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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然而,从头至尾,他都没有任何反应,任由家仆粗暴的拉扯着他将他带走,也没做出反抗。
    闻燕行的眸子灰暗了下来。
    果然不是他。
    只是没想到世间竟然有身型如此相像的人。倒是便宜了那条丧家犬。
    .
    姜偃不会蠢到这个时候暴露自己的身份,先混过去再说。不然就凭他现在的实力,闻燕行要对他做什么,他都是躺平任宰的命。
    他被几个家仆嫌弃的推进了一个漆黑阴暗的房间里。
    “贱狗,看看咱们家主对你多好,怕你寂寞,还给你找了个狗新娘!”
    整个屋子不见一点光,不怀好意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进来,姜偃跌坐在地上,鼻子里全是灌注进来的铁锈味,隐约听见锁链拖动的声音。
    为了让屋子里的人能看清姜偃这张堪称“杀器”的脸,这经年累月阴暗潮湿的屋子里,燃上了一点火光。
    一双双眼睛越过姜偃,落在屋子的深处。
    “哦,虽然这是个丑八怪,还是个男子,但配你这样的贱狗正好,正常人温香软玉在怀,你这样的,也就只配娶个丑陋男子为妻了,哈哈哈!!”
    姜偃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被拿来羞辱另外一个人。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有人在身后催促他:“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服侍服侍你的狗丈夫?”
    “怎么,人多还不好意思了?”
    “后日便是你们的婚礼,到时候人更多,这才哪到哪,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那贱狗曾经也是天之骄子,无数人仰望的对象。
    他们便要将他踩落在泥里,后日,更是要他在曾经熟悉的世家望族面前,彻底将他的尊严打碎,让他尝遍屈辱。
    倒霉的姜偃,只是他们这场游戏里的一个道具。
    他叹了口气。
    狠啊,真狠。
    士可杀还不可辱呢,这才几年没见,闻燕行怎么就变态成这样了。
    他在声声催促中站起身,向屋子里走去。
    走得近了,才借着微弱的光,看清了人们口中那条“贱狗”。
    一双漆黑墨瞳闪烁着凶意,像只凶狠的恶狼一样盯着他,似乎只要他再上前一步,就会被扼住喉咙咬碎。
    “闻师舟......”姜偃动了动唇,语气轻得只剩下一道气音。带着几分复杂的感慨。
    他认得这人。
    在百年后的浩劫之中,作为被他杀死的小boss之一。
    第三章
    姜偃不是第一次听人提起闻师舟,只是远不及当面见到这张熟悉的脸来得冲击大。
    一看见这张脸,他就开始习惯性的胃疼。
    那些坐在电脑前一边吸氧,一边满眼血丝和闻师舟拼血条的日子足以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太痛苦了。
    整整三个月,别人还在懵懵懂懂的探索世界,他早早懂得了这个世界的险恶,一次次被闻师舟打得吐血,筋骨寸断,修为尽失,再爬起来,拿着把破柴刀一刀刀和闻师舟对砍。
    人啊,一旦被boss打爆过一次,这辈子就定型了,脑子里就只有战斗了,看见boss就开始眼红发疯,要冲上去拼命。
    无视了闻师舟杀气四溢的眼神,压抑着给他来上一刀的念头,他伸出手摸上了闻师舟布满鞭痕的胸膛。
    拴住男人四肢的锁链猛地绷紧,之前连呼吸都轻若无物的人骤然气势暴涨,他五指成爪,动作快如闪电的掏向姜偃后心。
    直面了数百年前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将暴虐杀意的姜偃,只是镇定的往前踏了一步。
    锁链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闻师舟的手掌停在一寸之外,苍白指节上青筋绷起,却再未有存进。
    受限于他戴在身上的镣铐的长度,能到这里已是极限。
    意识到这一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的围观者下意识吐出口气。
    闻师舟......到底是那魔头坐下的人,哪怕现在被层层禁制关在这,他们心里也还是畏惧他那些年凶残的名声。
    缓过来之后又不由冒出疑惑:“那丑东西刚才是故意的,还是运气好?”
    当然是故意的。
    同样的招式,姜偃已经经历过八百多回了。
    他心无波澜的摸了摸他的胸口,确认是活人的触感之后就收回了手。
    “你还活着啊。”他略带感慨道。
    一百年后,遍地孤魂野鬼。
    怨气重,道行深的怨魂很难被一般人看出真身。像闻师舟这样的,还是姜偃杀死他之后,才看见他外衫下空荡荡的胸腔和肚子。
    看起来像是脏器全被人生生掏空了一样,这自然不能是活人。
    那时闻师舟大约还剩最后一点意识,他看着眼前日日不知死活的挑战他的姜偃,喃喃着说要回家。
    姜偃跟他打了这么久,对他的招式熟烂于心,却不知道他的姓名,更不知道他家在哪。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找了个木箱,将地上残留的尸骨收起,就这么背着闻师舟的遗骸满世界的跑。
    顺着一些关于闻师舟的只言片语,东拼西凑的拼出了这人的过往,还真让他就这么找到了闻师舟的家。
    那地方,并不是如今的闻家。
    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还会有见到活着的闻师舟的一天。
    姜偃稔熟的语气让饱经折磨的男人产生了片刻的迷茫,但他很快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神重新归于平静,那里面是一种心如死灰的空泛。