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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

      赵政都缩了缩脖子,来了一群吃货,看上去忒能吃了。
    不过赵政马上就开心了起来,给钱就行,不要以为是秦人就能在他这免费吃,他的钱可是他和仙人一点一点挣来的。
    话说,这些人不是他爹派来照顾他的吗?怎么变成了他饲养这些人似的。
    赵政一个劲摇头,也不派一点有能力的来,看看,尽是些拖他后腿的。
    可怎么依仗他们回秦,哎,摇头晃脑,唉声叹气。
    今日的生计倒是提前完成了任务,没有购买到食物白跑了一趟的人,对李信等更不满意了,也太能吃了,以前的分量,他们一人能吃两人的份,饿死鬼似的。
    李信等被瞪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不是特殊情况,平时……平时也没吃这么多。
    这时赵政在一群不怎么满意的人中,扬起了小嗓子:“各位,
    今天我们有新商品,绝不会让各位白跑一趟。”
    边说边让人抬出来几桶大缸,里面装的全是酱油。
    范雎他们这每天都要卖豆花,每天磨的豆浆过滤后剩下的豆渣,全都被范雎用来做成了酱油。
    如今酱油经过长时间发酵等工艺,终于完成了。
    赵政按照范雎的教导,准备将这些酱油销售掉,太多了,他们自己根本吃不完。
    赵政:“便宜又甘香的酱油,绝对比你们在其他地方购买的酱油品质好,各位,打一罐子回去?”
    赵政的价格一出,倒是让周围的人微震。
    酱油制作困难,都是用肉食通过复杂的工艺加工而来,一般家庭根本舍不得购买。
    而赵政这酱油价便宜太多了,甚至有人怀疑地问道:“你们这酱油假的吧,真的能吃?”
    结果,正准备卖酱油的公子熊恶声恶气的说了一声:“爱买不买。”
    他们最近做菜都是用的这种新酱油,味道比赵国邯郸的好了不少,味道香浓,还没有腥味,做出来的菜都好吃了很多,即便仅仅是将酱油拌饭,都十分的美味。
    矮墙那看热闹的褚太平和晋澜,两小孩小手撑在下巴上,看得一个劲摇脑袋:“公子熊怎么就是学不会做生意。”
    “仙人说,做生意不外乎产品和服务,像辨贵贱,调余缺,度远近这些都是衬托,公子熊他这是只听进去了一半。”
    赵政也直揉脑袋,他觉得公子熊一定是觉得他生意太好了,非得让他没生意才行。
    赵政赶紧用一个碗倒了些酱油放在那里,用手指沾了一点尝了尝味道,这酱油香,简直别提多棒,说道:“各味先尝后买,我们家酱油要是不好,我自己砸缸。”
    众人:“……”
    别说,赵政这句自己砸缸似乎是保证了产品的质量,不少人还是愿意尝试的,反正不好可以不买。
    而等尝试过后,再看看价格,突然有一种占了好大便宜的感觉,谁家酱油也卖不了这么便宜,关键味道是真的不错。
    当然也有只尝不买占小便宜的,还反复排队,看得赵政心疼他家酱油不得了,眼睛跟防贼一样盯着排队的队伍。
    李信看着饹绎不绝的队伍:“…
    …”
    他还是想办法联系上在邯郸的秦国细作组织,先将他们有些搞不懂的情况弄清楚。
    但也皱了皱眉,堂堂秦国公子,居然在邯郸经商为生?
    在秦国抑商严重,怎么说呢,秦国人觉得农民就应该种地,士兵就应该打仗,商人甚至都没必要存在,所有人自力更生就行,而且商人坏得很,哄抬市价,造成民慌,无视生产,却聚集财富和民脂民膏。
    所以商人在秦国的名声可不怎么好。
    李信是直人,还真找到赵政,皱眉地说了说。
    赵政的表情特别奇妙,半响才道:“我不赚赵人的钱,我们大家一起饿死?还是等着赵人主动给我们饭吃?”
    “再说,我就一个人在邯郸,以前秦国一个布币都没有送来给我,现在怎么突然就来管我如何吃饭喝水了?”
    李信愣是有些说不出话来,说实话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在邯郸还有这么小一个秦国公子,而跟随的秦人全部腰斩,就这么一个年幼之人独自在邯郸生活。
    他才来邯郸一天,就感觉到了秦人在邯郸生存的困难,更何况这么一个小孩。
    他如今又以何道理和颜面来劝解这么独自努力求存的人。
    赵政都不想理人,仙人说一个地方是否富有,一看农业一看商,商业繁盛金钱才会流通,有钱人的钱才会进入他们这样的穷人的腰包。
    赵政对此深信不易,看看,赵国人的钱可不就每天都在往他兜里面崩,每天他睡觉都能笑醒。
    等卖完酱油,又卖了一会儿纸和书籍,差不多都下午了,吃完饭,赵政就出门瞎逛开始完成范雎交给他的任务了。
    这次赵政多在市集等地方闲逛,见到大大小小的商人,他就给这些商人讲讲他们秦国的商业多么的自由。
    “我们秦国啊,税收都是统一的,不像你们,那些士吏老是按心情进行波动。”
    “我们秦国,商人都要被赞赏,他们于国有功,他们活跃了经济和市场,他们周转了物资……为我秦国的稳定和发展起到了及其重大的作用。”
    见到购买东西的百姓,赵政也要叨叨两句:“赵国的肉贵吧?”
    这可就引起太大的共鸣了,可不是贵,一年到头吃不上几
    次肉。
    赵政:“你们知道是为什么?”
