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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褚泽点点头:“看来是都是。”
    他看着云塔去而复返的身影,解除了空间控制。
    “这里。”褚泽指向隧道的位置。
    云塔身上染着血味,绷着脸走了过来。
    身材魁梧而极具压迫感,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在暗淡的光下似乎扭曲着活动。
    云塔在看到密道的这一刻,怒喝一声。
    “你们——!”
    他第一眼看到这个密道,就瞬间明白了蓝珀王的粉末为什么会遍布地窟。
    只有奴隶和战士,才会不断在地窟中活动,才能在地窟的每一个角落周游,然后洒下蓝珀王的粉末。
    他像是一头愤怒的猛兽,猛地将监牢打开,单手拎起领头的一位奴隶。
    那是一个身形枯槁,但仍能看出骨骼高大的中年人。
    他的身上有着大片的图腾纹,此刻被灰烬和粉尘盖住,没有流光显现。
    褚泽看着他的图腾纹,发现其中的力量似乎受到了某种限制。
    他回忆着巫祝教授的知识,有了几分了然——
    在部落之间,所有通过觉醒仪式觉醒的战士,都与部落之内“圣物”息息相关,圣物被破坏,那么战士也就失去了觉醒的能力。
    所以一旦发生战争,所有获胜部落,都会摧毁败者部落的圣物,然后将失去了能力的战士俘虏,变成自己部落的奴隶。
    云塔不是什么善于言辞的人,他此刻怒极,也只是将铁手扼住这名奴隶的脖子,将他掐得脸涨紫,双眼向上翻。
    在即将生生勒死这人的前一刻,才甩开手,将他扔在了地上。
    奴隶中有哭着爬出来的人,褚泽听到他在口中低声喊着“父亲”。
    云塔高举起了从巡逻战士那里拿来的刀,他狠戾的视线扫视这些奴隶,声音冰冷:“他管不好你们,让你们做出背叛部落的事情,那么就要接受惩罚!”
    “昔日怒焰的力尔是可敬的战士,但今天——他是耀日的奴隶!曾经的仁慈,换来了今天你们的反叛,那么只有他的鲜血,才能让你们清楚一件事——”
    “——怒焰部落早已死去,你们现在,只是耀日仁慈之下的奴隶!”
    褚泽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哀嚎,那是老人、幼儿以及少年的从胸腔中发出的哀泣。
    褚泽微微皱了一下眉。
    他在思考。
    这些奴隶做错了什么?
    云塔所在的耀日部落有做错了什么?
    答案似乎是模糊不清的。
    在这种部落的文明中,战胜者享受生存以及尊严,战败者沦为俘虏和奴隶。
    一为征服,一为自由。
    刀落下。
    挥出重重的风力,褚泽看着刀锋落下之处,是力尔的头颅。
    褚泽毫不怀疑,云塔会将力尔的脑袋砍成两半,然后从中会流出斑斓的脑浆。
    他看着被锁链束缚,而遏制不能冲出的少年,看到他眼中的恨和悲伤。
    “铮——”
    刀发出了铮鸣,刀身剧烈颤抖,云塔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他挥刀向下的手臂停在了半空,手臂青筋暴起,但却像是砍在了一处无法被看见的铁壁之上。
    刀锋卷曲起来,然后反震力将云塔的胳膊掀起,刀飞了出去。
    “你……”
    褚泽疲惫地向后靠在山壁上,掀起了眼皮,看了一眼云塔,然后又看了一眼忽然露出了一丝希望的奴隶们。
    他淡淡开口:“在四周有什么发现?”
    云塔愤然咬住牙,盯着褚泽看了半晌,意识到这个人的力量完全是自己无法比拟的,他心中又惊又怒,但最终压下怒意:“察觉到了几个影子,但已经跑远了,弓箭和长矛也没有留下他们。但看他们的身形,并不像火狼或者山罴的人。”
    “原野之上,除了耀日、火狼和山罴,还有别的部落?”
    褚泽苏醒之后,所了解到的东西都很少,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并不清晰,在此之前,他以为原野之上只有这三个部落。
    “还有一些小部落。”云塔看着褚泽手指微动,将力尔凭空送回了监牢内,心中对于褚泽的震颤有增添了一分。
    ——他无法看出这个人使用的是什么力量,他的身上没有图腾纹,而且使用的能力竟然让人看不透究竟是什么。
    “他们臣服于耀日、火狼和山罴。”云塔手指指向这些奴隶:“如果不向我们臣服,那么就会与我们发生战斗,然后变成奴隶。”
    褚泽思索了一番,问道:“他们的巫祝呢?”
    “杀了。”
    云塔平静地说:“所有巫祝都不会留下。无论是依附于我们,还是不向我们臣服,巫祝都不会被允许留下。”
    褚泽感觉到了身体内的疼痛慢慢缓解了,他站起身,看了一眼这些奴隶。
    “你们……”褚泽意味不明道:“真野蛮。”
    云塔眉瞬间皱起,显然对这个词语非常生气,但他对褚泽存在着几分敬畏,只能闭上嘴不说话。
    “回去吧。”
    褚泽将目光落在奴隶身后的密道上,手在被刚才发生的事吓到的桑洛头上揉了揉。
    “派人将密道扩大,让战士进入密道,看看到底通向哪里。”
    褚泽看着云塔说:“这些奴隶在我们向巫祝和首领禀告之后,再进行处置。”
    力尔已经恢复了神智,他的脖子上一道可不的勒痕,泛着青紫,眼眶仍充着血,他看着云塔的目光此刻少了曾经的麻木,变成了一种桀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