里都能见到她，”余一念十分肯定地推测，“依我所见，他一定是……思春了！”
    顾澄：……！
    第13章
    焦虑的家长
    “思春？不至于吧？我听余帅说，顾夏在学校人气挺高的，很多女孩子都仰慕他，就是因为之前一些不好的传闻，没人敢追他，如果顾夏想恋爱，应该很容易就交到女朋友了。”
    影帝余航刚才飞机，抽空接了个电话，是妹妹余一念打来的，找他聊聊两个孩子的近况，据说一向喜欢画花鸟虫鱼青山绿水的外甥破天荒地画了个女孩子，还把画像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十几岁的男孩子，这也正常。”余航摊手。
    “也是……”余一念被哥哥说服了，叹道，“就是高三了，我怕他会影响学习，最近两年他成绩掉得太快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余帅在想什么，一天到晚跟个傻逼似的。”余航一提起儿子就忍不住吐槽。
    “对了，你家余帅最近在看什么小说？顾夏一天到晚跟他在一起，估计……”余一念百无聊赖地靠在沙发上伸了伸懒腰。
    余航一怔，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你等着，我刚下飞机，马上回家拷问他！……不对，他搬回咱爸那边住了，我过去一趟！”
    余一念顿了顿：“额……倒也不必……喂？余航？”
    ——
    余帅没想到今晚爷爷这么早就回家了，还给他打包了饭菜。
    爷爷虽然年纪大了，但依然□□在导演第一线，每年都会有新作品上映，捧红的“余女郎”也不少，不但如此，他的应酬也非常多，余帅从小到大见过不少好几个美女围在爷爷身边，爷爷左拥右抱谈笑风生的画面了。
    今天晚上爷爷一身烟酒气混着香水味，没在外面过夜已经很让人意外了，没想到还给他打包了饭菜。
    他搬到爷爷这边住可不就是图爷爷经常不在家，没人管束他，他就能一个人自由浪！
    爷爷的生活丰富多彩，身边总有各种女明星小网红等等，所以既没空管他，也不爱管他。
    余帅听说他爸爸和姑姑就是这样放任着长大的，实在羡慕得不得了。
    余帅刚打完一场王者，打开打包的饭菜吃了起来，爷爷已经上楼去洗澡了，不一会儿，爸爸余航匆匆地赶了回来！
    “爸？！”余帅吓了一跳，平日里父母在别的小区住，一般不会打扰爷爷的老年精彩生活，今晚老爸居然大晚上的跑过来。
    余航见儿子正在吃打包回来的饭菜，不由得皱了眉：“我让你回家，你非跑到这里来吃外卖？”
    “你和妈妈那么忙……我觉得就不用打扰你们好了嘛。”余帅笑答，“可以的话，你们还能造个二胎呢！”
    余航睨了他一眼，直接开始审问：“你最近几天……在学校里表现如何？有没有搞事？”
    余帅：！
    “我……我没有。”余帅心虚地回答。
    他想到了摇滚俱乐部的打架……不，那是顾夏打的架！
    他想到了逃了补习班去游戏厅pk……不，那是替顾夏约的战！
    他又想到了乖巧客人的学霸白芙……不，那是顾夏把的妹！
    总结起来，他这几天挺乖的。
    余航双手抱臂，观察了儿子一会儿，似乎没找到什么破绽：“最近……看什么书了？”
    余帅：！
    余航一见儿子神色变化，立即上楼直奔他的卧室，余帅紧张地跟着跑上去：“爸！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