    “可不就是因为你们赵国酒肉官营,不允许百姓酿酒畜养家禽。”
    “不像我们秦国,家家户户养点鸡鸭,隔三岔五就能吃得上一顿肉。”
    说得无论是商人还是百姓都泪汪汪的,眼睛红红的。
    说得李信等秦人瞠目结舌,他秦国是除了名的歧视商人,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排在最后,怎么从公子政口中商人就成了与国有功,还为秦国的稳定和发展起到了重大作用?
    旁边的褚太平和晋澜有些听不太懂的道:“你们秦国的百姓商人过得也太好了。”
    赵政小脑袋一扬,那是。
    然后道:“你们两怎么还跟着我?仙人这两天又不讲课。”
    两人看了看赵政提着小篮子,眼睛一个劲转。
    赵政赶紧将篮子捂得死死的,里面有仙人给他准备的零食,怕他到处逛的时候饿着了,篮子里面的动物奶油面包,肉松面包,蓝莓面包,他以前都还没有吃过呢。
    ……
    现代,学校操场,一辆大巴车正停在那里,这是学校安排的前往长白山研学的车辆。
    范雎带队,所以早早的来了,一上车没想到车上已经有不少人。
    周宥抱着一只金毛大咧咧地坐在座位上,旁边放了一个旅行大挎包,怎么看都不像是去考研学问,而是去登山旅游。
    周宥看见范雎上车也不意外,他看过他申请的长白山研学活动的申请表,上面写着带队老师的名字,遗迹学特聘讲师范雎。
    他一开始还奇怪,范雎怎么莫名其妙地给他报了个什么遗迹学选修课,还给他申请了这次实地学习的活动,原来是让自己来给他撑场面。
    关于遗迹学,以前他没有接触过,所以还专门查了一下,他们学校根本就没有这专业,也就开设了一节相关的选修课,上课的人都没有几个,更别说什么实地学习。
    他觉得他要是退了,范雎肯定得成光杆司令,一个学生都没有。
    周宥想着,谁让他人品好,就当日行一善做好事了。
    周宥的身后还有两人,范雎一看却愣了愣,沈束和肖耀?
    这是他带队的学术研究队伍,
    怎么两高中生跑来了?
    沈束和肖耀正在招手:“鬼哥,我们学校是这所大学的附属中学,正好有去长白山的开学旅行的安排,我们想着宥哥正好要去长白山,所以给学校说了说,我们不和其他同学一起了,来坐你们的车。”
    范雎心道,还真是两个去旅游的。
    范雎走了过去,周宥旁边正好没人,周宥看了看座位,将身体向内挤了挤。
    后边的沈束:“鬼哥,坐我这排,宥哥块头大,老占位置了,和他坐不舒服。”
    周宥:“……”
    将腿又放在了旁边的空位,他本就没准备留给别人坐。
    范雎路过周宥旁边去了后排。
    不得不说,有沈束和肖耀在旁边,绝对清净不了。
    现在车上就他们四人,肖耀甚至将他罐子里面的那只丑陋的干尸都拿了出来。
    那干尸趴在肖耀手掌上东张西望,然后“呜呜”地朝着范雎的背包里面指,叫得嗷嗷的,特别开心,就像寻到了宝贝,一边指一边向肖耀邀功。
    范雎其实也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肖耀的这只小干尸。
    看情况,它真的能对地母器皿产生反应,难怪赵国人会用这么有伤天和的手段去地下寻找宝藏,因为能获得的利益太过巨大,导致突破了一些人性的底线。
    这是多少悲剧背后的产物,虽然是邪性之术,但这胎儿却是无辜的。
    也不知道都两千年左右了,为何这罐子里面的东西,还能活着,当然也不知道是不是活着,反正特别的诡异。
    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伤害力,当然指的是物理方面,若被普通人看到,被吓晕厥的概率还是极高的,精神攻击威力犹在。
    范雎说道:“等会会有学生前来,记得收好。”
    肖耀点点头:“它很乖的,我见它在罐子里面呆得闷了,也就让它出来透透气,等其他人来了,我就将它收起来。”
    那小干尸还嗷嗷地点头,它不吵也不闹,它是个乖孩子,它最多就偷偷地顶开罐子看看外面。
    别说,这干尸除了长得恐怖了点,性格倒是温和得很,很少见到被白霜感染的东西能如此温顺。
    不多时,陆陆续续的学生赶来,一共三人,
    加上周宥一共是四个学生。
    后来的学生中,两个古文系的学生,一个叫马栋梁,一个叫苏雨,一男一女,看上斯斯文文的两人,一看就是还没有进入社会的学生,干净,普通,青涩。
    两人似乎认识,边走边聊,颇为开心。
    两人上了车后,范雎作为导师,站起来安排了一下。
    两人先是一愣,估计没想到他们的导师居然这么年轻,长得还如此的好看。
    他们是看过范雎的导师简历的,京师大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曾经发布过多篇引起国内外关注的论文,颇有些名气和成就,他们也是听他们教授极力推荐这才报了名。
    怎么说呢,古文系和遗迹学并不怎么沾边,但实地学习的经历会给他们日后的简历添上十分精彩的一笔,特别是跟对了导师,跟对了有名气的导师一起,他们这简历一拿出来就会让人另眼相看。
    他们的教授只给他们说了一句,别看遗迹学和古文系关系不大,但以后你们只要随口提起你们曾经跟随过范雎这位导师一起实地学习过,在他人眼中,必不会在泯灭于众人。
    他们知道,这是教授对他们那位导师的认可和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