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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余夏心里大受震撼,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缓了一阵儿,她摇头,心说何必。她最后问了高能一句话,“若是你被吊在那城楼之上,你的内心里会不会希望我来救你...”
    “属下...”高能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我去准备!但主子,您要答应我,这事由我做领头!”见余夏摇头,高能明白了余夏的意思,“主子您亲自去岂不是白白的...送死!”
    “你们去是白白送死,若是我去,也许我们都能活啊。”
    “那夫人呢,夫人怎么办?”
    余夏的视线飘远,是啊,倾倾,我该拿你,怎么办?
    也许是女人的第六感,也许是基于对余夏的了解,王慕倾每时每刻都黏在余夏身边,从前睡觉要拽着衣角,今天那手竟一刻也没有松开过。她小心翼翼的试探,“萧山救出来了么?”
    余夏放进嘴里一口青菜,回答,“嗯,他很快就可以回家了!”王慕倾半信半疑,“是高能和熊然去救他么?”
    “嗯!”余夏往王慕倾碗里夹了一颗蒸饺,“冬天要多吃一些,长一些肉,抱起来才会软软的。”
    王慕倾心想,余夏竟能同她开玩笑,那应该是没事了,她的心稍微安定一点,她吃光了余夏夹在她碗里的所有食物。
    一切如常,正常的吃饭,沐浴,晚上掌灯,王慕倾对着镜子梳头发,余夏从后面抱住她,轻咬着她的耳朵,“今晚的你甜么?我想尝一尝...”气息打到她的敏感处,她羞答答的回,“给你尝...”
    夜里的烛火跳跃着难以言喻的红,屋子里面火盆烧得旺,四肢百骸,点到之处都被温热包裹着。
    发颤着极致的火,寒颤骨髓的冰。火把之下,隐秘的地牢里,余邈看着奄奄一息的少年冷笑,“你在这里受着最重的刑罚,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你知道你敬爱的主子在做什么么?她在风流快活,你看你把她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的结果是什么,是她却根本不管你死活。即便知道你快死了,但她仍旧纵情享乐。”
    “何必呢,萧山!你的人生还没开始就要结束,我知道你不甘心,只要你说出余夏的所有事情,她让你做了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有办法为她安上一个罪名,到时候让她尝尝你在这里吃的苦,她就该知道你能坚持到现在有多不容易了!”
    余邈眼里闪着光,萧山虚弱的抬起头吐了一口吐沫在他脸上,“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少在这里娘们唧唧的在我耳边嗡嗡个不停,烦死了。”
    “求死,哪那么容易啊!你还太年轻,还不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余邈掏出一把匕首在萧山面前晃了晃,“你习了多年的武,以你这个年纪,能以一挡十五个金牌金吾卫,你确实有天分,又刻苦,不过可惜啊!”余邈用匕首尖贴近萧山的脸,慢慢游离在耳边。
    萧山的腿不用自主的在打颤,他不怕死,拿一刀扎透他都不怕,但这般折磨下,真的太疼了,看着自己流血,听着血迹滴答滴答的落地声,昏沉之际,伤处又被药汁涂抹、纱布包裹。疼得都已经要麻木了,就又被扎出一个新的刀口子。反复几次,身心俱疲。如今又被余邈反复摧毁意志,整个人都崩溃了。
    问他此时后悔么?后悔为了余夏舍了自己么?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他只知道那一刀刀还好戳得不是他家的主子啊!
    余邈手起刀落,匕首扎穿了萧山的手掌,萧山瞪大眼珠,啊的一声叫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萧山!”余夏从睡梦中惊醒,额头后背全是汗,她大大的喘着气,看着身边乏累的小人儿没有被自己吵醒,依旧在熟睡。她帮小人儿拢了拢被子,然后悄声离开了房间。
    到了书房里,她大口大口的吞咽茶水,缓解了她焦躁的心神。她把没喝下的茶水倒在了砚台上,神情木然的研好磨,她从一本书里拿出了那张纸,白纸黑字写着:
    【今我王慕倾欠余夏一件事,只要余夏提,王慕倾必定做到,立此为证,无时间限制。】
    这是那次玩棋时,她哄着闹着弄的小把戏,但她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用在了这里,她落下笔大大的两个字————休书。
    王慕倾突然之间惊醒,看着自己一人躺在床上,摸着旁边的位置发凉,她慌乱无措,连里衣都没系好,赤着脚就推开了房门,“余夏,余夏!”秀儿经过念叨着,“小姐,这么冷的天,你这样会着凉的!”
    “看到余夏没有,她去了哪里?”
    还没等秀儿张嘴,那边余夏就露了个头,“是谁家的媳妇这般不乖,衣服都没穿好就乱跑!”余夏穿着里衣,却比王慕倾多披了一件外衫,原来屋里炭盆不够热了,她这才去外面弄些碳。她刮着王慕倾的小红鼻头,替她拢了拢衣衫,“衣服也不穿好,锁骨上的印子都没遮住,你是不是想要秀儿也看见我们昨晚的成果。”
    王慕倾腾的一下子红了脸,急忙退回房内。余夏把她抱起来,还吩咐秀儿去打些热水来,等把王慕倾擦干净了,两个人又躺回床上。
    “昨晚那么辛苦,腰酸不酸?还是再睡一会儿吧!”
    “你陪我!”王慕倾搂上余夏的腰,“你哪都不许去!”
    “我还能去哪啊!”余夏吻了吻她的嘴唇,抱着她,很快两人就睡着了,这一觉补到了下午。
    下午醒后,余夏伸着懒腰,表情慵懒,王慕倾像个小猴子一样跳起来,“余夏,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我准备了好久的,前些天才做好!”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大裘,那是她辛苦了一年,一针一线都出自于她手,她为她的夫君做的。别人家的夫君有,她的夫君当然也会有,而且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